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閑聊到天剛亮,那邊如煙、若風、蚩蕓來見端方。
“事情都明白了?”端方問如煙。
如煙點了點頭。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小女愿跟隨端方大哥,為奴為婢!”
端方和青符相視一笑,說:“劇情總是這么俗氣,果然四水城是個俗氣的地方。什么為奴為婢,以身相許。我可沒這個想法。溺水三千,我都取了五瓢,當然中間漏了一瓢。但天下好女總不能都讓我取了,總得照顧一下天下其他的好男兒才行吧。若風,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打定主意,愿為端方郡王效力。”
“行,其實對你們倆我早有安排,我給你們一千兩銀子,你倆假扮夫妻,去冀州扎根。到那里你們想干什么都可以。以后到我用你們時,我會去冀州找你們。到時候別在街上當乞丐就行。”
“假扮夫妻?有這個必要嗎?”若風說。
“當然有必要。我和我家大夫人開始入伙妙爛山的時候,假扮的是兄妹,行事多有不便。你倆到了冀州,別說和我有關系,就說四水大亂,你倆躲亂逃出去的。你們到冀州如果穩定下來,可以開個小茶館,我若想找你們,就去逛冀州的茶館,總能找到你們。”
若風如煙兩人聽完相視點了點頭,如煙對端方說:“端方大哥,我到冀州不如直接就開茶館,就叫‘如煙茶館’。我的烹茶技藝你是知道的,想來也能養活自己。”
“光養活自己可不行,我讓你們去,就是想讓你們在冀州干大事。不過如煙的主意也不錯,先穩住身,再徐徐圖之。”
“既然如此,那我夫妻就此別過。”如煙向端方施了萬福,就要離開。
“如煙,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對郡王講。”
如煙點頭先行離開,若風從腰間取出兩個介子袋:“這是郝須兩家抄末的家產,這袋是郝家的,這袋是須家的。”
“給三六一留了多少?”
“十分之一!”
端方點了點頭,說:“此去冀州,想混出一片天地,靠拳頭是不行的,要多靠腦子。你與如煙年紀相仿,境遇又頗相似,如果你二人能做成真夫妻,我也是樂觀其成。但絕不可強求!你懂我意思?”
“懂!”
“你去找劉樂支一千兩銀子,讓如煙進來一下。”
若風出去一會,如煙進來。
端方從床頭柜子中取出二百兩銀子,遞給如煙,說:“這是我私人給你的銀子,你自己留著,不要告訴若風,應急時用。”
如煙點了點頭。端方又說:“如果在冀州真的活的艱難,就回來!”
如煙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又施了個禮轉身離開。
“此一別再見不知何年何月了!”青符說。
“嗯?”端方不喜歡這種矯情似的強愁。
“主子,這條線也放的太長了。”青符說。
“要不怎么我是主子呢!不服?”
“服,從你當上四水鼠王時起,我就大服特服了。”
“從那個時候才開始服?那以前呢?不服?!”
“服,當然服!”
“因為我有破符金磚是吧!”
“嗯。。。”青符無恥的點了點頭。
這時蚩蕓送走若風如煙,回來說:“大哥,沒啥事我也走了!”
“走?去哪兒?”
“回右城啊!”
端方瞪了瞪蚩蕓,說:“我把你送到徐州五年,就是回來讓你去跟肖中打情罵俏的?你這都回來一個月了,該說的話,該辦的事,還沒說完辦完?”
“我。。。我就是想多陪陪他。”
“一個月了,你正式來見過我嗎?和我說過你這幾年的情況嗎?做大夫的能這么分不清工作和生活?輕重和緩急?”
“那好嘛,你說你讓我干什么。”
“我讓你干什么?你會干什么?”
“我是大夫,我會看病。”
“那就去看病唄!”
“可是沒有醫館。”
“那就建個醫館唄!”
“往哪里建?”
“這不正是你現在需要考慮的問題嗎?”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去和肖大哥商量下下。”
“好的嘛,那你去薩!”
蚩蕓走后,青符哈哈大笑:“懷情女子著實可愛,主子不要怪罪。”
端方對青符撇了下嘴,說:“你當我這么小肚雞腸?你不想想肖中是什么人?少有的工作狂。蚩蕓這丫頭一個月來天天十二個時辰纏著他,我是怕他急,辦出什么后悔事兒。”
青符點了點頭:“接下來我們。。。”
“看著就好。”
“我能不能去睡會兒?”
“對對,我也去睡會兒。”
青符進了皮囊袋子,端方剛要睡著,穎紗闖了進來。
“小狐貍,還有心思睡覺?”
“嗯?怎么了,我一晚上沒睡!”
“我剛才聽說昨天郝家須家都沒了?”
“是!都沒了,血可飄櫓。慘的很。”
“郝家須家都被抄家了!”
“是!”
“三六一這回有錢了,我們是不是再去要要債?”
“都安排好了,明天開始要!”
“安排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為什么要知道?”
“我是紗幫幫主!”
“我沒想讓紗幫參與,人手已經夠了。”
“那怎么行?不參與分不到錢怎么辦?”
“想參與?”
“必須得參與!”
“那你去通知紗幫,明天輿論造勢,后天圍大城主府!”
“輿論造勢?什么意思?”
“你去找徐義青,他在策劃這件事!”
“行,我去找義青,把我們紗幫也安排進來。”
端方躺在床上,眼前突然奔來一條大河,河水是血紅的,河面上走來一幫人,有郝倫,有郝世功,有須多女,有須無咎,有狐不退,有狐若雪,有秋圣嘆,有柳侍從,后面跟著有一萬來人,有郝家的,有須家的,有狐家的,有秋家的,有大城主府的護衛,有有為幫的幫眾。
他們每個人都在流血,一邊走一邊流血,血流到大河里,大河的水一直漲,一直漲。馬上就要將端方淹沒。
“不會再死人了,不會再死人了!”端方第一次感受到恐懼。
河水并沒有因此而停,還是一直在漲,淹沒了他的頭頂。他睜著眼,看著滿世界的血紅,伸著雙手掙扎。
突然有人拉住了他的手,一把將他從河里救出。
“夫君,做惡夢了?”
端方睜開眼,看到坐在床邊的小丁握著自己的手。
一場夢?!端方笑了笑。
“夫君,你睡吧,我就在這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