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以她為首
追上去,秦箏正好撞到那些安保準(zhǔn)備把顧向澤推搡出門外的一幕。
見到賀云洲出現(xiàn),那些安保瞬間定住。
哪怕知道賀云洲此事已經(jīng)不屬于賀氏,不屬于賀家,仍然對他產(chǎn)生本能的敬畏。
“怎么回事?”賀云洲手支在輪椅扶手上,眸色淡淡。
安保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下意識的松了手,紛紛看向秦箏。
掙開了束縛的顧向澤一下似乎找到了發(fā)泄口,先站直了身子,理了理凌亂的西裝。
他輕蔑的看向賀云洲身后的秦箏,像是終于抓到了把柄。
“三爺。”顧向澤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最為恭敬的措辭。
賀云洲微一點(diǎn)頭,“嗯。”
“三爺,看起來您并不知道秦小姐做的這件事?”顧向澤恭敬的發(fā)問。
這時倒是像個君子了,彬彬有禮。
尤其是當(dāng)賀云洲搖頭表示不知道的時候,秦箏不難看出顧向澤那眼里閃過的得意。
眼看顧向澤這就是要找自己的麻煩!
秦箏也不想這些人因?yàn)樽约菏芰P,剛要開口,就被凌遠(yuǎn)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又聽賀云洲緩聲開口,“我知道與否不重要。”
聞言,顧向澤猛地愣住。
突然明白了秦箏為什么會出落的那么漂亮灑脫,又為什么那么有底氣。
她的底氣就是賀云洲。
賀云洲親昵地拉過秦箏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我以我夫人為首,她的話就是我的話。”
此話一出,不止是秦箏,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驚。
賀云洲這樣的人冷心冷情,喜怒無常,竟會獨(dú)獨(dú)對一個女人如此。
其他安保立馬反應(yīng)過來,將還沒回過神的顧向澤直接整個人像是拖垃圾一樣不留情的拉走。
“放手,我可以自己走!”
“沒聽到嗎,我說放手——!”
顧向澤的謾罵自然而然也招來了不少旁人的視線,連帶的秦箏也成了視線的中心。
她一時間愣住,觸電般地收回了手,臉上迅速的滿上一層緋紅。
賀云洲突然抬眸看向她,“滿意嗎?”
“什、什么滿意不滿意的?”秦箏一時結(jié)巴了起來。
賀云洲直直的看向她的眼底,溫聲道,“當(dāng)初嫁給我,滿意嗎?”
“混蛋!你又在取笑我。”秦箏又羞又氣,皺起眉。
被賀云洲這么一說秦箏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他們真正正式見面時達(dá)成所謂的契約。
而今秦箏哪兒還有利用賀云洲的念頭,相處下來,她根本就是假戲真做。
賀云洲如何通透,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賀云洲勾住她的手,晃了晃,“沒有。”
“不跟你鬧了!幼稚鬼!”秦箏甩開了他的手。
末了。
秦箏想起佛手的話,蹲下來認(rèn)真叮囑,“我跟師父可說了,你要治病你不許反悔。”
“瞧你這說的,世界上還有不想好起來的人嗎?”賀云洲幾乎要被逗笑了。
秦箏狐疑的看著賀云洲,點(diǎn)點(diǎn)頭,“可能還真有,所以我提醒他。”
“我答應(yīng)你的事有騙過你?”
本來秦箏還想反駁,可仔細(xì)一想。
現(xiàn)在卻是滿腦子都是賀云洲對她的好,要不是賀云洲她怕是對這個世界都沒什么期待。
只是不愿意辜負(fù)這一條被佛手好不容易從鬼門關(guān)搶回來的命,是賀云洲出現(xiàn),讓她又有了期許。
因?yàn)橘R云洲,秦箏才覺得上天對自己不薄。
果真屬于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她鼻子一酸,嘴硬的盯著男人,“暫時還沒有。”
瞧著秦箏這樣子,賀云洲心下好笑。
她這分明是期待之后——
“大少爺,大少爺。”
正當(dāng)賀云洲有所動作時,劉媽突然急匆匆的跑過來。
見了秦箏也在,劉媽微微頷首,“夫人。”
末了。
劉媽又忙跟賀云洲道,“爺,老夫人找你呢。”
“快去吧。”秦箏見賀云洲看向自己,忙開口。
得了賀云洲的點(diǎn)頭,凌遠(yuǎn)便推著賀云洲隨劉媽而去。
看著賀云洲逐漸消失在視線的身影,秦箏莫名又想起許父的話來。
而且劉媽向來跟秦箏相熟,這一次劉媽似乎有意無意避讓著她。
一種不好的想法,突然在秦箏的心底浮現(xiàn)。
……
病房。
賀云洲被凌遠(yuǎn)推著進(jìn)來,推到賀老夫人面前。
這時,其他人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賀老夫人因剛動了手術(shù),賀云洲來時她還在休息,到底是比之前蒼老了。
看著賀老夫人疲憊蒼老的模樣,賀云洲沒有叫醒她,靜靜的等待。
不多時,賀老夫人眼皮動了動,悠悠轉(zhuǎn)醒。
賀老夫人看到賀云洲,受了一驚又猛地反應(yīng)過來是自己剛剛等的又睡了。
她這身體啊,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來了怎么都不喊我?”賀老夫人責(zé)備道。
賀云洲語氣溫和,淡淡道,“現(xiàn)在很清閑,可以等等您。”
清閑只是一個理由,賀老夫人知道這個孫子的脾性,慣有的嘴硬心軟。
她心下微微一暖,想起什么又開口。
“剛才有人來探望了奶奶,你知道是誰嗎?”
賀云洲似乎在意料之中,報(bào)出了個名字,“許家的人。”
“你怎么知道?”
“應(yīng)該剛走沒多久,屋里也沒通風(fēng)還有點(diǎn)香水的味道。”
賀云洲的洞察力還是一如既往,就跟賀老夫人小時候第一次見到那樣。
那樣的聰明,機(jī)靈,宛若看透一切。
不過賀老夫人又多心,問道,“你怎么那么了解這香水?”
“奶奶,這與您無關(guān)。”賀云洲并不想討論一些無關(guān)的人。
既然許家的人來過,賀云洲不難猜到賀老夫人這一次找自己來的目的。
大概便是許父口里的那個秘密。
“可是這跟你有關(guān),以前不是喜歡清陵的嗎?”
“現(xiàn)在許家的人要你回到清陵身邊——”
賀云洲直接了斷的打斷了賀老夫人的話,“您覺得這種做法難道不是侮辱嗎?”
賀老夫人當(dāng)然知道賀云洲最不喜歡的就是威脅,但是這件事別無他法。
她見賀云洲不著急,自己反倒是急了。
“可是你不答應(yīng),他們一旦公布了你的身世。”
“屆時云城人人皆知,你還要怎么回到賀家,怎么能回來?”
賀云洲淡淡垂眸,仿若并不在乎,“那就不回去。”
“可是現(xiàn)在的賀氏是你穩(wěn)住的,是你創(chuàng)造的輝煌,云洲啊你甘心?”賀老夫人顯得有些激動。
賀云洲不語,賀老夫人卻是激動。
賀老夫人按了按心口,換了口氣又說,“云洲,只要你答應(yīng)許家那就永遠(yuǎn)是個秘密了。”
“這個秘密很重要嗎?”賀云洲勾了勾唇角,顯得有些漠然。
賀老夫人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反問道,“許家掌握著你證明你身世的證據(jù),真的不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