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青第二天早早起床來到公司,昨天晚上一家人商議決定離開這里回云嶺山,他打算越早越好,因為太過平靜,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來跟王凱做一下工作交接,順便把藥方交給他,也不算白忙一場,至于法子他不打算告別了,免得有意外,或者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王凱你來了,這是我寫好的藥方具有強筋骨活血脈的功效,老人殘疾人吃了都會有意想不到的功效,可以做為首批產品推出,你收好了。”
“好的,我一定視為生命保存,藥廠已經建好,您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視察下,順便給他們做一下動員。”
“不了,我正要跟你說,我要離開了,一會我會去酒井先生那辭職。”
“您要走了嗎?可是藥廠一切都才起步。”
“藥廠自然是沒有問題,相信酒井先生會有所安排,你只需做好份內事。”
“好的,那我先去工作了。”
王長青做完交接工作,開車來到稻田研究協會門口,正要走進去,卻被安保攔在大廈門口。
“我找酒井先生有事,你們為什么攔我?”
“抱歉,老板吩咐過不管你有什么事都不見,請回吧。”
“莫名其妙,讓開,讓我進去。”
“抱歉。”
幾名安保一起擋在了門口,王長青被氣的不行,劍沒帶在身上不然非要御劍飛行,直上頂層。
“算了,不再見!”,王長青憤然回到車上,車子駛向香水別墅區。
來到家門口,眼前的一切,震驚到了他,簡直不敢相信,大門敞開著,門前盆栽東倒西歪的,地上隱約有猩紅的血痕。這一切都太不正常,突然房間里傳出一聲慘叫,再無聲音。
是白雪!
王長青一個縱身,飛躍進房間,只見一個人形怪物,手里正把玩著白雪的那一對風雷翅膀,地上是慘不忍睹,支離破碎的身體,依稀可以分辨應該正是白雪。
“啊!…”
王長青只覺得腦袋一陣缺氧,差點摔倒。
“師尊,快走…師娘她們被怪物殺了…”
白雪的聲音微弱到不可聞。
王長青只覺得嗡的一聲,癱坐地上。
“桀桀桀桀…,還沒死,你這異化的身體,不錯,能支持到現在是想見這個人吧,嗯人也見到了,我這就徹底了結了你。”
怪物一爪抓向白雪小腹丹田處,血水四濺,在腹腔里一陣摸索,再次收回手臂,手中赫然抓著一個金燦燦閃耀這雷紋的圓珠,此刻地上躺著的白雪怒目圓睜,已經沒了生息。
怪物將手中的圓珠連帶著血水一口吞入空中咀嚼起來。
這一切太過突然,完全驚到了王長青,他這才反應過來。
“不要啊!我要殺了你!”
“來吧,多殺一個也是殺,索性把你們都殺了,還有那酒井家的漂亮妹妹,桀桀桀桀…”
王長青也顧不上思考,眼前的慘狀讓他徹底失去理智,他一個縱身躍至怪物身前一拳轟出,誰知竟如同打在棉花糖上一般仿若無物。
“就這點實力嗎?太弱了!”
怪物將手中本屬于白雷的那對風雷翅隨手丟到尸體上,再次利爪探出,快、準、狠,直擊王長青腹部,速度太快,又是從下而上,王長青來不急躲閃,被突如其來的利爪穿透,怪物用力一拉,王長青只覺腹部劇痛傳遍全身,只見怪物手中已經多了一截腸子。
王長青左手捂著腹部,血水滴滴嗒嗒掉落在腳下,他踉蹌后退,這才明白為何白雪拼死也要告訴他快走,這怪物太強了,自己被憤怒沖昏頭腦,不夠冷靜,被一擊重傷。
怪物偷襲得手,并未追擊,它站在原地,只有著兩只眼睛的臉上堆著詭異的邪笑。
王長青內心是絕望的,被怪物擊中腹部的疼痛感,讓他無法集中精神,體內的靈氣也無法調動,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他嘗試運行吞魂魔功,幸運的是居然奏效,四周魔氣開始匯聚,很快由淡轉濃,疼痛感消失,小腹丹田中先前凝聚的魔氣也開始蠢蠢欲動,腹部傷口處被魔氣環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愈合著。
“咦,你這人類小子竟然能調動空間中微弱的魔氣。”
“閣下為何要對我們出手,我們無冤無仇?”
“為何?受人之托吧,本來只是想殺一人,奈何你們不配合,就都去死吧,至于你這螻蟻你能說話是我察覺到你體內有我魔族氣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現在明白了,你只是修煉了魔功才會在身上映射出魔氣,而并非我魔族之人,你那點魔氣也給我出來吧。”
只見怪物身軀一扭,原地消失,頃刻間出現在王長青身前,雙手死死扣在他雙肩上,頓時王長青感覺猶如泰山壓頂,整個人跪倒在地,周身的魔氣如流水般被怪物吸入口中,就連同昨天剛煉化吸收的魔氣也一同被怪物扯出。
不好,這次真要死在這里了嗎?王長青感覺整個人都有些虛脫無力,當最后一絲魔氣被抽出后,猛然間心臟處那失去感應的靈核開始飛快轉動,那些靈氣本源所化的靈絲,脫離了靈核的束縛,沖進他的周身經脈。
“啊!”
王長青不禁大吼出聲,力量從新回歸,這久違的熟悉感,怪物被震的后退幾步。
“不錯,居然能掙脫我的禁制。”
沒等怪物說完,王長青一道天罡術打出,擊在怪物頭頂,呲啦聲作響,一股刺鼻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
“居然能引動天雷,這正是我們魔族的克星,那你就更要死了。”
一團地煞火至怪物腳下升起瞬間籠罩住全身,同時四面陣旗拋向火陷四周,四道光幕同時升起向火焰收縮。
“快住手,小輩你怎么懂這種上古困魔陣,還有你這煉化神魂的火焰,這個社會并不應該存在的。”
怪物在法陣中被炙熱火陷燒的哇哇大叫。
“有你這東西的存在自然有克制你的辦法,世間萬物相生相克的道理你都不懂還自稱前輩”
怪物片刻已經身形扭曲焦黑一片。
突然,無數簿如蟬翼旳紙張出現在法陣內,又轉眼間燃成灰燼,王長青只覺周圍陰風陣陣,數不清面孔神情吊滯的鬼魂出現在法陣周圍,這些鬼魂如飛蛾撲火般,奮力沖向困魔陣,法陣開始出現不穩,光幕變淡。王長青只好用自身靈氣維持,最后竟連同本源靈氣也外放出去。
周圍鬼魂越來越多,砰的一聲巨響,光幕碎裂,王長青應聲栽倒仰面朝天,嘴角里不停溢出鮮血。
就這樣了嗎?都結束了嗎?他腦海中問著自己。
遠處法陣破碎處,一團黑灰粘稠的液體不停地蠕動,不一會怪物重新凝聚出來,只是小了很多,周身凹凸不平,就如同燒焦的塑料,特別是那對眼睛已經不再對稱,一上一下。
“你毀了我這副皮相,就把你這人皮給我用吧。”
說完它跳到王長青跟前,用兩只前爪,摁住他的雙肩,怪物的頭頂開始霧化形成兩股氣流向王長青雙眼鉆進去。
王長青只覺得頭像裂開了一樣,不一會他只覺身體已經不是他的了,他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恐懼絕望憤怒滿滿的無力。
嗡的一聲劍鳴,他這具身體被一劍穿胸定在地上。
一劍蕩乾坤,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不留功與名。
王長青的耳邊回想起一名老者的話,他的神智驟然清明,四周空空如也,那些魔氣,陰氣都消失不見,他試著瞪腿成功了,身體還是他的,看了看胸口那把劍,是長春觀那把鎮觀之寶青鋒劍,他單手拔出劍,忍痛坐起身,眼睛四處尋找剛剛說話之人,可是什么也沒找到,在臥室的床邊看到倒在地上的冷瀟瀟,他就把她抱出來跟白雪躺在一起,又在廚房找到了倒地的吳小芳,他也給挪了出來。
三具身體躺在身前,他沒有哭,也沒有眼淚。
“你們都是我的至親,是我沒有本事保護好你們,我還自以為道法高強,連個起死回生的法術都不會,媽你跟爸說一下,兒子會好好活著,不給他丟臉,白雪,如果當初我沒有告訴你凝結內丹的辦法,你現在就不會死了,你不會怨我吧?瀟瀟,我的好妻子,我愛你,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守護好你,片刻都不離開你。”
臘月二十九大雪,雪花隨著北風呼嘯,地面上積雪很厚,一人逆風前行,身后居然沒有留下腳印。路邊停著的銀灰色保時捷里下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她手里拿著件衣服,快速跑到逆行人身前。
“老伯,天冷快穿上,你是迷路了嗎?這大雪天,這里前后都沒有人家偏僻的山溝溝,這件大衣您穿上,要不您上車我送你會家。”
王長青在雪地中已經走了很久,自從家人離世,他似乎失去了生的希望,每天渾渾噩噩的,四處漂泊,曰復一日。
猛然間被一女子攔在身前,下意識抬起頭,當看到女子容顏愣了片刻。
“瀟瀟,是你?”王長青不經喃喃自語,“太像了!”
“老伯,您認錯人了,這大雪天的,您快上我們車,我送您回家。”
這時車上又下來男子,走過來,拉走了少女。
“別管他,八成是個傻子,快走,這大冷天的別讓張總等急了,他這個項目可是有不少錢,別讓你給搞砸啰,真是的,要不是張總點名讓我帶你去,像你這樣的實習生,怎么可能有這種機會,你還不知道珍惜…”
男子顯然很不耐煩,車子一個飄移,在雪地中沖出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