周日,一大早,四小在奶奶的陪同下來到星光公司。
姚助理帶著他們來個一間攝影棚,把他們交給了一個扎著長長馬尾辮的叔叔?!看他臉上的胡渣和衣著應該是男的吧。
“Alice,交給你了。”
“好的,Jison。”
這里的叔叔一個比一個怪。不過,看這個長發叔叔的言行倒挺陽剛,不會跟姚助理一樣扭捏。
“來,孩子們,站到這邊來……”長發叔叔拍著手,站在影棚中間。在他身后的墻上掛著一幅超大的背景圖,跟卷式窗簾差不多。圖案是海邊沙灘,有躺椅、有椰子樹,遠處是碧藍的大海。
影棚周圍擺著各式各樣的攝影器材。有個二十幾歲的小伙子在來回搬弄著儀器,調試著聚光燈的角度。
四小走到長發叔叔的身邊,奶奶在門口的椅子上坐著,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我們先彼此認識一下吧。我叫Alice……”
愛勒死?四小窘迫地互望幾眼。黎夏期期艾艾地問道:“我們……應該叫你叔叔還是阿姨?”
“阿……姨?!你們有看過我這么陽剛的阿姨嗎?”Alice將馬尾往身后一甩,俯下身子,給孩子們看臉上的胡渣。
“愛勒死叔叔好!”三個匪類很有禮貌地齊聲喊道。聲音很整齊,很宏亮!等等……這個發音……
長發叔叔揮揮手,收起幼師般的好態度:“就叫我老師算了!……來,排排站到墻根去!”
哇,這點小事犯著發這么大脾氣嘛,在家里,只有闖了很大的禍,才會被罰站墻根。
“按程序,你們應該先上最基本的形體課。但下午就要你們出外景,就由我!來給你做個臨時特訓。”愛勒死將重音放在“我”字上,強調他的威嚴。
四小很不情愿地靠墻排排站,雙手墊在屁股后面,耷拉著腦袋,嘟著小嘴巴。
“那個……小松,你教下他們,怎么站直!”愛勒死不耐煩地喊過調機器的小伙子。看樣子是他的助手。
小松跑過來,扳起黎春的頭,輕輕地摁在墻上,將手放在他的頭頂,引導道:“就象在家里,爸爸媽媽給你們量身高一樣。我們要站的筆直,才能量得準哦。”
哦,原來是這樣,早說嘛,四小刷地站的筆直,兩手放在腿側,雙眼平視前方。
“這就對了嘛!堅持住哦!我們藝人首先對形體的要求,就是要站如松……”愛勒死在他們面前來回地踱著步,右手點著左手的手指,很明顯地下面還有……
“我知道……臥如弓!”黎春吧嗒一聲側倒,右手撐起大腦袋。就差沒學一休的臺詞:“休息,休息一會……”。
愛勒死被黎春突然的舉動給打斷了,還沒反應過來,一旁的黎秋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不動不搖似口鐘!”
黎冬則蹬蹬蹬地繞著愛勒死跑了一圈,接茬道:“走路就是一陣風……”。
愛勒死皺著眉,長嘆一口氣,先是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臉憋得通紅的,拼命忍住笑的小松助手。然后大喝一聲:“起來!你們以為是在上語文課,玩詞語接龍吶!”
黎春、黎秋一個翻身爬起來,聳著肩,老實站好。
黎夏突然來了句:“老師,我想尿尿!”
愛勒死張口剛想說的訓詞,被她活活地堵在了喉嚨里,他皺著眉,再次撫額:“Mygod!”
“老師,哪有賣糕的?!我想吃……”黎冬后半句聲音陡然輕了下去,因為他看著愛勒死火山即將要爆發的樣子,知道自己錯了!
等他們四個上廁所、喝水,都忙乎完了,愛勒死也沒了講課的心情。讓小松給他們訓練鏡頭感。
“有時會有同時三四個攝像頭在不同的機位對著你們。你們要學會區分,哪個是主鏡頭,哪個分鏡頭。
一般主鏡頭都會有提示燈,距離遠的,攝像叔叔會給出手勢提示。你們要盡量將臉的正面對著主鏡頭,就算是側身走過主鏡頭前面,也最好要側過頭來看一眼。”
小松在各個機位前面走來走去,示范性地做著各種動作。眼睛望向四小時,還沖他們擠了下眼睛,逗的他們咯咯直笑。
下午的外景地在C市的森林公園。C市并不大,在行政上并沒有分區。但當地人卻約定俗成地將C市按方向分了四個區。
北方,靠寂梵山方向,是富人們的私家莊園、別墅區;東邊,是全市人們的購物天堂,是為商貿區;南部,是全市制造企業云集的工業園區,緊挨著它的,是還未完全開發的當地居民自建地與外地民工出租屋集散地。
西部貧民窟,很戲劇性地夾在工業區與富人區中間。上班打工挺方便,但要想與富人之間有啥關聯那就別想了。因為西北角,有個方圓幾十公里的森林公園。將貧富極化生生隔開,天堂與地獄本來就只有一線之隔,卻有天涯之別。
森林公園還保持著天然原生態,里面有著大片的闊葉林。近公園出口處,才有人工開辟的景區,搭建著諸如的售票廳、小賣部、公共廁所等基礎設施。
林間也有不少的空地,人工種植著五顏六色的花草,被精心布置成一個個精美的花壇。非常適合將之做為拍照背景。
下午又換了一批新面孔,帶著四小前來外景地。想不通為什么他們都要取英文名字,什么肉絲、七斯八思的,分也不分不清楚,誰是誰。
“嘿!嘿!醒醒!都醒醒了,到了!”一個身上背著七八個水壺的小伙子挨個地拍著四個孩子的臉。黎夏一搓眼睛,將在公司貼好的假睫毛給蹭掉了。
其余三個匪類臉上的粉也掉的差不多了,下車后,又是一陣補妝。總算倒飭完,一照鏡子,嘿!別說,還真的挺好看,一個個小臉蛋粉嘟嘟、紅撲撲的。就是有點不像自己~~
黎夏的卷發被吹的更卷了,額前還夾著個粉紅色的小發夾。他們三個的頭發太短,分別帶上了各式帽子。
黎春的頭上裹著藍色絲巾,老遠看像戴了頂浴帽。黎秋帶著鴨舌帽,他很有范地將帽檐轉到了腦后。黎冬則戴著頂西瓜帽,明顯比以前更豐潤的臉蛋,更是被襯得圓乎乎的。
他們被安排站在花壇前,或分散,或一起,做著各式各樣的動作,擺著各種姿勢。
但攝影師都連連搖頭,表示表情很雷人,姿勢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