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一起
宋文容覺得宋遲傾今天怪怪的,但是這種變化卻又不是一件壞事,相反,正是朝著好的方向和趨勢發展的。
所以也就依著她的要求,“也行,那爸爸待會兒就喊人過來修一修,爭取今晚就給你修好了,行不行?”
“嗯!”她這才開心,“謝謝爸爸!也謝謝我的漂亮媽媽!”謝謝他們可以一直這么愛她。
就和季時言一樣。
“嘴貧。”賀秀萍雖是嘴上嫌棄著,心里卻是笑開了花,給她又夾了一塊雞肉,“快吃吧,飯菜都要涼了。”
“好。”她乖乖的大吃了兩口,“媽媽,你再和我講一些小時候我和時言哥哥之間的故事唄。”她很好奇那些被她遺忘得差不多的故事是什么樣子的。
“你這孩子今天怎么怪怪的?”賀秀萍也產生了和宋文容一樣的想法,“以前不是我一提起來你就捂耳朵的嗎?”
今天居然主動想聽了?
宋遲傾悻悻一笑,“那時候不懂事嘛。”現在不一樣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然后,夫妻兩人就一人一句都跟她聊起了過去。
她跟著細細回憶,倒也想起來了不少東西。
越聽吧,她就越覺得自己有多對不起季時言,越是能明白當初她不搭理季時言的時候為什么父母會說她,越能明白自己有多笨。
越是明白,季時言的值得。
吃完晚飯。
宋文容就給她找來了修理鋼琴的行內人過來了。
趁著這個時間,她走回去自己的房間里,關上門,把上次留下來的那張新的手機卡換進入手機里面,然后撥通了那個因為年少不識事而爛熟于心的電話號碼。
“誰?”
一個沒有禮貌的聲音。
宋遲傾叉著腰站在窗戶前,一邊呼吸著新鮮空氣一邊找邵珉宇問話,因為她擔心自己和邵珉宇這種人聊電話會被悶死。
“喂邵珉宇。”她也學著他的態度很沒有禮貌的回復。
“喲。”手機那頭的邵珉宇震驚之中又布滿了鄙夷,“怎么了宋大小姐?一邊吊著季時言一邊還不想放下我啊?還換個手機號碼給我打電話?”
慣有點普信口吻。
要是隔著屏幕可以揍人,宋遲傾早就已經把他打得鼻青臉腫的了,她盡量忽視他的普信,“你是什么時候發現時言跟著我的?”
邵珉宇卻總是跟她扯別的,“干嘛?他不跟你說啊?”
“說不說啊你?”宋遲傾不想和他扯嘴皮子,“男生還磨磨唧唧的,真煩人。”
“你!”邵珉宇有被氣到。
“你有沒有欺負他?”宋遲傾不管他氣急敗壞的聲音,又問了另一個問題。
邵珉宇得意洋洋的,“不算欺負吧,就男人之間的切磋啊,怎么?他找你告狀啊?”
切磋個屁!
宋遲傾已經在心里下了肯定性的答案,邵珉宇他們當初肯定找過季時言麻煩了,至于是什么樣的麻煩,她還得再問問。
聲音冷了些,“你打他了?”
邵珉宇道,“別把我想得那么壞啊,我又不是地痞流氓,不會動不動就打人的啊。”
宋遲傾冷冷的笑了一聲,他和地痞流氓也沒有什么兩樣了。
“那你有沒有說了他些什么?”就憑他那張臭嘴,得到了機會肯定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肯定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果然。
邵珉宇回復,“就問問他當舔狗是不是挺爽的,分享一下經驗什么的啊。”
想到那副畫面,宋遲傾氣得心臟火辣辣的疼,“邵珉宇!以后我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喂宋遲傾,他沒有你想象得……”
“滴滴滴……”
他話還沒有說完,宋遲傾就把電話給掛斷了,防止邵珉宇又撥過來,她還將那張手機卡給拆了出來丟進了書桌里。
滿腔調氣沒有辦法發泄。
氣邵珉宇。
更氣她自己。
她在想,當時季時言肯定受了很多委屈吧?他本該是高嶺之花,別人連接觸的機會都沒有的才對,更不要說被詆毀了。
可當初卻被邵珉宇那樣的小垃圾給詆毀了。
都是她的錯。
房門被敲了敲。
“傾傾。”是宋文容的聲音,“鋼琴已經修好了,你出來試試手感。”
“噢!”
宋遲傾朝著緊關著的房門應了一聲,抬手抹了把臉,平復了一下心情才走出去,進入客房,擺放在里面的鋼琴已經恢復到了往日里嶄新的高貴樣子。
她迫不及待的跑過去坐下,小心翼翼又愛惜的摸了摸譜臺,上面已經擺放著她以前留下來的樂譜,里面甚至還有她小時候的筆記。
用著不太好看的字跡寫著最認真的筆記。
看著里面熟悉又陌生的譜子,瞬間就熱淚盈眶了,纖長的手指隨著譜子情不自禁的在黑白鍵上按壓。
肌肉記憶上線。
由慢到快,由生疏到熟練。莞爾動聽的曲子在房間里輕輕回蕩。
她似乎找回到了最自信的自己。
賀秀萍和宋文容夫妻倆站在門口,默契的沒有說話,只是欣賞著來自他們最得意的女兒的鋼琴曲。
哪該慢,哪該快,她掌握得爐火純青的,小時候的記憶以及對于鋼琴的喜愛在這一刻得到了再次的回歸和加強。
一滴眼淚從眼眶滑下,落在了那黑白相間的鍵盤上,落在了她顫動著的心靈上,陪同著她完成了四年級以后的第一首鋼琴曲。
不完美,但異常完整。
門口處響起夫妻倆人齊刷刷的鼓掌聲,宋遲傾才后知后覺他們一直都在,臉蛋漲得紅紅的,有些害羞,她已經好久沒有在父母面前表演過了。
“我們傾傾就是最棒的!”宋文容夸贊她。
“謝謝爸爸媽媽。”她甜甜的笑著道謝。
她翻開下一首譜子,意外的發現了不屬于她的字跡,不用多想,一看就是季時言寫的,字體端正得和他的人一樣,讓人忍不住要多看兩眼。
上面寫著:好好學習,我們要永遠一起彈琴。
見此,她輕輕笑出了聲,抱著譜子站了起來,和還在房門站著的父母說道,“爸媽,我去找時言哥哥練琴去了。”
雖然她還沒有把所有的知識都忘記了,但終究是比以前要遜色了好多,得加強練習才能不在成人禮那天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