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履行義務
話音剛落,秦箏那雙好看澄澈的眼瞳瞬間漫上一層羞惱。
好啊!
這個男人肯定是仗著秦箏不敢,誰說她不敢了,她沒在怕的。
秦箏心下賭氣,索性直接來個一不做二不休,“看著我!”
趁著賀云洲還困惑的剎那,秦箏一手按住了男人拿捏文件的手,傾身直接吻上。
唇上傳來軟和觸感,女人的軟香襲來,身前貼上柔軟。
猝不及防一吻令男人愣住,他冷漠疏遠的黑眸驀然放大了幾分,手上一松。
正在這時,車不知何時停了下來,車門被拉開,凌遠正站在車外。
“三爺,到——”
嘩啦啦,手上的文件被突然灌進來的風帶起,飛出車外。
車外賀家的所有下人都被眼前震撼到,這是個什么場面?
賀家新娶進門的夫人秦箏,一改昨日的溫良賢淑,將賀三爺壓在車邊上。
她正一手按住他們三爺的手,宛若居高臨下,強勢而霸道的吻住了他們的三爺。
“三爺怕不是要生氣吧?”
“看來為了穩固地位真的不擇手段啊,嘖嘖嘖,三爺最討厭這種女人。”
“哇哦,這位夫人看來不簡單啊,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一時間,車外議論紛紛。
閑言碎語傳入秦箏的耳里,這下慘了,閑言碎語被老夫人聽見她就沒了呀。
好不容易樹立起來溫柔聽話的形象要坍塌了,她突然心虛——
“怎、怎么辦,我不知道會被人看見啊!”
這個男人會不會生氣,生氣到把她掀翻?
而反觀賀云洲,他像是才遲遲反應過來,眸色在陰影下晦暗不明,看不清。
身前的人有了動靜,秦箏驟然閉上眼,該不會是真的要把自己掀下去吧。
“別——”
秦箏突然被長臂一攬,她還未來得及反應,男人冷峻的面容驟然放大了幾倍。
她后知后覺,“誒?”
沒有被掀翻,她反而被抱在了男人的腿上,男人的大手按著她的黑發往前一帶。
他們離的很近,近到彼此呼吸交融,可是并沒有吻上。
但在外人,遠一些的下人看來,他們正在纏綿,賀云洲主動的。
“不想被說閑話就乖一點。”賀云洲聲音低沉沙啞,宛若在壓抑什么。
秦箏沒吱聲,盯著男人剛才被自己親的水潤的唇,臉上騰地紅了起來。
爾后,她又聽見那些議論的人一聲聲的壓抑的尖叫。
“三、三爺居然縱容了那個女人?”
“哎呀,這說不定親吻就是三爺默許的,你知道個什么呀。”
“除了許小姐,三爺沒對誰上過心吧,這——”
“看來這位秦小姐惹不得啊,能這樣親近三爺的整個鄴城也沒第三個了。”
聽著那些人的話,秦箏覺得臉上燒的更燙了。
她抱住男人的肩膀的手指也慢慢地收緊,卻不敢弄皺男人昂貴的馬甲。
賀云洲垂落的手拍了拍她的腿,淡淡道,“沒事了。”
男人淡定從容,仿若沒有什么事能影響到,甚至還有條不紊的替她處理。
一瞬間,秦箏心里暖烘烘的。
她哪兒還敢胡來,佯作正常地從男人身上下來,鉆出車外。
秦箏見凌遠想上前,馬上道,“我來吧。”
“您來?”凌遠有些詫異。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賀云洲是一個八尺男兒,體重雖輕但對于女孩子還是勉強。
不等凌遠搭話,賀云洲好似放心,將手伸了出去。
秦箏得意地沖凌遠眨眨眼,大有一種你看我的吧的意思,隨即上前搭住。
緊接著,凌遠的雙眸掠過實實在在的訝然。
因為秦箏居然,居然能毫不費力地將賀云洲從車上折騰到輪椅上,輕輕松松。
“夫人真的是……”
“神力。”
怪不得賀云洲一貫冷淡不近女色的人,卻獨獨對這個女人特別一些。
凌遠有些驚喜,想不到這位新夫人竟如此出奇,他竟有些期待了。
秦箏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凌遠的肩膀,嘿嘿一笑,“謬贊了!”
“夫人您請。”凌遠笑的得體。
賀云洲看了一眼怪異的凌遠,唇邊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等秦箏依著凌遠的手勢往前逐漸走遠了,凌遠這才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嘶,真疼啊!
……
推了一路,走在陌生的賀家,秦箏大氣都不敢喘。
直至到臥室,再也沒有外人了,秦箏懸著的心立馬放了下來,即刻知錯就改。
“對不起,三爺我錯了。”
畢竟在外人眼里或是在賀家,她都是是替嫁過來的,還是秦家不要的大小姐。
但是就在剛才,秦箏做錯了,又給賀云洲添麻煩了。
賀云洲短促的笑了一聲,戲謔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不喊啞巴了?”
“不敢了。”秦箏垂頭喪氣的回答。
不敢?
想起那段雞飛狗跳同居的幾個月,現在的秦箏真的算得上是收斂了。
賀云洲哪兒不知道這個女人的性子,生氣時喊他啞巴,乖的時候喊他三爺。
他看著站的遠遠的秦箏,抬起手來,“你過來。”
秦箏覺得愧疚,難得聽話的上前幾步。
“對不起,要是知道你是用藍牙開會在聽匯報,我就不會騷擾你了。”
秦箏越說越發心虛的小聲,她這個乖巧懂事的妻子,扮演的一點都不稱職。
“沒關系,在我面前你只要做自己就好。”賀云洲打斷了她的自責。
秦箏沒想到賀云洲會這樣說,猛地抬起頭,“嗯?”
眼前的女人那雙暗淡的眼一下又放出了光,太過耀眼,賀云洲錯開了視線。
“契約婚姻,幫你是履行義務,不用內疚。”
聽到賀云洲這么說,秦箏本來很高興,高興之余又莫名其妙的有點失落。
秦箏還沒來得及細品這失落感從何而來,馬上就被門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
她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匆忙去打開臥室的門。
女仆恭恭敬敬的說,“少夫人,賀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我一個人嗎?”秦箏一愣。
女仆仿佛被秦箏的問話逗笑了,誰都知道賀老夫人跟賀云洲曾鬧翻過,很嚴重。
他們又怎么會單獨會面?
“是的,就您一個人,請隨我來吧。”
秦箏告別了賀云洲,一個人跟著女仆彎彎繞繞,總算來到了房門前。
方一進門,秦箏便覺屋內氛圍不對勁。
賀老夫人正端坐在主位上,身上有歲月留下的氣場,自有一番風骨。
見到賀老夫人在,且臉色不快,一看便是等著呢。
看著賀老夫人審視的目光,從上至下的打量,突然發出一聲嗤笑。
“回家,見到你妹妹了嗎?”賀老夫人冷不丁的發問。
秦箏眸色一動,又溫順地如實對答,“沒有見到過,婉柔她不在家。”
賀老夫人又道,“那你知道你妹妹為何不在家嗎?”
說罷了,賀老夫人不再繞圈子,直接抄起文件重重的砸在秦箏的面前。
秦箏緊了緊手,蹲下來拿起了掉在地上的文件,是一份醫療報告。
準確來說,這是秦婉柔的流產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