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家派來的斥候?不說實話我一氣把你摜死在這石頭上。”何崢語氣發狠。
“我。。。我是錐子山的!”
“你果然是斥候!”何崢問。
“是。。。也不是,我其實只是跑腳的商販。”
“什么叫是也不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是屬于兼職的那種,不是專業斥候。”
“你來這打聽什么來了?”
“你倆是妙爛山的?”
“這位是妙爛山的警衛隊長,專業就是捉斥候,而且以心狠手辣聞名。”端方指了指何崢。
“我說呢,身手確實了的。”
“少費話!說,你來妙爛山要刺探什么事。”何崢問。
“其實也沒啥事,你們妙爛山不是新上來了一位大王嘛,在我們那被傳的可神了。
都說此人長著三個腦袋、六條胳膊,手拿打神金鞭,腰掛圣品寶劍,山神見了都害怕。
我們家大王聽的半信半疑,就讓我趁著趕腳走生意的機會見一見這位妙爛山的新大王。
可我都來了半個月了,今天白天拉來的貨也賣完了,明天就得回去,也沒見到這位大王,所以我就想今天晚上再到中峰附近遠遠的看上幾眼,如果運氣好能看到新大王,也就能回去交差了。”
“嘿嘿,何崢,先抓回去,再問問。”
何崢應了一聲,一掌將那人擊暈,放到食鐵獸身上。
回到中峰,端方讓何崢把抓來的那人再審一審。見悠塵還沒睡,就去找她聊天。
悠塵扒在桌上埋著頭涂涂抹抹,也不理他。
“悠塵,在干什么呢?”
“畫畫!”
“畫什么?”
“畫藥!哥,你看我花這山茶像不像。”
“你畫它干嘛?”端方看著眼前的一抹黑疙瘩問。
“藥場調來了幾個采藥工,我要培訓他們,有些藥現在這個季節沒有,我就畫出來,讓他們認。”
端方聽了突發奇想:“誒,悠塵,哥長的好看不?”
“好看,嘿嘿。”
“那你給哥畫個像唄。”
“我不會畫,我就是瞎畫。”
“不會啊,你看看你畫這山茶,多像,來嘛,給哥畫個,我就坐這不動,你照著畫就行。”
“行,哥你別動啊。”悠塵換了張紙,看端方一眼描一筆,看一眼描一筆。
過了約有半個時辰,何崢進來,說又審了審,沒啥問題,就是想看看大王是不是三個腦袋六條胳膊。
端方點了點頭,從桌上拿起一張紙:“把這個交給他。”
“這畫的這是啥?”
“這是我啊!”
“畫的是個人?!”
“怎么說話呢!”
“行,我明白了,我就把這個給他,告訴他我們家大王長這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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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村間小道,有三個娃娃嘻戲玩鬧,兩個人拍手一個人跳舞:“錐子山,頂破天,錐子山上住神仙。”
娃娃身邊走過一只全身有著黑白兩色的大熊,也可能是只貓。上面坐著一女一男。
“姐姐,你騎的這是什么馬?”
“他叫熊貓。”悠塵笑著說。
“哦,他是一匹熊貓馬。”
“我也想騎熊貓馬!”另一個小丫丫說。
年紀稍大的小哥兒說:“你得問那個哥哥才行。”
“我覺得哥哥聽姐姐的。”丫丫說。
“哥哥,你讓我們也騎騎熊貓馬吧。”小哥兒說。
“我聽姐姐的。”端方笑道。
“你看,還得給姐姐說吧,哥哥都聽姐姐的。你以后也要聽我的。”丫丫說。
“姐姐,我們想騎熊貓馬。”小哥兒轉向悠塵。
端方悠塵雙雙下了熊貓,把三個小娃娃放到熊貓背上。
“娃娃們,你們家在哪,我送你們回家。”端方問。
“就在你們剛路過的村子。”丫丫說。
“那好,哥哥姐姐往回走,把你們送到家。”
一行五人慢慢悠悠往村里走,熊貓背上的三個娃娃唧唧喳喳如三只小雀。走路的兩人手牽手,肩并肩跟在熊貓后面。
“看,我娘來了!娘,娘!”丫丫喊。
端方、悠塵兩人視線繞過熊貓,看到路上跑來十幾個人,手里拿著各式農具。兩人互看了一眼,心想這又是攤上什么事了吧。
果然十幾個農人上前把五人圍在中間,從熊貓上抱下孩子上下檢視,確認孩子完好無損這才放心。
各自大人拉過自己的孩子,看待端方二人眼中還是充滿敵意。
端方笑了笑說:“各位大哥大嫂,你們這么看著我們,讓我們挺不好意思的。”
“娘,他們不是壞人,他們是要送我們回家。”丫丫說。
“你們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等回家再找你算帳。”
“各位大哥大嫂,估計你們是誤會了,得嘞,孩子你們也接著了,請給我們讓條道,讓我們走吧。”端方依然笑唏唏的。
“不行,你不能走,你得說清楚,為啥我們仨孩子跟著你,你是不是就是那個拐小孩的?”一個女人上前抓住端方的袖口。
端方雙眼一瞪她,‘嗯?’了一聲。把悠塵給嚇著了,趕忙抓住端方的胳膊:“哥,你別生氣,他們都不是壞人。”
抓著端方袖口的女人撕喊起來:“你是不是拐小孩的,你把我家蛋蛋拐哪去了。你把我家蛋蛋還給我。”
喊著喊著,女人身子軟了下來,癱座在地上,手也沒丟端方的袖口,好似一個將要淹死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
端方撓了撓頭,說:“這樣吧,你先起來,我也不走了,我跟你們回村,你們把事給我說說,看我能不能幫的上忙。但有個要求,得管飯。”
眾人想了想,也沒別的辦法,反正只要他不跑,總能問出點什么,先回村再說。
端方索性讓悠塵上了熊貓,自己步行打量著這些個把自己圍在中間,生怕有一絲縫隙的眾人。
都是些農戶,穿著樸實,眼神生硬,認死理。
認死理的人往往不講理,他認的理,是他自己認為有理的理。
他們認為他是拐孩子的,他又怎么讓他們相信他不是拐孩子的呢?
告訴他們爺是玉皇大帝親封吳端真君,下一刻估計一個巴掌就得胡到自己臉上。
這瞎話說的太過分了,別人最多敢冒充個土地公,你都敢說你是玉皇大帝!不扇你扇誰?
算了,也許他們遇到我,是他們的機緣,如果真有我能幫的到的忙,我盡力而為吧。
正想著,前方小碎步顫顫巍巍走來一個老頭兒,離著多遠老頭就問:“賊人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