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朔迷離
伴隨著警笛聲緩緩進入小漁村,小漁村的一些村民也陸陸續續出現在了街道上。但因為天氣比較寒冷,在圍觀的群眾也就只有寥寥數人,當然,與唐強三人組有過交談的兩位大嬸也出現在了圍觀群眾里。
“嚴隊,我們這邊已經派人前往山底下去搜尋了,過段時間會有拖車過來將墜到下面的汽車釣上來。”
“行,你通知一下各部門要抓緊時間!”嚴凌說著對著袁霖使了個眼色。
“這邊偵查科的跟我一起走,大家帶好口罩,防護的裝備,跟著我。”袁霖說完便帶領了了四五個警員前往池塘。
王茹、李俊和過來的另外三位警員開始對周邊的圍觀群眾進行證據采集。
“喲,這不是剛那小姑娘嘛”一個大嬸說著,走到了王茹的面前。
“小姑娘,你不是大學生呢嘛?”
“啊,這。其實我和我剛剛那兩位都是警察,我們只是過來想要收集一些信息的。”王茹尷尬地說著。
“俺就說,俺剛還跟俺們姐妹說著,你和那個長得挺俊的男娃,根本就不像是一對兒。”大嬸笑著說。
“我們也不是故意要騙您,對了,您最近有看到什么比較奇怪的人或事嗎?”
“你問俺啊,俺想想啊。對了,俺叫趙小花,叫俺花嬸就好。然后那俺姐妹你也見到過,她也姓趙,叫趙彎月,你叫她月嬸。”花嬸說著用手指了指不遠處正在接受小李調查的中年婦女。
“好的花嬸,我叫王茹,是多榮都刑警大隊的一名警察,您可以叫我小王。”
“那個,聽你說奇怪的人或事,對吧?”
“你容俺想個一想......”
“有了,前段時間俺也跟你們說過,就前不久,那個很酷的車來俺們村了。俺當時也沒太在意,反正就是看它往山坡那邊開了,一轉眼就消失在了拐角處。”
“您有聽到撞擊聲音嘛?或者剎車聲音?”
“沒有啊,俺啥也沒聽到,因為那車自己就太吵了。轟轟轟的,聲音別提有多大了。”
“哦對了,你說有啥怪事,怪事到有一個。”
“您說。”
“就,就前不久吧,那輛車來過之后沒幾天,又來了幾輛黑色的轎車。”
“黑色的轎車?”
“對啊,就說俺也不認識,反正看著挺好的,而且那個車頭上的東西看起來像個俺們用的叉魚的東西。”
“叉魚?您說的是這個嗎?”王茹說著,打開了手機并搜索了瑪莎拉蒂這個車標。
“啊對。對。”花嬸說著,撓了撓頭。
“當時有一輛這個,反正俺也不知道他們過來干啥,也往那邊山坡上走了。后面又返回來了,然后就走了。”
“您是說,他們往前開了后不久就調頭回來了嗎?”
“對的,中間就隔了個三五炷香的功夫吧。”
“那您有沒有見到過這樣一個人呢?”王警官說著,從手機里調出來了張維的圖片。
“沒見過,俺們村里應該沒這個人。俺們村就這么大點,俺們天天挨家挨戶串門,沒見到過這樣一個人。”
…...
“嚴隊!池塘里的東西我們打撈上來了!”袁霖快步走到嚴凌身旁。
“是一具尸體!”
“我就知道。”
“而且,尸體是張維的!”
“什么!”
嚴警官扯著嗓子這么一叫,頓時在場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你們怎么判斷是張維?”
“打撈上來的時候,衣服包里還有錢包,錢包里有身份證。而且死亡時間應該不長,加上天氣比較寒冷,尸體泡在水里也沒有嚴重腐爛。”
“也就是說尸體只是有點巨人觀,但是樣貌并沒有太多的改變?”
“對的,尸體現在已經裝上車,送往孫浩那邊去了。”
“真的是辛苦那小子了,這幾天夠他忙得了。”
“嚴隊,我這邊詢問好了,張維應該沒有來過小漁村。”王茹邊說邊走過來。
“確實,他沒進這個村,他就死在了外面!”
王茹聽到這個震驚的消息之后,倒吸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冷氣。隨后將自己調查到的信息匯報給了嚴凌警官。嚴警官聽完便掏出了手機,臉上緊皺的眉頭讓嚴隊看起來好似不動明王。
“喂,哎,那啥那么晚給你打電話抱歉了啊。啊對,對,有線索了。”
嚴警官從包里抽出一支煙。
“那啥,你幫我在你們交警大隊里面找一下三輛跟在一起的豪車,有輛瑪莎拉蒂。顏色是黑色的,就是最近的,就是這條高速,......”
“嚴隊,嚴......”唐強跑了過來,但看到嚴隊在打電話,立馬閉上了嘴。
“嚴......”李俊也跑了過來,剛吐出一個字就被唐強立馬用手捂住了嘴,李俊這才發現王茹正呆呆地站在嚴隊長旁邊,臉色看起來不是特別好。嚴凌則在旁邊打著電話,臉上盡顯威嚴之情。
隨著嚴隊把電話掛掉,李俊率先開口,“嚴隊,我這邊詢問的人都說沒有見過張維,然后他們也就聽到了很吵的汽車開進來的聲音。”
“那是,張維都他媽死在外面了,誰能見到?”
“等一下,”唐強打斷道。
“如果說張維已經在池塘遇害,那么他的車為什么會出現在離池塘至少一公里開外的山下?”
“這個我們不得而知。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吊車過來將這個車搞上來,然后再看車里是否有其他人在。”
“嚴隊,我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王茹突然抬起頭,眼神中多出了些許冷靜與犀利。
“你們想,如果說張維是殺害肖小云的兇手,他畏罪潛逃到了小漁村,然后不甚墜落于山下。”
“這是我最開始的想法,但是您說了池塘里面的是張維。那么在我的推測里面就會出現一種結果,張維殺害了肖小云之后,逃離了多榮都。他來到了小漁村準備避難,然后正常行駛到了小漁村山坡那邊,然后行駛了過去。”李俊遞來了擰開瓶蓋的水。
“謝謝。”
“然后,按照地圖可以看出,小漁村那邊是一個環山公路,最后能到達的還是高速公路,照樣只能前往馬利文市。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張維在進入小漁村的時候,就已經是被人盯上了?”
“被人盯上?”
“王茹的意思是,張維從來到小漁村之前,在多榮都就被盯上了。”
“對的,然后他在驅車來到小漁村后,將車開到了上坡上,山坡上有一個停車駐足的觀景臺,然后選擇現那邊先避一避。”
“結果后面的車沒幾天就也來到了小漁村,然后將還在山坡上躲避的張維殺死之后將車開向了山底,然后返回的時候將尸體扔進了池塘。”
“似乎有點這個道理。”李俊說著,將王茹喝了一口的水接過來放進了背包。
“一切都只是猜測,你們先回警局,讓偵查科的人在這邊再調查一下,然后袁霖會在這里等吊車將車的殘骸吊起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幾個年輕人要好好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早點來警局。”
“是嚴隊!”
…...
“老板,老板!”
“在!喲,這不是胡警官嘛,怎么了?”
“老板,你記不記得情人節當天見到過一個多榮都大學的女生啊?”
“都說過了,沒什么印象。我來來往往客人這么多,我哪里記得到嘛。”
“老板,你可不要在我面前撒謊啊。根據我們的監控攝像頭,她可在你店門外張望了好一會兒呢。而且還拍到你走了出來將她帶進去。”
“有嗎,嘶......”
“你,你這么一說,我好像還有點印象了啊。”
“就是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對吧。也是那個什么,你們現在在調查的無頭女尸案的女生。”
“對的,說吧,你當時看到了什么。”
“胡警官,我真沒看到什么啊。當時那小姑娘過來了,然后站在我門口往里面望,我這不也是出于好心嗎,我讓她先進來,然后慢慢找。”
“老板,這可不對吧。從我的推斷來看,她應該是看到了誰,在猶豫進不進去。”
“我,我哪知道?胡警官,你們這么一搞,我們店本來生意那么好,現在冷冷清清,你這讓我這個店老板生意還做不做了?你們警察那邊我也如實交代了啊,為啥一定要......”
“是嗎?”胡宏警官突然臉色一遍,一改往日開朗幽默的形象。
“明明有監控攝像頭!為什么說沒有?”
“這,啥?那,那啥。我們店本來就沒有監控攝像頭啊,小本生意,哪里來的錢搞攝像頭啊。”
“那你門口垃圾桶里面,攝像頭的紙殼又是怎么回事?”胡宏說著,便走到了門口的垃圾桶,從里面拿出了一個被壓扁的紙殼,上面赫然寫明著:微型無線監控攝像頭。
“這,我,我......”店老板明顯開始慌張了。
胡宏警官之所以這么確認這家店有問題,是因為這家店是一家廣東早茶店。按照以往的營業習慣,基本上是早上八點開始開門,下午六點就會打烊。但是最近這家店一直很早就開門,到了晚上六點以后便不再接客人,但是店一直不關。
胡宏警官這次開車過來的時候,正巧看著店老板從店里面走出來,偷偷摸摸地往外面的來幾桶里扔了一個紙殼子一類的東西,然后走進去之后就把店門關上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胡宏說著,一把拿出了手銬。
“大哥,大哥。我,我也不知道啊!就,就之前有一伙人給我打電話過來,讓我把監控拆掉,我就拆了。昨天我說我給它裝上去,畢竟那也是我花錢買的。”
店老板說著,吞了吞唾沫。
“當時說什么只要拆了監控就給我兩萬,我當時不就拆了嘛。”
“然后昨天給我打電話來,告訴我監控在哪里,說是今天過來拿,然后給我雙倍,也就是四萬。”
“這一伙人是什么人?”
“我也不太清楚啊,都戴著口罩,穿的一身黑。”
“他們要這個監控干嘛?”
“我不知道啊,我也是前段時間才從外面回來,我這不一回來就看到發生命案了嗎。”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二月十五號。”
“十五號?你確定嗎?我們的外面監控攝像頭可是拍到了,你在二月十四號的時候就在店里,當時被害人就在門口往里打量著,然后進來了之后馬上又出去了。”
“啊,不,不是啊,我......”
“你還是跟我回警局接受調查吧!你這樣是在耽誤我們警察的辦案時間,是在欺騙人民警察!”
胡警官說著,就將手銬銬在了老板的手腕上,老板一邊慘叫著,一邊掙扎著。
“我說,我說。當時二月十四號早上來了一伙人,穿的一身黑,開著全是豪車進來我家的店。說是什么要給他們朋友的女朋友一個驚喜,然后就把后面我們整個店的一半給包了下來。給了我兩萬,然后好像后面其中一個人跟電話里的人吵架了,就往外走。沒過多久就回來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個女生后面下午就來了,就像你看到的一樣,在店門口徘徊了一下。”
“為什么她不進去?”
“里面七八個穿黑色風衣的人,我當時都嚇到了,你更別說一個小姑娘了!”
“然后呢?”
“然后小姑娘進來之后,看了一樣,好像就是在找那個出去了的人,就是沒找到。小姑娘這就離開了,離開以后他們就在我店里坐了一會兒,然后就走了。”
“警官,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的,這一次我絕對絕對沒有撒謊!”
“你的監控不是無線WiFi的嘛?有錄到什么嘛?”
“沒有,啊不,有。但是后面他們來找我的時候讓我把手機里面的全刪掉了,然后把我的監控也拿走了。還包含了外接設備的一個512GB的儲存盤。”
“什么時候走的?”
“就您來之前五分鐘。”
“怎么走的?開的什么車?”
“好幾輛跑車,我想想,好像有一輛奔馳,一輛我叫不上名字的,看起來像個魚叉。”
“瑪莎拉蒂,明白了。還有什么車?”
“還有一輛我不認識啊,反正看起來挺帥的,我也不記得車標了。”
“謝謝你的配合,但如果你說的有一句假話,咱們警察局審訊室見。”
胡宏警官說著,拿出鑰匙解開了手銬,然后轉身上了車,往警局開去。
“爺,您慢走啊,我可不敢再騙您了爺!”店老板扯著嗓子叫喚著,并且揮了揮之前被銬住的手。
“這叫什么事兒啊,真的是.......”店老板嘟囔著,罵罵咧咧將店打烊了。
…...
“嚴隊!”胡宏警官抬頭望向了從走廊邁著沉重步伐走過來的嚴凌和袁霖。
“你小子,怎么這一天都不在。”嚴凌說著,整個人一屁股坐在了工位上。
“我可沒閑著,我也找到了很多有用的線索,我跟你講......”胡宏如實地將所有得到的信息,包括唐亮的信息全部轉述給了嚴凌和袁霖警官。
“所以,你的意思是,店老板那邊今天也見到了三輛車,其中一輛也是瑪莎拉蒂?”
“對的。怎么了嚴隊?”
“老袁!你給交警大隊那邊趕緊打個電話,然后將監控調到今天晚上,去搜索那三輛車。然后根據今天的那輛瑪莎拉蒂,去確認之前那三輛進入了小漁村的車!”
“明白!”
嚴凌也將他們今天的發現做了個總匯講給了胡宏聽,胡宏低著頭沉思著。
“所以,尸體確認是張維了嗎?”
“孫浩那邊通過面容比對確定是,但是尸體的手腳指紋因為泡水太長時間全都泡漲了。死因他還沒有看出來,他今天恐怕又要到凌晨三四點。”
“那車呢?所以車上一個人都沒有?”
“對,按照懂車的警員說的,應該是設置了一個定向巡航,然后我們在墜毀的車頭的主駕駛位置,發現了一些碎掉的磚頭和石子。”
“這些石子應該不是摔下去之后形成的,大概率是人為放進去的。也就是說,有人在車的踏板上面放了石子,讓它有動力,然后車就平穩行駛。然后車遇到那個拐彎處就直接下去了。因為不是特別高,也就十幾米,車的受損情況并不嚴重。”
“也就是說,我們的主要嫌疑人張維已經死了。那你們有聽到過趙景華的信息嗎?”
“沒有,只從你這里聽到過。”
“按照我的推測,假設唐亮說的全部屬實,那就意味著他現在是整個案件的唯一見證人。那顆頭顱極有可能是趙景華的。”
“這個案子,要把我搞糊涂了。主要是,那群敢當著我們面去拿監控的人,到底是誰?”
“不知道啊,等明天交警大隊那邊有回復了,我們就立刻展開調查!”
“好的!”
…...
“下班咯,下班咯,嘿嘿,這幾天輕松到手六萬,還是現金,我得先給它們存起來。”
“洛老板......”
“你誰啊,干嘛?”
“你,你別過來,救命啊,救......”
“救......咳咳咳......救命......”
“喂,我們這邊處理好了,車已經拿到車庫去修改了。對,處理完畢了,我們準備將他直接帶回來,明天新的掌柜就到了。”
“明白了,明天是開門賣包子嘛?行,好的。一切順利。”
就在這漆黑的夜晚中,暗紅色的液體濺滿了廣東早茶店老板的衣服,他的衣服被染成了他最喜歡的東西的顏色。黑暗中,三個黑衣人將他拖上了車,然后從另一面駛來一輛貨車,從貨車上下來三個人。
那三個人從后面拿出來了拖布,鑷子等清理工具。
“剩下的交給我們,錢打過來了沒?”
“定金已付,你們處理好了我們直接會把尾款打給你們。麻煩了。”
“不麻煩,作為清道夫,這是我們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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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葉國的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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