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司夜澈的過去
“我的好弟弟,你終于有空來看皇兄了。”
一踏入殿內,司夜澈便聽到一雌雄莫辨的聲音。
四周空蕩蕩的,不見其人,但聞其聲。
“呵,皇姐什么時候連說話都需要躲在背地里了?”
司夜澈雙手背在身后,只是站在那,便成一道風景。
“你說什么?叫我皇兄!”
凌厲的掌風從身后襲來,司夜澈面不改色,邪魅一笑消失在了原地。
“幾年不見,皇姐的身手慢了不少啊。”
司夜玨順著聲音的來源地轉頭,對上了司夜澈放大的臉,還未等反應過來,人已經倒飛出去。
“皇姐,我說過的,你可以玩,甚至整個M國我都可以給你,但是你不準動葉涵。”
“你明白嗎?”
司夜澈慢慢地走向司夜玨,皮鞋落地,如同死亡的號角。
他蹲下身,與司夜玨平視。
司夜玨想跑,身體卻動彈不得。
冰冷的指腹透過皮膚直達心臟,司夜澈的眼神充滿陰鷙,他捏著司夜玨的下巴,只要再用力點,司夜玨的下巴恐怕就脫臼了。
“你......個......怪物!”
司夜玨疼得說不出話,這種事情從小到大已經發生過許多次,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個實實在在的怪物,擁有著超乎常人的能力。
比如......他對空間獨特的掌控力,瞬移和能夠對視線之中事物的位置進行交換。
害怕是必然的,但是皇位給予了她勇氣,她就是想將這個男人弄得一無所有。
只要這個男人還存在這個世界上,她就永遠無法保持安心。
曾經的他無堅不摧,可人終究是有缺點的,而葉涵就是他的軟肋。
所以這次,她才會對葉涵下手。
現在重新遇見,被埋藏在心底的記憶被喚醒。
誰都不會想到,M國的大皇子竟然會是個女的,
為了能夠順利繼承皇位,司夜玨一出生,她的母親便對外宣稱自己生了個兒子。
這件事連她的親生父親都不知道。
本來生活一直平淡地過著,直到國王又娶了一位妻子,并成功誕下兒子。
這讓司夜玨的母親徹底慌了,從中作梗想要殺死司夜澈,可皇室守衛森嚴,她根本找不到機會。
直到有一天,司夜玨偶然被這個弟弟發現了自己的真實性別。
也就是那一次,她知道了這個弟弟有多恐怖。
簡直不是個正常人!
女扮男裝,欺騙隱瞞真實性別,在皇室中可是一條死罪。
為了堵住司夜澈的口,司夜玨母女偷綁了他的母親,以此為要挾。
結果他母親剛烈,最后選擇自殺。
那時的司夜澈才三歲,失去母親對他打擊極大,直接情緒失控了整整三天。
他向自己父親指認,是司夜玨殺了他的母親,并且告訴他,司夜玨是女的。
可他父親早已沉迷在司夜玨母親的溫柔鄉中,對他的話置之不理。
甚至說他精神錯亂,想要將他鎖起來。
司夜澈怎會乖乖就范?
那時,是司夜澈第一次對自己這個父親失望。
他向其余大臣求助,可誰會相信一個三歲孩子的話語?
只當是失去母親太過悲痛,才會出現這種幻覺。
即便他們相信,可司夜玨的母親正是國王身邊的紅人,與司夜玨為敵,也就是間接地與國王為敵。
誰會那么傻傻地為了一個孩子冒那么大的險呢?
或許,當時若有一個人肯站出來,也不至于養出司夜澈后來那番偏執黑暗的性格。
孤立無援的司夜澈并沒有放棄,既然他們不愿幫自己,那么這些惡人就由他自己來收拾。
那三天里,死傷無數,全是平日里傷害過他們母子的人。
所有人死狀慘烈,沒有能能夠聯想到一個三歲孩子竟有這般能力。
沒有人能攔住他,連他的親生父親M國國王親自出面都沒有用。
他真正做到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傷他母親者,死!
那三天里,也是司夜玨最痛苦的時刻。
司夜玨雖有她母親的保護,但也每天晚上做噩夢,夢到司夜澈來取她的命。
她親眼見證了司夜澈殺人手法的狠辣,這個人雙手沾滿鮮血,如同來自地獄的厲鬼。
果不其然,有一天司夜玨一人走在小路上,突然被拽住,拖著被扔進了河里。
她并不會游泳,想呼喊求救,頭卻被狠狠摁住,一開口就是大量的水灌進肚子里。
她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
冬天河水冰冷,不一會司夜玨就凍得全身僵硬,接近休克狀態。
司夜澈可不會讓她就這么輕易死去,他又將司夜玨泡在開水里。
極熱與極冷交織,讓司夜玨感受到冰火兩重天。
只是一瞬,司夜玨的皮膚表面被燙得全部破裂。
貌似到現在,這皮膚都沒有修復好,仍殘留著丑陋的傷疤。
若不是后來國王的護衛趕到,恐怕司夜玨被這個魔鬼活活摧殘而死。
而那護衛的下場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司夜澈的戰斗力驚人,斷了他的雙腿雙腳。
但終究司夜澈還是個孩子,體力有限,在群體圍攻下慢慢敗下陣來。
家丑不可外傳,再怎么樣,司夜澈也是一個皇子。
最后M國國王封鎖消息,將他罰在房間中面壁思過,不準踏出房門一步。
那件事,成了M國的禁忌,同樣也成了知情人心中的噩夢。
連續關了一個月,司夜澈的心也漸漸沉靜下來。
人情冷暖,在母親死后他全部感受了一遍。
每天給他送飯菜的人沒有給他過任何好臉色,吃的也盡是些剩飯剩菜,有時候晚飯甚至只有一個餿了的窩窩頭。
洗澡沒有熱水,衣服也只有破破爛爛的一些舊衣服。
他提出過抗議,遭到的卻只有白眼。
或許人就是這樣,在你風光的時候,能夠將你捧到天上,天天舔著臉在你面前刷存在感。
沒落了,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你的存在。
一身傲骨,讓司夜澈不甘接受這番對待。
但他的身體卻不允許不吃不喝。
后來他明白了,想要活下去,必須承受這些恥辱。
司夜玨經常有事沒事地找他消遣,出言嘲諷。
他也早已習慣,懶得跟對方計較。
他想,就這樣過一輩子也好,至少不用參與皇室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