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陌看著面前的空間，咂了咂嘴。

　　低頭看看手中的教程，抬頭看看這片空空如也。

　　哦，還不算是空空如也，地面鋪了一層薄薄的淡金色，像是幾克黃金被捶打延展成了幾十平米。

　　在民間傳說中，氣運和功德應該是一回事兒啊！

　　他扭頭看了看自己漫無邊際的氣運，又回過來看看空空如也的功德。

　　這是不是表明自己空有一番機遇卻不做好事？

　　怎么感覺像是小說里超級反派的面板。

　　顧陌一陣無語，看著那薄薄的一層淡金色。

　　運氣凝神就可以看到這些功德的來源：輔助破除八仙街鬼域，獎勵一年功德。

　　輔助破除八仙街鬼域。

　　輔助？

　　顧陌疑惑地又看了一眼。

　　那行字現在儼然是：破除八仙街鬼域。

　　可能是他眼花了？

　　鬼域被破了就好，他還擔心葉笙笙和唐錦曦在外面出事呢。

　　他晃了晃腦袋，低頭研究起書上的理論。

　　功德是按照年份計算的，每一年份的功德相當于諸天慶云衍化出一天的數量。

　　功德可以煉化來提高修為，洗練法寶，數量多了甚至可以上天謀求個一官半職，據說茅山祖師爺就是靠著功德升仙。

　　不過，功法上面主要介紹的是另一種，破境。

　　每個大境界之間都會有壁壘，有些機緣不到家的人在同一個境界一卡可以卡幾百上千年，卡到自己身銷道亡。

　　而功德，則可以沖破這些壁壘。

　　字面意思上的沖破。

　　很簡單，通俗易懂。

　　就好像是拿一盆又一盆的水去潑一面墻，只要水多，總有一天可以水滴石穿。

　　當然，功德比水牛逼多了。

　　顧陌看了看，突破筑基要二十年功德，突破金丹……要……五十年？

　　你怎么不去搶啊！

　　自己還要解決五十個這種規模的鬼域？

　　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地方都只值一年，你要我攢夠五十年？！

　　他心如死灰，瞬間想要換一種功法了。

　　按部就班的功法好像也挺好。

　　正想著，面前的《論因果「序章」》立馬汲取完最后一縷氣運，整本功法好像鍍上了一層金。

　　綁定完成。

　　絕了。

　　顧陌嘆了口氣。

　　自己也就是說說了，畢竟這個功法只是大境界便秘一點，小境界突破快得跟拉稀一樣。

　　不過，綁定完成了，自己應該就能出去了吧？

　　顧陌收縮神魂，眼前一黑。

　　識海內的氣運功德以及散發著金光的功法都漸漸隱去，模糊起來，變成了馬賽克，最后緩緩變成了的漆黑一片。

　　黑暗中，他什么都感知不到，感覺不出過了多久，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肢體在哪兒，也不知道發力時神經有沒有隨著大腦的指示做出相應的動作。

　　過了幾分鐘，也可能是幾個小時，他耳邊漸漸響起了微小的聲音，聲若蚊蠅。

　　“葉小姐，您……事……，能不能……啊……”

　　這是個男聲。

　　“怎么，我……你……不愿意？”

　　這聲音，好像是葉笙笙？

　　語氣帶著些許堅定和威嚴，全然沒有在顧陌面前柔柔弱弱的模樣。

　　“實在不是，關鍵……良心過不去啊！”

　　聲音一點一滴鉆進顧陌的耳朵里，他梗著脖子，用力去聽清兩人在說什么。

　　隨著意識的清醒，聲音逐漸清晰起來。

　　“我說……”

　　葉笙笙開口，卻猛地頓了一頓。

　　“我實在是擔心他嘛，你看，住院費我們照樣交，哪怕不吃藥不打針，不用管你的良心了，反正是你們賺錢。”

　　對面那個男聲支支吾吾道：

　　“……行吧，看在那個當官兒的面子上。”

　　這兩個人是跟著幾個穿著正裝的官兒來的，那些人穿的制服不怎么長見，具體是哪個部門他認不出。

　　不過，他知道，能讓自己那個自詡高人一等的院長見了都卑躬屈膝倒茶遞杯子的人，絕對不簡單。

　　一共兩個人住院，一個是面前這個少年，渾身上下看不出一點傷疤，內臟也沒有什么問題，甚至身體素質要遠超常人，他可以篤定，自己扛不住他一拳。

　　而另一個，也是個官兒，看著年紀不小，一看就有上位者的氣息，不過傷的挺重的，抬過來的時候嘴里還嘟囔著什么。

　　據說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他不信，但他不敢多問。

　　半推半就接受了葉笙笙的要求，他出門給顧陌抱一床被子。

　　看著醫生出了病房，葉笙笙側身坐在床頭，看著顧陌。

　　我這是在哪兒？

　　住院？繳費？

　　我出了鬼域被架到醫院了？

　　顧陌聽不到對話聲，以為是他們走遠了，扭了扭身子，準備靠的更近一些。

　　依舊是一片死寂沉默。

　　怎么就聽不到了？

　　這偷聽八卦多是一件美事啊！

　　他微微閉著眼睛，慢慢向床邊挪動著身子。

　　一點，一點，一點。

　　手臂往外伸著，猛地，碰到了東西。

　　嗯？

　　這是什么？

　　抱著探索的心態，顧陌伸出了手掌。

　　這手感……

　　軟軟的……還是溫熱的……

　　這……

　　他耳邊飄過一小股氣流，吹得耳垂發癢。

　　“裝睡的壞孩子會被人販子拐跑哦～”

　　臥槽！

　　剛剛經歷過死一樣的沉寂，正在尋找原因，突然就有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

　　感覺就像你在盜墓的時候，突然一雙手從背后抱住了你。

　　嚇死人了好不好！

　　顧陌猛地睜開眼睛，葉笙笙似笑非笑的面容緊靠著他的眼睛，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離。

　　有一說一，大部分人靠近了看都不會太好看，毛孔和皮膚資質都會扣分，關鍵是靠近了的視野很奇怪。

　　但他們兩個都快親上了，葉笙笙依舊清純唯美，白嫩的皮膚幾乎看不到毛孔，臉上細細的絨毛在陽光的照射下襯得面容微微泛起粉色，秀色可餐。

　　特別是領口露出來的鎖骨，以及那一抹春色……

　　他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醒了就起來嘛！閑的沒事干占便宜？”

　　啊？

　　側身看了一眼，顧陌發現，自己的手正放在某個部位上面。

　　他趕緊把手收了回來，歉意地笑笑，打算起身。

　　但葉笙笙并未有讓開身位，而是繼續溫順的盯著他。

　　講道理，這個距離，不吻下去，很難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