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和普通高中沒什么區別，并沒有像外面說的那么玄乎。”殷夢笑著說：“都什么年代了，還有什么大小姐，我和我以前讀普通高中的朋友對比了一下，女子高中除了全部都是女生外，其他方面都大差不差。”
林澄隨口道：“日本那邊的高中就有很多大小姐。”
“什么？”
殷夢不明所以。
“沒啥。”林澄說：“我舍友經常看日本的輕小說和漫畫，里面有關于高中生活的描寫，他說日本的高中，大小姐遍地都是，一個班起碼有五六個大小姐……”
“哦哦，聽起來好像很棒。”
雖然殷夢聽不懂林澄在說什么，但是她很會捧場。
聽不懂沒關系，她認為，只要不讓林澄覺得尷尬就行。
聽到殷夢的講述，林澄也大致了解了為什么這個女孩明明這么優秀，有時候卻在他面前表示得十分羞澀的原因。
原來她高中時一直在讀女子高中，身邊的環境導致她壓根就沒怎么接觸過異性——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她的身邊都是和她一樣的女生，沒有愛慕的對象，自然不會產生什么情愫。
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因此也保留了很多未知的新鮮感，相比其他女生，就更容易害羞。
林澄又想到一個問題，女子學校里面會不會有很多拉拉。
這話他沒問出來。
不過他總感覺應該會有不少。
染色體和基因這反面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
在以前的高中，林澄還親身經歷這種事情，那種畫面對大腦的沖擊，真不可言狀。
看來，假如以后他有了女兒，絕對不能送她去女子學校上學。
“不得不說你父母還是很開明的。”林澄稱贊道：“有些家長大了大學還要管著子女，而且是那種什么都管那種，想要談個戀愛簡直難上登天。”
一般而言，能夠給孩子自由的父母，大多都是令人羨慕的模范父母。
畢竟沒有一個孩子喜歡被管束。
但是林澄就不同了。
他沒有父母。
“其實我爸媽也挺愛管我的。”殷夢說：“也就這件事情上對我比較寬松一些。”
“他們希望我多去交異性朋友，但是我一直都沒有聽他們的。”
“是因為叛逆？”
“不是，因為我懶。”
“哈哈，這個理由真特別。”
“高中的時候是因為懶，但是上了大學后就不是了。”殷夢用手指輕輕撥開耳旁的幾縷頭發到耳后說：“上大學后，學校出現了一些很莫名其妙的男生……”
“是追你的男生嗎？”
“嗯，就像上次那個張寬。”
“他們都像張寬一樣討厭？”
林澄覺得有些不可置信，如果追殷夢的男生都是這種貨色的話，那多少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了。
這得有多倒霉啊！
殷夢聽到他話，不由輕笑道：“怎么可能，我對自己的外貌好歹還是挺有信心的，追我的男生怎么怎么可能都會像他那樣。”
“就是開始的時候，有幾個男生給我留下了一些不好的印象，然后我就有點反感了……”
“懂了，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唄。”
估計是某個男生追殷夢時情商太低，或者太過于心急了，導致了她的不愉快經歷。
兩人就這樣在自行車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林澄行駛得很穩，在這途中沒有讓殷夢有任何不適的地方。
由于她在前面的緣故，當風太大的時候，他會偶爾聽不清殷夢說的話，每每這個時候，殷夢就會提高音量。
有時林澄會說幾句玩笑話逗逗她，引起后方的殷夢時不時地傳出幾道銀鈴般的笑聲。
笑聲悅耳，如空谷幽蘭，鳶啼鳳鳴，清脆嘹亮卻又婉轉。
單車行過圖書館，行過人工湖畔，行過無數朵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最終停止于南區飯堂之中。
他們的話題就如同永遠不會聊盡一般，從未有過悶場，哪怕是在旁人聽起來有點像尬聊的話語，在他們看來都無比自然。
在他們聊天之際，周邊的一切包括時間都似乎被淡化了，整個校園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其他都事物變為背景板。
以至于到達目的地后，兩人都感覺意猶未盡。
對他們來說，都是彼此的第一次。
林澄第一次用自行車搭女生，殷夢第一次被男生用自行車搭。
殷夢感觸很大，如果可以，她很想記錄下不久之前所發生的一切。
這和小時候坐在爸爸的后座上的感覺不同，坐在林澄的身后，她的心率會加快，腦子中也會分泌出一種愉悅的情感，這種感覺似乎會上癮，讓她不想從自行車中下來。
還有林澄身上的氣味也很好聞，雖然不是什么香味，但是就是能讓她產生莫名的依戀。
走進飯堂，兩個人在一家店鋪中點了菜。
他們今天中吃的菜很普通，都是兩葷一素，十三塊錢的放菜。
因為之前說好的，所以這次的飯錢是殷夢給，結完賬，拿起餐盤，找到個人少一點的座位，他們相繼一齊坐下。
“你繼續說說我和那些追你男生有區別？”
林澄問起了剛才說到一半的話題。
“區別當然很大呀。”
殷夢拿起筷子，微微歪頭說：“畢竟你是我主動要微信的男生，在我眼里，你和他們有著很大區別。”
林澄忽然道：“比如我好看？”
“有這方面的原因。”殷夢沒有批判林澄的自戀，而是說道：“如果你長得丑，說不定我都不會注意到你。”
“這倒是真實，假如你長得不好看，我也不會同意你的好友申請的。”
“噗。”殷夢“噗”地一聲笑道：“那我要感謝我的父母給我生了一副好看的皮囊。”
“不過你那時真的拒絕了我的話，我可能會難過很久很久的……”
林澄能夠理解——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卻被拒絕，這是個人都會難過的吧。
他也慶幸那個時候殷夢能有勇氣上前要微信，不然他就遇不到這么有趣的女孩了。
“除了外表之外，還有其他什么區別嗎？”
“有……”殷夢頓了一頓，隨后嬉笑道：“我覺得你身上很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