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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司南

第四章 從容的博弈

古墓司南 迷茫小尸 4005 2012-09-07 00:06:09

    開花的這枚鎮紙至少在箱子底下放了七八年,我實在想不起這上邊兒的梅花是開出來的還是就這么直接刻上去的。

  剛才一直在聽顧念晴說,根本沒有時間細想,現在一點點來看的話,我實在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她是我的姑姑。

  老爹主要是給人算命,就算會一些無甚大秘的民間中藥偏方,也絕達不到中醫那說法兒,而且就為人而言,他絕不是那種會胡亂拿人性命開玩笑的騙子,有可能那戶人家的事情是真的,但絕不會是因為他的藥。

  我開始記事是什么時候真沒印象,但據我老爹說,我在快七歲的時候腦袋才沒那么混沌,要不是我的功課一直處于中上的水平,他們還以為我是智障。所以顧念晴說我小時候追她屁股后邊兒跑的事我是半點兒印象都沒有,不過這也可能是她自己編的。

  說我老爹為了保護我和誠誠而撒了個謊和我老媽跑了,還說他一直和謝叔有聯系,這兩點我半信半疑,撇去是不是真有那么戶人家追殺不說,我老爹始終關心著我和誠誠這一點我是很相信的。從小到大,老爹老媽對我和誠誠說不上寵溺,但也是絕對地疼愛。那年謝叔告訴我說,那兩人離婚,還帶著各自組成的新家庭跑了的時候,我也沒有太大的波動,只感覺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怎么都覺得不真實。

  假使顧念晴真是我姑姑,我老爹也確實去找她幫忙,那她不可能不知道謝叔的店,既然在我這邊找不到我,為什么就沒想過去那兒看看呢?

  還有,我老爹讓她來找我,也就意味著我會知道一切,那么他親自給我打電話說清楚不是更直接更方便?還能怕我的電話被監聽不成?要真被監聽了,那追殺他的人哪用這么費勁吶,直接把我綁了要脅他或者殺了我泄憤都OK,所以這點怎么都說不通。

  顧念晴連找上我的目的都亂不清,其它的就更不用提了。

  我直接把她的號碼撕了,睡覺!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還迷迷糊糊跟周公侃三國的時候,外面好像傳來了鎖被打開的聲音,我以為是夢,也沒在意,把被子蓋到頭上繼續睡。

  十幾秒后,身上的被子突然被大力地一扯,我猛地就醒了!神智像被人潑了冷水般清醒,這TM遇賊了!

  我立馬手快地抽出枕頭下的甩棍反手就刺過去,結果聽到一聲輕笑,手就被扭了起來,疼得我直接國罵。

  “我艸,秦雪狐你TM瘋了!未經主人同意,擅闖別人家宅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么?”

  “我就是在知法犯法。”

  “……”我艸!

  秦雪狐放開手,我爬了起來,被她這么一鬧,睡意沒了,心里的火氣噌噌噌地往上竄,我死死地瞪著她。

  她倒是毫不在意地打開我的衣柜,把那只大登山包塞了進去。

  “哎!蝎子,你真像一個漫畫人物。”

  “平時叫我顧凡就行了,地下再叫我蝎子。”

  抓了抓頭發,我下床去洗漱,邊走邊問:

  “像哪個?”

  秦雪狐自來熟地給自己倒了杯水。

  “老夫子。”

  我差點沒一腳踩到廁坑里,趕緊先用冷水沖了一把臉。

  “滾你!”

  “哈哈哈,你衣服褲子都一個款的,不會是批發的吧?”

  “我警告你啊,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何況我還是蝎子。”

  說完我直接把門給關上,安安心心刷我的牙。

  收拾好,到房間里換了衣服,我問她:

  “什么時候走?去哪里?”

  秦雪狐挑了挑眉看著我。

  “覺悟了?”

  “那是,我這些天思想可進化不少。”

  “呵,不急,玩兒幾天先,等人。”

  “成,你想去哪兒?”

  “先去吃東西吧,一會兒再說。”

  我們找了間小店,本來想在她吃東西的時候告訴她我已經知道自己是古墓司南的事,嚇她一跳,最好能噎到。結果她這次吃得飛快,最后我還得拿著沒吃完的東西跟上她,邊走邊吃,話也就沒來得及說。

  一開始還只是在附近逛,后來越走越遠。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每次我剛要提的時候,就被她給截斷,后來我只好掐了這個念想。

  秦雪狐突然停了下來,我問她怎么了,她說要不要看她下棋,然后指了指馬路對面的一家叫“茶弈”的棋室,我說行啊,讓我見識見識職三的水平。

  一進茶弈,就聞到了一股子我最討厭的煙味兒,棋室挺寬敞,但還是有些悶,里面主要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包間,一部分是大廳。里面清一色的男人,大多是中年人,棋品很不好,除了煙酒茶不斷以外,每一盤對弈前站著的圍觀者都會指手畫腳地說上兩句,很讓人心煩,有一桌還直接吵上了。

  店主是個老頭兒,正跟人閑說著什么,看到我們進來后也不招呼,該干嘛干嘛,大概以為我們是來湊熱鬧或者圖新鮮的。直到秦雪狐禮貌地敲了敲他前邊兒的桌子,問你們這兒下彩棋不的時候,那老頭兒才正眼看向我們。

  死老頭的眼神很是輕蔑,哪怕他是仰視著秦雪狐也是一臉你能下嗎的表情,應付地說:

  “可以,這里下棋基本都是帶彩兒的,最低一百,大廳的茶水費十元,包間的二十五。”

  秦雪狐淺淺地笑了笑,沒理會死老頭的破態度。

  “那麻煩您給介紹個合適的能下彩兒的行嗎?我不下快棋,也不下長考。”

  這話一出,老頭終于稍微認真了點兒。

  “您大概什么水平?”

  秦雪狐還是笑。

  “我也不知道,您隨便找,這帶彩兒的我也沒下過,來見識見識。”

  在他們說話這檔口,已經有好幾桌的人瞟了過來,議論的聲音也起了些。

  老頭想了一下,走到圍了很多人的一盤棋那兒,和其中一個人說起了話,中間不時還看看我們,但沒等老頭回來,秦雪狐倒先過去了,她沒有理會和老頭說話的那人,而是看著旁邊的另外一個,年紀和她差不多,手上拿著茶杯,戴著個黑框眼鏡。

  “您下彩兒嗎?”

  周圍突然靜了一下,那人一愣,揚起一個冷笑:

  “下。”

  “可不可向您請教一盤?”

  “可以,不過……我只下二百五的彩,一百,我是不下的。”

  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笑了起來,秦狐像是沒聽見一樣仍然淺淺地笑著,我卻TM沉不住氣了。

  “下!湊個整!三百怎么樣?!”

  “好!”黑框眼鏡冷笑更大,還頗為大方地問,“你是要分先呢還是讓先?”

  “分先吧。”

  “請。”

  兩人在大廳挑了一張桌子對坐下來,棋室里的人馬上刷刷刷地圍攏,秦雪狐讓我抬了張凳子在她旁邊坐著,說可能會下得久一點。

  猜完單雙后,秦雪狐執黑,按中國規則,黑貼七目半,時間為半小時,之后是二十一次的讀秒。

  她第一手落在了右上角的小目處,問我:

  “路上你不是一直有話想說嗎?說吧。”

  “啊?現在?”

  對方是高目,留下了左下角決定整盤棋行風的位置。

  “嗯。”

  對面的黑框眼鏡見到秦雪狐說話皺了皺眉頭,我替她捏了一把汗。

  “你先好好下棋吧。”

  “沒事。”

  哎我艸,秦雪狐走的大雪崩啊!我不太熟悉這個復雜多變的定式,急也白急!嘖!

  “猴子都跟你說了對不對?”

  “你又知道?!”

  秦雪狐笑了笑,沒回我,對著棋盤想了五分鐘左右的時間,然后落了一子。

  “現在安心了?”

  “嗯……也不是,還是有很多問題。”

  “嗯?”

  黑框眼鏡想了半天后落子,秦雪狐馬上就應,這樣來回幾次,再加上秦雪狐又和我說著話,他整個臉都黑了下來,特別是當旁邊的人群里開始議論說黑棋水平不錯,白棋有點兒難的時候,我真怕他會一怒而起,掀了桌子。

  “別看了,一時半會兒你也看不懂,中盤的時候再看,那時候比較清楚。”

  秦雪狐這話一出直接把我梗死,本來還打算點點目的,直接給放棄了。

  “猴子那天其實沒說完,好像在怕什么,不過他走的時候給了我一顆翡翠。”

  “一顆翡翠?”秦雪狐落子的手停了一下。

  “嗯,方字號石頭記的翡翠。”

  她猛地轉過頭看著我,我被嚇了一跳。

  “怎……怎么了?”

  她搖了搖頭,眼睛回到棋盤上,局部脫先。

  “哎哎哎!那怎么能脫先呢!”

  我一急,喊了出來,周圍也是一片唏噓聲,黑框眼鏡又開始冷笑。

  秦雪狐沒理,繼續問:

  “然后呢?”

  “什么然后?”

  “那顆翡翠。”

  “哦,然后……”

  我把事情給她講了一遍,秦雪狐的眉頭越皺越深,擠出了兩條山溝。

  棋局慢慢進入中盤,黑棋落下風,實地不夠,外勢的擴張又很有限。圍觀那些人什么評價都有,有夸的贊的,也有損的罵的。

  秦雪狐開始一言不發,表情很差,眼睛緊盯著棋盤,兩條大龍正在對殺,情況對她很不利,黑棋的左下角里還有一個劫,白棋可以很好地利用。

  她卻一邊算一邊還問我:

  “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么奇怪的或者不對頭的事?”

  哎喂媽!你TM聊天也別挑這時候啊!這毛燒眉毛的!!

  “這盤棋完了咱再說!OK??!!”

  “回答我!”

  秦雪狐頭都沒轉,一直看著棋盤,聲音一厲,幾乎是吼了出來,不只我,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我稍微收回神智,趕緊想她的問題。

  “對了,還有一件,有個女人來找我,說……說是我姑姑,就昨天的事兒。”

  她的眉頭終于松了松,落子。

  “她找你干嘛?”

  “說是我老爹讓她來的,要帶我和誠誠走。”

  “然后呢?”

  “我讓她給我幾天時間想想,她留了電話就走了。”

  秦雪狐終于輾平了眉頭,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你信她是你姑姑?”

  “嗨!我又不傻,肯定不信!”

  “乖。”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接著說:

  “你要再磨嘰,這棋就真死透了。”

  “我艸……關我毛事?!”

  她沒再說話,專注地陷到了棋局里,眼睛不停地轉動。

  黑框眼鏡從冷笑帶著得意慢慢變成煩躁帶著絕望,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最后從棋局跳出,轉為猜測秦雪狐到底是誰。

  兩人到后面都開始讀秒,秦雪狐近乎從容地應著每一步,直到最后的收官完成。

  黑框眼鏡幾乎脫了力,臉色相當難看。其他人點目的結果各異,有人說是黑贏,有人說白贏,但統一都是在一兩目甚至半目之間徘徊。

  兩位當事人卻不說話,只是看著棋盤,喝著茶。

  “結果怎么樣?”

  我拉了拉秦雪狐的衣服,秦雪狐放下茶杯,轉頭對我一笑,說:

  “顧凡,收錢去。”

  我差點當場跳起來歡呼,但還是故作鎮定地走到黑框眼鏡旁邊。

  “三百是我的數兒,您要是只給二百五,我也收!”

  黑框眼鏡聽了眼珠都要暴突出來,恨恨地抽出三張紅票子砸到棋盤上,怒然離去。

  我得瑟地收起錢,又從口袋里摸出十元遞給老板,秦雪狐已經站起身,看我忙完后,無視那些人要求的復盤和詢問,跟我一起走出茶弈。

  我幾乎是一路狂笑著回去的,把錢還給秦雪狐的時候她沒接,讓我收著,我也沒跟她客氣。

  “你剛嚇死我了,下得那么漫不經心,不過話說回來,錢倒是其次,我就是見不慣那家伙下巴抬太高,你要輸了,我一準兒黑晚上堵他痛扁一頓!”

  “呵呵……我哪敢讓你破財啊,那不得被你恨一輩子。”

  “嘖嘖嘖,不行……你看人太不準了,你得看我內在!”

  “嗯……”

  秦雪狐隨意應了一聲,沒再跟我不正經,安靜地走了一會兒后,她嘆了一口氣,一臉沉重地說:

  “顧凡,這次過渠……真的可能會死,我也不一定保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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