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按套路出牌
一聽賀云洲問起,許清陵忍了忍,聲音哭的小了些許,只是搖頭不說話。
“說話。”賀云洲的聲音依然很冷。
許清陵被嚇了一跳,身子瑟縮了一下,“賀耀宇打我。”
秦箏也不由得好奇,豎起耳朵來聽。
之前明明這兩個人還一唱一和,怎么轉眼就動起手——
“因為我想跟耀宇退婚,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許清陵哽咽道。
秦箏下意識的看向賀云洲,卻見賀云洲仍然是不為所動,沒有什么表情變化。
“盡管我們訂婚了,他還是那樣風流成性我忍不了了。”
“我不愿意,我要退婚,他就打我。”
許清陵站起來卻看著也很虛弱,臉上還有些許紅腫,看起來剛才是被打了。
賀云洲視線落在她身上那些淤青上,“嚴重嗎?”
“云洲,我沒事的。”許清陵小聲的說著。
說著,許清陵又準備離開。
賀云洲遲疑了一瞬,又道,“現在回去嗎?”
剛才發生那么激烈的爭執,許清陵回去,豈不是重蹈覆轍。
看許清陵臉上的紅腫,可見賀耀宇真的下手不輕,畢竟許清陵是演員靠臉吃飯。
“我、那我能在這里待一會嗎?”許清陵小心的看了一眼秦箏。
好像是在怕秦箏不高興,顯得很得體懂事。
賀云洲順著視線看向秦箏,一時無話,他竟算漏了這一事。
可話已出口,賀云洲沒有辦法收回。
秦箏難得的沒有開口說話,看著許清陵身上的傷口,眸色微一變。
“留下來吧,我幫你上藥。”秦箏抿了抿唇,還是開口了。
許清陵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地反應過來,“謝謝。”
秦箏要動作,賀云洲卻心下莫名有些不快,明明秦箏這樣聽話溫順是好——
可分明就是要有哪里不對勁,賀云洲說不出來。
他自詡運籌帷幄,算無遺漏,可對情愛一事可謂是一竅不通。
“叫下人來就好了。”賀云洲推動輪椅跟上,按住了秦箏的手。
秦箏一愣,“好。”
許清陵的手瞬間捏緊了,眸里閃過不快。
難道秦箏就那么金貴,連幫她上藥賀云洲都舍不得,真當秦箏是什么寶貝。
許清陵復又開口,附和道,“不用你,我這些都是小傷,藥在哪兒?”
聽許清陵的口氣,這是要自己來的意思。
秦箏沒有多想,將藥箱拿來,取了些許清陵用得上的藥遞給她。
看到秦箏拿過來的藥,許清陵迫不及待的打開,涂抹在自己的傷口上。
據賀家的仆人說,秦箏的藥很管用,她巴不得多用點。
她直接不管不顧挖了一大勺藥膏,涂在自己的那小塊的淤青上,卻火辣辣的。
“好疼。”許清陵疼的直皺眉。
難道這個藥不對?
看出許清陵的心思,秦箏只覺得好笑。
秦箏看了一會,涼涼的開口,“是藥三分毒,要適量。”
“我、我不知道啊。”許清陵佯作無辜。
末了。
不等秦箏再開口,許清陵直接先發制人,手段要比之前高明上許多。
她委屈的看了一眼賀云洲,“對不起,我用多了,要多少錢我買行不行?”
秦箏忍了忍,到底是沒忍住,“買?這是你能買得到的嗎?”
“你、你這話說的,那你說怎么辦?”許清陵委屈不已。
這話說的就跟秦箏很小氣似的,她本就是演員,演的一手好戲。
“我知道我討人嫌,我這就回去。”許清陵見無人搭話,自嘲地笑了笑。
許清陵站了起來微微彎下腰道謝,算是禮貌,緩步離開卻不敢回房間。
看樣子是下樓去了,直到離開許清陵都不敢相信。
賀云洲居然沒有開口挽留自己一句!
看來,這還遠遠不夠,許清陵回過頭看了一眼賀云洲的房間。
她暗暗地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讓賀云洲回頭。
……
眼看著許清陵的身影消失,緊繃著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
“你怎么不追?”秦箏下意識的問出口。
不僅是許清陵,就連秦箏都很意外。
難道許清陵不是賀云洲最重要的人么,所有賀家的人都說許清陵是,那肯定是。
賀云洲手撐在輪椅上,淡聲反問,“你希望去我追嗎?”
“當然不。”秦箏回答的飛快。
快到秦箏瞬間紅了臉,這不是擺明自己對賀云洲的在意。
她向來習慣了跟賀云洲斗嘴,直白起來卻又不由得紅了臉,忍不住咬了咬下唇。
肯定會被賀云洲取笑的,秦箏暗暗吐槽。
賀云洲聲音溫和,神色淡淡,“你不希望我就不去了。”
“嗯?”秦箏不敢相信,倏然看向賀云洲,“你、你怎么突然那么溫柔,不按套路出牌。”
他今天怎么不抬杠了?
賀云洲眸色微動,好似勾人的妖孽,“那這樣的我你不喜歡嗎?”
這樣的賀云洲一時間讓秦箏手足無措,四周的聲音像是遠去,只留砰砰心跳聲。
賀云洲沉靜的看著秦箏,眼眸如不見底的旋渦,叫秦箏看的不由得沉淪其中。
對視片刻,秦箏覺得臉上火熱,一時說不出別的什么話來。
正巧這時秦箏的手機嗡嗡作響,打斷了曖昧的氣氛。
“喂?”秦箏手忙腳亂的接通了電話。
接的匆忙,秦箏沒眼看電話來電的人是誰,接起一聽,聽到的是秦鶴的聲音。
秦鶴的聲音似是略顯得疲憊,滄桑,要比秦箏印象里的父親更蒼老。
“箏兒,什么時候方便回家一趟嗎?”秦鶴那邊問。
秦箏沉默下來,她并不是很想回到那間充滿了噩夢的家。
那個家里,沒有秦箏半分的容身之地。
那個家里,充斥著顧向澤和秦婉柔留下的痕跡,充斥著蔣玉梅的惡毒。
“箏兒,算爸爸求你好不好?”
聽出了秦箏那邊的猶豫,秦鶴又再次開口。
秦箏到底是心軟了,在母親死前,遇見蔣玉梅前,秦鶴沒有任何問題。
秦鶴在秦箏的童年里,是一個盡職的丈夫,盡職的父親。
秦箏沉默半響,問道,“爸爸,有什么事嗎?”
“是關于婉柔的婚事,在電話里說不清楚。”秦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秦箏聽的一怔,“爸,那跟我有什么關系?”
“你不知道?”這話說的,秦鶴都是一愣,又說,“顧向澤被迫跟婉柔解除婚約了。”
秦箏皺了皺眉,又道,“所以呢,我該知道什么嗎?”
“這!”秦鶴啞然。
原來秦箏不知道顧家要跟秦婉柔解除婚約一事,那就更別提上億的訂單施壓的事兒。
起初秦鶴以為這一事,許是因為秦箏跟秦婉柔不對付,秦箏讓賀家動的手。
就連蔣玉梅、秦婉柔也都是一樣的說辭,說是秦箏干的。
但,聽秦箏這口氣,她完全是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