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塵謝真君賜名,悠塵拜見兄長大哥。”青符受了悠塵一拜,得意的白了武德一眼,忙上前扶起悠塵。
“悠塵妹子,當哥的窮,沒啥好禮,就送你幾套合身衣服吧。”說著從皮囊袋子中取出幾套女子衣服交給悠塵。
武德真君說:“此言差矣!皮囊袋子是吳端真君的,你也是吳端真君的,袋子里的衣服自然也是吳端真君的。你怎么能拿著吳端真君的東西去送人呢?悠塵,你記住了,你賴以成精的仙氣,是吳端真君給的,你的這位大哥,是吳端真君給的,你的衣服也是吳端真君給的。嚴格來說,包括你的性命,都是吳端真君給的,你應該也清楚,以你的性格、修為,若不是遇到我們,你根本沒有可能修成人道。”
“悠塵明白!”
“悠塵聽令!命你換好裝束,前去山腳王德善家中,照顧王德善日常生活,期間不可透漏我等行蹤,如遇有人找吳端真君,你需告知山神,由他來找。可聽明白了嗎?”
“遵命!”
端方摸了摸自己的袋子,對悠塵說:“我也沒錢了,只有這幾錢碎銀子。你拿去用吧,出去后讓王老頭教你認識草藥,你對這山情況熟悉,你就采些草藥維持生計。他若問你是何人,你就說你是我老家鄰居老柴的小姑。”
“老頭能信嗎?”青符說。
“能信啊,你看武德星君今天說他是我老家鄰居老柴的表弟,王老頭不是也信了!”吳端回道。
“不對!她是老柴的小姑,我是老柴的表弟。那她豈不成了我的長輩?”
“你才想明白啊!”青符嘿嘿笑道。
悠塵聽了頓時面如撲粉,低著頭緩緩移至山神背后。
“山神、悠塵你們?nèi)グ桑缴裥值埽茐m現(xiàn)在是我的人了,她出去照看王老頭,也是為我辦事,你得空多多照看一下,在此謝過!”端方向山神抱了抱拳。
“小神明白,小神定不負所托。”
悠塵來到王家,最初王老頭將信將疑,時間久了,也看出悠塵不是壞人。
雖然在持家之道上多有拙劣,但遇事不急不躁,人雖笨些,怎么抵的勤學肯問,兩年下來,縫縫補補、刷鍋洗碗,家里上上下下,被她整理的停停當當。
遇到屋子漏雨,總有一壯年男人來家,與悠塵雖然親近,但斷無過分之舉,事情辦完,男人也不在家吃飯,只是對王老頭微微一笑,孑然離開。
這年入冬,王老頭身子一日日消瘦。
悠塵眼看老頭大限將至,到城里買了上好的布料,自己一針針給老頭做老衣。
時至正月極寒,老頭反復嘮叨自己腳疼,又吵吵嚷嚷讓小猴子給他捏腳。
悠塵聽王老頭說過,小猴子是他兒子,采藥摔死了。
正月十七,老頭兩眼突然變的炯炯有神,非要讓悠塵把剛做好的老衣給他穿上。又吃了兩碗飯。直直的躺在床上,說:“姑娘,你是個好人,但你不老實。”
悠塵有些吃驚,看了看王老頭,淡然一笑。
“姑娘,我快走了,我想聽句實話。你到底是誰?”
悠塵走到老頭跟前輕聲的說:“我的主人是端方!”
“哦,是大恩人的人,原來一直都是他的恩情。”
“是!”
“端方又是誰,來世我要報恩,去哪里尋他?”
“我家主人是神仙!大神仙!!主人尊號‘吳端真君’。”
“原來大恩人真的是神仙啊!恩人,老頭走了,下輩子尋你報恩。”
山神將老頭葬到了山里,挨著他的小猴子和他的妻子。
悠塵因沒有得到命令,就一直住在王家采藥度日,等主人出關。
每日定時吐納修行,運轉周天,心中常常驚異,主人這一口仙氣,所蘊含的力量真是驚人,就是自己再練五百年,也達不到如今這個地步。
悠塵是個性格優(yōu)柔的人,轉念又想到山神。其實我此生第一該謝的,是山神。只是我一時不知如何感謝,心中總是惆悵。也只有好生侍奉主人,若能得些賞賜,我一定盡數(shù)獻給山神。
哎呀,看我存的心思,主人給我機緣,我本當好生侍奉,怎么又想著要主人賞賜,真是做不得人。
王老頭雖說命薄,但天下命薄之人無數(shù),若是天下排個苦命榜出來,王老頭絕對進不了一萬,他能善終,全是因為遇到了主人。主人是個好人,我也應該做個好人。王老頭最后的那段日子,我是不是做的不夠好,如果我做的更好些,他應該還能再多活幾天。
山里那顆老參,該有一百多年了,不知道主人是否稀罕,如果稀罕我就去給他挖來,以報主人恩情。可是那山參與我算是故交,我一得勢便把他給出賣了,我豈不是成了壞人,主人又不喜歡壞人,這事好難辦。
那個與我只有一面之緣的青符大哥,應該也很厲害,不然怎么能配得上做玉皇大帝君的奴才,哎,這世界上厲害的人真多,還好我遇到的厲害的人都是好人,若是此前遇到半個厲害的壞人,我怕是早就灰飛煙滅了。
悠塵日復一日采藥、吐納,閑下來就念念別人的好。如此又是兩年。初春乍暖時節(jié),今天悠塵背上藥簍,裝上曬干涼好的草藥,進城換錢。
賣掉草藥,換得一錢三分銀子,一路來到市集,采買些日常用品。
悠塵看到香椿芽子,不禁喜上眉稍,她自小愛吃香椿,可巧時令季節(jié)讓她遇到,多多買了幾把。見其它物品山中自然都長有,也就沒買。
往家走時,心情大好,步履輕快,如初生小鹿。
來到城門,正欲出城,卻見城門門眉正中,有一面鏡子,照出紫氣,攏在悠塵周身,悠塵立刻神情恍惚,似乎有一個銀甲天兵用鐵鏈栓著她的脖子,拉著她往前走,至于要去哪,完全不是她能控制。
待悠塵清醒過來,已經(jīng)身在一處大堂之上。
堂中坐著一個黑須男子,身著朝服。兩旁衙役個個精神抖擻,橫眉瞪眼盯著悠塵,悠塵本就膽小,眼見兩旁衙役面惡,再有大堂威壓,兩腳一軟跪坐在地。
“堂下小妖,在哪里修行?幾時修得的人道?今天來洛陽城有什么目的?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