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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不想躍龍門

第十八章 地牢

鯉魚不想躍龍門 縐浮觴 5270 2012-09-01 23:30:15

    錢小修警惕道,“問這個做什么?”按理說他沒見過屠逐日,該是不認識才對,就怕哥舒把屠逐日的身份捅破了。

  貝寧道,“自然是要將他招到麾下。他若是愿意歸順于我,我不但能把你們放了,高官厚綠他還能得享尊貴。”

  錢小修當然知道北狄人是野心勃勃,一整天就想著怎么南侵,爭土地爭資源的,這個貝寧王爺,先不論他是真的有識人之明賞識屠逐日,還是單單只因當日眼看屠逐日武藝高超要收歸己用,招賢納士一定也是為南侵做準備。

  要是他曉得他要找的人就是一直和他們做對,令他們北狄將士始終不能逼近東野國土一步的屠家人,不知他會怎么想。

  屠清雨瞪眼道,“我們東野人,絕不做賣國求榮的事。”她父親頂天立地,寧可戰死也不茍活,要她們給北狄人辦事,呸,想都不要想。

  貝寧笑道,“你們不愿說也無所謂,反正你們兩個在我手上,為救你們他總會出現的。押她們去地牢,好好看守。”

  貝寧手下一旁插嘴道,“王爺,您不是答應了哥舒王爺,一旦抓到這些人就扭送到他府邸么,現在私自扣押,會不會……”

  “他向來對我這個皇叔還算敬重,要是來討人,我賠十個給他就是了。”貝寧王爺不太在意,擺手讓侍衛把她們押走。

  步下潮濕陰暗的石階,聞到一股發霉腥臭的味道,也不知道這里曾經關過多少人,又是死了多少人,冤魂不散陰風陣陣的。侍衛抓著她們的衣領,提著她們扔進空置的牢房。真是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外頭是白天,可這地牢里卻是要點著火把照明。

  稻草鋪成的簡單床位,還有一個有缺口的破碗,碗面帶了血,不曉得上一個使用它的人是不是已經駕鶴西歸了。房里連個小天窗也沒有,實在沒逃生安全意識,要是著火,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

  侍衛鎖好了牢房的鐵鎖,原路返回,將石階的鐵門關上了。

  墻角竄出一只老鼠歡迎她們新居入伙,居然不怕人,屠清雨聽見它吱吱的叫著,霎那花容失色,可惜渾身沒力,不能有多遠避多遠。

  不想讓別人看到弱點故作冷靜道,“我要坐到亮一點的地方,還不過來扶我。”命令的口氣。

  錢小修道,“原來你怕老鼠啊。”她還以為屠清雨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逞強道,“誰說我怕了,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怕了。”

  “真不怕?”錢小修挑挑眉,常被屠清雨拳打腳踢,她無從反抗。走到墻角抓住老鼠的尾巴,將它拎起來。她開酒樓的,廚房油水多,偶爾也會跑進一兩只老鼠偷吃,傅云觴她們也是對它懼怕得很,都是她一馬當先解決掉的。

  她抓著老鼠的尾巴,故意拿到屠清雨面前晃悠,屠清雨差點尖叫,卻是不想讓錢小修看遍,怒目道,“等我好了,一定把你揍扁。”

  “算我怕了你了。”把手伸出柵欄外將老鼠扔到對面的牢房,她可從不輕易殺生的。她們現在也和這老鼠的處境差不多了,艱苦地方求生存而已。

  對面有人喊了聲,隨后是濃濃的抱怨,“老子睡得好好的,誰扔過來的!”

  那火把總有照不出的死角,那人躺在暗處,錢小修才會以為對面牢房也是空置。男子拎著老鼠,走到了亮處,衣冠楚楚,實在不像坐牢的囚徒。

  “你們扔過來的?”看了看錢小修癡傻的模樣,自動忽略,又看了看屠清雨花容月貌,然后對著俏臉輕浮道,“金銀誘惑不成,倒是用上美色了,可關也該把美人和我關一起吧。”

  屠清雨怒道,“你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東西,要不是我使不上力氣,定要出了這破牢籠,把你舌頭拔了!”

  男子痞笑著,“火氣還真是不小啊。”松了手,讓那老鼠落地逃去。“看你樣子是中了迷香,貝寧那賊子口口聲聲說惜英雄重英雄,卻專用些低三下四的手段,還居然把這手段用到女人身上。”

  聲音里帶了不恥,拍拍手坐到地上,隔著柵欄想與她們交談,不,其實是想和屠清雨交談,因為那人對面容帶傷的她是看也不看的。

  “自從先前關在你們那間牢房的男人死了以后,大半年沒人住進來了。”

  錢小修聞言,心想果然那帶血的碗是件遺物么,她腳踢遠了些,知道囚犯歷來得不到人權,杯碗筷通常是前一批用了后一批接著用,若是有人要她用這碗進食,她要想想怎么拒絕。

  “原先這里就我一個被關著,悶得慌,說說你們是犯了什么事進來?”男子問。

  屠清雨不理他,那男子咧嘴一笑,帶著一雙桃花眼,臉上白凈真的是一點囚徒的臟亂都不帶。他終于是看了錢小修一眼,用美色問道,“你們是犯了什么事進來?那老頭吝嗇得很,不輕易把人關在這供水供糧。”

  “我……”

  屠清雨嚷道,“錢小修,你要是敢說,等我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揍你兩拳!”

  男子呵呵笑了起來,“她叫錢小修,那美姑娘你呢?”

  屠清雨罵道,“關你什么事,別和我套近乎!”

  錢小修搖搖頭,屠清雨就沒看到她越氣,那人逗得越樂么。“牢房不是應該男女分開來鎖的么。”把一個男人關在她們對面,要是她們要方便,對著一個男人,該怎么方便?

  男子笑道,“現在不是分開來鎖么。這是王府的秘牢,你當是衙門的牢房么。”

  屠清雨斜眼,“你問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做什么!有時間就想想怎么出去。”

  男子手腳都伸到柵欄外,嗤笑她們異想天開,“你們想出去?就憑你們兩個,那是不可能的。”醉海棠對有武學根底的人影響較大,所以倒是能推測那癱在地上的美姑娘懂武,只是那站著的錢小修,一看就知對武功一竅不通。“外頭的守衛嚴密得很,每隔四個時辰就換一批守衛,你們插翅難飛。”

  錢小修心想,倒也未必,畢竟她們連哥舒府邸都逃出來過,有了前例沒什么不可能的。就是屠清雨身上的迷香麻煩了點,她對著屠清雨問,“你說你身上的迷香什么時候能過?”

  屠清雨道,“怎么也要一天。”

  錢小修道,“那就等一天再說吧,你身子不能自由行動,就算貝寧肯放我們,你也走不出去。”

  男子股掌道,“我還真該為你們的信心而股掌,可只怕是空談,先不說你們出不了這牢房,就算出得去,九成也是香消玉殞的命。”

  錢小修翻看了那鐵鎖一會,像這樣的鎖,一根簪子,用不到兩秒她就能把它撬開。后背抵著柵欄坐了下來,撐著下巴看起屠清雨打坐。

  那男子好似許久沒有聊天的對象,進了新來的室友,便有些滔滔不絕停不下來了,只是屠清雨不愿打理他,他鍥而不舍問,“你們因何事進來的?”

  錢小修扭頭,她所想象的犯人不是困太久意志消磨就是該對重獲自由而絕望死氣沉沉,至少不該是如此恬躁而多舌。

  錢小修想了想,“我是奴隸,想逃回自己的故鄉去,逃不過就被抓回來了。”

  屠清雨閉眼,卻是分出心神,“你理他做什么!”

  因為她感覺若是不能滿足那男子的好奇,他會一直問下去,屠清雨要安靜凝神更是不可能了。

  男子道,“看你們的五官確實不像是北狄人,東野和北狄的關系從前就是水火不容,申屠一族被趕下皇位時,北狄本想趁機吞并了東野的國土,可惜出來一個萬人莫能敵的屠邱,多年來邊關雖然還是不太平,但北狄的將領都是不用腦的家伙,沒有可領兵的人才,顧忌屠家也就是小打小鬧。”

  錢小修不語,屠邱一死,屠逐日不在邊關,領兵的不知道會是什么人,隨后一想,這又關她什么事呢。她雖會念先天下之憂而憂,可也就會念而已,并無胸懷天下的胸襟氣魄。

  男子笑道,“在北狄,逃跑的奴隸是要扔進虎籠里喂老虎的。貝寧那老家伙對外族人仇視得很,沒有利用價值的話,是不會突然對你們菩薩心腸饒過你們的。怕你們被抓的理由沒有口頭上說的簡單。”

  錢小修轉移話題道,“那你又因何被抓進來?”

  男子挑挑眉,“你當真想知道?”他欲言又止,感覺得出錢小修說話是避重就輕,素不相識也不過是想擺脫他的發問糾纏,應付罷了。可他卻是像要如實的說,就怕她們不敢聽的模樣。“貝寧那老賊讓我幫他偷一樣東西,我不愿意,就被他一關關了兩年,你想知道他要我幫他偷什么么?”

  屠清雨睜開了大眼,顯然是等著他的下半句,錢小修卻是轉了轉眼珠子,“你我不認識,還是不要交淺言深的好。”

  男子笑道,“要認識還不容易,我叫蚩尤。”

  屠清雨道,“原來你就是北狄最出名的賊。”

  這人的名號在北狄是響當當,樊城遷進不少的北狄人也就把他的名號一同帶進了樊城。屠清雨聽過,北狄的百姓把他傳得飛檐走壁是無所不能,想要偷的東西是絕無失手。原來是被縮在了貝寧王府的地牢里,受困于人,也是人云亦云把他本事夸大了吧。

  屠清雨嗤之以鼻。

  錢小修道,“我的活動范圍一直是在東野的南邊,所以恕我孤陋寡聞。”沒電視沒互聯網,一個人名氣再大,能傳播的范圍也有限,而她顯然是沒聽過蚩尤的名號。

  屠清雨諷刺道,“聽說你厲害得很,武功深不可測,怎么一個小小的地牢就把你困住了?”

  蚩尤笑道,“美人你聽過我的名號倒也是我的榮幸,我不出去自有我不出去的緣由,這里三餐有人伺候,喊一聲就有人來服侍,沒什么不好的。”

  他似是住得開心逍遙,錢小修又掃了一眼四周,確定這里真是地牢,而不是五星級的酒店,居然有人比她更能隨遇而安。

  屠清雨道,“哪里有人自愿做階下囚的,逃不出去就是逃不出去,何必拿‘苦衷’做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蚩尤被譏諷,卻也不惱羞成怒,依舊笑呵呵的,就逗著屠清雨,錢小修瞥了屠清雨一眼,她這五姐自小就是好動爭強的人,估計是很難靜心了……

  完全不曉得時辰,肚子卻是準時打鼓了,錢小修餓得慌,卻要補充些營養否則她腦袋罷工不愿再“工作”。

  鐵門開了,進來了侍衛給蚩尤先是端上了酒水食物,然后又是拿起那個染血的碗,給她們裝了飯菜。為什么同是囚犯,待遇也不同?

  錢小修道,“能不能換一個碗?”她看到那上頭帶血心就寒顫。

  侍衛不甚在意的睨了她一眼,“你當你是什么?有的給你吃,你就該偷笑了。”

  錢小修往身上摸了摸,這才后知后覺,發現容和給她的戒指是掉了,連個能賄賂的東西都沒有。屠清雨已經是恢復了點氣力,見那對待不公平,走去耍脾氣的將那碗打翻,“寧可餓死,我也不吃!”

  侍衛罵道,“不過就是個囚犯,你當你是郡主么,還敢打爛東西,不給你些教訓你是不知道自己身份了。”

  錢小修擺出笑臉道,“這位官爺別氣,是我們不知分寸。”

  屠清雨扳過她的身子,“不許你低聲下氣的和這些北狄狗求饒,給爹丟臉。”

  侍衛聽了屠清雨的謾罵,氣的解下腰帶上的鑰匙,開鎖進了牢房,抽出鞭子抽在那柵欄上,“不過就是東野的戰俘也敢在我面前囂張,你若是聰明就給我跪下求饒。”

  屠清雨只死死瞪著,偏偏學得屠邱的寧死不屈。

  那侍衛一把推開礙事的錢小修,捏著屠清雨的下顎,氣在頭上方才倒是沒發覺這難掩的年輕貌美。起了色心了,淫笑道,“王爺只叫我好好看守你二人,像你們這等賤民,即便是對你們做了什么,王爺也不會追究。”

  “無恥。”屠清雨氣極,伸手想把那侍衛的淫手擰斷,這對她本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卻因為藥效沒過,力道大減。

  侍衛將屠清雨的手摁在墻上,就要解她腰帶,屠清雨奮力掙扎叫喊。蚩尤瞇眼,吐出骨頭,正要往那侍衛腦袋上彈,就見錢小修似往靴子那出摸了摸,又改變主意,趁著侍衛分神之際,拔出他腰間的刀子。

  他本以為她要把那侍衛殺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雖看那錢小修軟弱事到臨頭殺人也是求生本能。

  蚩尤收了手,想著那侍衛也是死有余辜了。哪知錢小修卻是往自己手上割了一刀,蚩尤訝異,如此發展倒是出乎意料。

  錢小修把帶血的刀子架到脖子上,“你既是還記得王爺要你看守好我們就行了,你再不住手我就自盡,貝寧王爺留著我們是有大用處的,我若是死了,看你這個小小的侍衛怎么交代!”

  侍衛傻了,錢小修手臂上的血落在稻草上提醒他,這個上一刻還膽小如鼠看著好欺負的不起眼的女人可當真是劃破了自己的手,一副說到做到不怕死的樣子。“你把刀放下。”這女人若是死了,他就是失職。

  錢小修道,“要我放下刀子有什么難呢,出去把門鎖上!你要知道一個人尋死有很多法子,咬舌撞墻,你再對我們不敬,我大不了一死,但也要拉你一塊陪葬!”

  侍衛把屠清雨放開,他算是認栽遇到難對付的家伙了。雖是不甘,也只能步出牢房。

  錢小修把刀子扔出牢房外頭,那侍衛將刀子收回刀鞘,朝著地上吐口水發泄了不爽,開鐵門離開。侍衛前腳一走,后腳錢小修就撫著傷口,由女英雄變回女狗熊樣,直嚷著痛。

  屠清雨立馬去摁住她手上的傷口,幫她止血,“你這笨蛋,割自己做什么,有刀子在手怎么不一刀了結了他!”

  她有控制好力道,傷口不是很深。錢小修撕下衣擺一塊布,“殺了一個,貝寧只會派更多人來守著。你想一堆人盯著你,還是就那么一個不盡責的侍衛盯著?”

  屠清雨幫她把袖子卷了上去,入眼的就是手臂上一道道舊傷,即便是戰場上受傷如家常便飯的屠逐日,怕也沒有像錢小修手上的傷疤那么觸目驚心。“這些傷……”

  錢小修熟練的包扎起傷口,纏好了布,打了個結。“不過是以前的一些舊傷。”

  屠清雨道,“你過去到底是過著什么樣的生活?”邊關的日子雖比不得皇都的好過,可至少在屠邱和屠逐日的庇護下她是平平安安的長大,她看錢小修的傷口,像是經歷了生死大劫的。

  錢小修好笑道,“別被這些傷口騙了,你以為我是被人犯拐賣,帶去做苦力,動不動就打罵的命苦小孩么。”是當初落水她自己用刀子割還有被喝里的石頭刮的,“這些傷早就不會痛了。既然不痛了也不必再惦念著。”

  蚩尤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外頭闖蕩幾年,也算閱人無數,這一回卻是看走眼,“你倒是不簡單呢。”能臨危不亂的人可不多。

  錢小修摁著肚子,剛才屠清雨發脾氣,連碗帶飯摔了。剛才嚇走了侍衛但同時也得罪了他,這頓估計沒得吃了,她是又痛又餓。

  蚩尤把他的那碟雞肉遞出去,輕輕一推,正好就停在了錢小修的面前,誘人的香味在引誘她進食。

  蚩尤道,“吃我的那份吧。”

  錢小修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雞肉,“這怎么好意思。”

  蚩尤笑道,“就當是有緣在牢中相聚,結識你們二位的見面禮吧。雖是借貝寧的酒菜獻佛寒酸得很,但也望不要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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