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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不想躍龍門

第十三章 以假亂真

鯉魚不想躍龍門 縐浮觴 4019 2012-08-23 22:44:19

    陳良的尸首本是要扔到亂葬崗去的,錢小修與哥舒求情,知道他做了那些事要求入土是不可能的了,且這里是北狄,陳良必也不愿意葬在異鄉。她只求哥舒讓她將陳良的尸首火化,這樣她要逃時也方便帶著他的骨灰離去。

  哥舒應允了,道,“你出去后,與他們說我也染上了怪病。”

  錢小修愣了一下,便察覺到他的意圖了,他是要引蛇出洞,將那女子引過來。人與人之間不用權謀真是活不下去,做只動物,弱肉強食倒是比較簡單了。“是。”

  哥舒看著她微微紅腫的眼,問道,“我殺了他,你是不是很恨我?”

  錢小修訝異他為何有此無關緊要的一問,久久沒有作答,哥舒笑道,“你命好,卻不保證周圍的人都會如此的幸運,太過感情用事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難為的不過是自己,讓你有如此的造化,倒是老天大大的諷刺了。”

  是啊,真是諷刺,偏讓她這個貪生怕死的錢小修擔了承命于天那四個大字,落得屠魚躍再也見不得光,才有了后續,遇到的人,遇到的事。

  錢小修曲了曲身子,“奴婢告退。”

  哥舒道,“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稱奴婢。”

  “尊卑有別,何況我只是一個俘虜。”說完出到外頭,按照哥舒的吩咐,將他染病的消息外傳。事情不能做得太明顯,太明顯就太假。她的身份特殊,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找端木惟真,他現在是名義上的總管,有事理所應當和他匯報,且她知道,府里許多姑娘時刻在關住他的言行。

  她只要去和端木惟真說,也就等于是把這假消息散播出去了。

  端木惟真一聽,倒是也猜到了哥舒的想法,只等角落邊偷窺他的幾個侍女匆忙的離去,才拉著錢小修到一旁的假山后。

  “今晚就讓屠清雨將你手上的奴鈴解了。”

  今晚?“哥舒明擺著就要請君入甕,所以王府還沒解封,你拿到手環了?”

  端木惟真道,“他對我也并不信任,所以容和郡主一病,他才會帶上我去,卻是不說一聲私底下回府。我回來的途中正好去了客棧,取了假的奴鈴。”

  錢小修道,“什么時候能走?”

  端木惟真周詳道,“那些侍衛要把魍魎除得干凈,一兩日是不夠的,加上休養,大概也需要半月。所以府中的人手能調派的不多,趁著我現在能行使總管的權責,要逃出王府并不是難事,難的是要想怎么逃離盛京,容和郡主比武招親,定是熱鬧得很吧。”

  是要趁著大街上人山人海,趁亂渾水摸魚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

  備好了一盆水,坐等到半夜端木惟真和屠清雨過來,左右隔壁的人都染病搬去了西苑,倒是方便她行事。

  屠清雨見到她桌上的瓷器,也知道陳良自盡的事。“那是陳良的骨灰?”

  錢小修點頭,希望他能保佑她逃離北狄,將他的骨灰送回家鄉。”

  屠清雨將她的手摁進木盤里,“我答應過哥會把你帶出去的,既然說到我就會做到。”兩手抓著那手環使力,卻發現那手環首尾結合處并得特別的緊,加上水中打滑,屠清雨松了手。錢小修道,“哥舒說我脫不下這手環,莫非是天意。”

  屠清雨道,“我才不管它什么天意不天意的,不過就是個小小的手環,還想和本姑奶奶做對。”擦了手,又是伸手進水里扯那手環,即便十個壯漢和她比手力都是要甘拜下風的。屠清雨一咬牙,用盡全力,將滿月狀的手環斷成了兩個半月,止不住勢頭,連帶木盆都被震爛了。

  錢小修念道,“好在左右沒人。”

  端木惟真將打造好的假手環交給錢小修,錢小修將真假對比了一下,果真是見大小成色都一模一樣,就是重量不同,假的那個稍輕了些。

  端木惟真道,“即便能以假亂真,也不保證哥舒就分辨不出來,好在他料定你脫不下手環,也不會時時檢查。你做事時能以袖遮著,只要讓他聽到環上的鈴鐺作響,該能瞞得過去。”

  錢小修將假的手環套在手上,脫下時只用摁一下手環接口的部分,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解開。

  既是如此也就不用再擔心逃跑時叮當作響會把人引來了。再過三天,她這個戰俘就能真的離開王府了。

  哥舒以染病為由,終日待在榻上,幾次北狄的官員來探病,他都吩咐隔著屏風相見,偶爾幾聲無病呻吟和屏風上消瘦的人影,不過是他喚來西苑的病患偽裝,卻也把那幾個官員騙過。

  人云亦云,沒多久大街小巷都傳遍了,哥舒中邪不久于人世。

  錢小修端了煎好的藥,里頭加了名貴的藥材一會卻要進獻給哥舒房中的盆栽,只能說一句富貴家的子弟揮霍得起,演場戲下足了本錢。

  哥舒躺在美人榻上,肚子上蓋著一策書沉沉睡去。

  好似他認定那女子晚上出現的幾率比較大,所以總是夜里打醒精神,白日就養精蓄銳完全的顛倒。她把藥倒進角落的盆栽,那盆栽受不住藥性,已有枯黃的趨勢,再喂多幾碗藥,估計就要死了。

  她放下空碗。

  哥舒翻了個身使得書落到了地上,她走去把書撿起。

  她打掃過書房幾回,發現哥舒看的書大多傾向于醫書一類,她記得他身子是有病的吧,靈州的宅子里他就曾經發作過。她把書放到一邊,低頭看著哥舒胸膛緩緩的起伏,轉身要走。

  “為什么不試著在我熟睡中殺了我?”身后是慢條斯理的問話。

  這又是試探么,她已經是厭倦了。“奴婢不喜歡殺人。”

  “若是有一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呢?”

  “……”那或許,她會先把他殺了,因為她想活著。“奴婢現在不想殺人。”

  “你到底是哪里人,會這么天真,真像是平和沒有紛爭的地方長大的。”可東野和北狄哪里還有樂土,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端。“若是要殺人才能保住你最親近的人,你會如何?”他笑道,“我是問了你廢話了,只是好久沒見過你這么奇怪的人。把桌子上那小瓷瓶拿來。”

  她聽命的拿了瓷瓶遞給哥舒。

  哥舒起身問,“你想知道里面裝了什么么?”見她不想作答,直言道,“這是我救命的藥。”打開塞子,吞了幾顆藥丸,“我身染頑疾,在這個王府里,除了總管就只有你知情。”

  錢小修道,“王爺告訴我這個做什么?”

  他又是扯過她的手,正如一部電視劇看了三遍便會索然無味,他這個舉止,多半又是要研究她的掌紋紋路吧,錢小修已經是懶得掙脫了。

  “我說過你命極好,遇到再大的困境總會轉危為安,我要你留在我身邊是想你保我平順。”

  她聽懂了,留著她就是起到護身符的作用。可只怕他是打錯如意算盤了,錢小修道,“我若是能保人平順,身邊的人也不會一個一個的死去。”要是說是把她當成詛咒的娃娃,送到他敵人家中,讓人無疾而終,還可信些。“陳良不就是個例子么。”

  哥舒笑了笑,見端木惟真踩著沉穩的步子進來,見到他兩相握的手,微微失神,轉而又是恢復本來的波瀾不興。端木惟真道,“王爺的吩咐已經辦妥。”

  哥舒松開了錢小修的手,笑道,“我從來看人極準,你是個能辦事的人,我放心。我剛才好似在你眼中看到莫名的情緒,你們都是東野人,我倒是一直沒問,你們是否認識。”

  端木惟真冷靜道,“東野國土遼闊至極,雖都是東野百姓,有的人卻是一輩子都不相識,我和錢姑娘也就是進府后認識的,同是東野人,多少感到親切。”

  哥舒興味道,“只是感到親切么?我還以為你喜歡她呢。”

  錢小修警戒起來,就怕哥舒看出他們之間認識,正想著一會她該說什么欺瞞過去?卻是聽到端木惟真沉聲道,“我是喜歡她。”

  她看到哥舒反倒是呆愣了一下,或許沒料到端木惟真竟會這樣回答,便躺回了美人榻上,閉目懶洋洋的道,“未時再來叫我。”

  她和端木惟真退出房外,北狄的天氣干燥,不似東野的天氣宛如美嬌娘的臉水嫩濕潤。

  端木惟真問道,“我剛才的話,你怎么想?”

  “啊?”想來是指那句喜歡,她原也沒往心里去,不假思索小聲道,“我知道表哥是為了應付他,他似乎在懷疑我們之間是不是有關系。這么一說倒也有好處,就要逃了,有些地方還要商量,倒是不用偷偷摸摸碰頭了,這樣并肩走著,看在他人眼里也只當我們這兩個同鄉在異鄉發展出一段……”

  發現端木惟真并沒有跟上,她回頭,見他瞪著她,“你自己走吧。”說完與她背道而行。

  是她說錯了什么么?只覺得端木惟真的心思越發的不好猜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敲梆的人打過兩下,錢小修忍不住打了哈欠了,哥舒長夜漫漫的,挑了一本醫術打發時間,她拔下發上唯一的簪子,挑了挑燈芯,讓燭光明亮些,昏暗昏暗的,她怕會更困倦。

  哥舒道,“你若是困,可以喝茶,那是提神的。”

  她已經喝過很多杯了,有用的話,也不會還是昏昏欲睡。她提了提茶壺,發現里頭空了,“王爺,我去倒茶。”

  哥舒嗯了一聲,表示聽到。

  那人只喝熱茶,還是要求滾燙的那種,本是可以用她的法子,在他房內安置小爐和瓦煲燒水,那就不用她膳堂書房來回跑,省了她腳力。可他卻是嫌那樣做會有煤灰味,不予采用。

  反正跑腿是她,他只要坐著喊話,即便膳堂遠在天邊,她赴湯蹈火也要去的。

  她提著熱水回來,卻是聽到有女子的聲音從窗縫里鉆出來。她躡手躡走的來到窗邊,蹲下透著窗縫往里看。在林子里遇到的女魔頭果真在里頭。

  “哥舒,你真是忘恩負義,當初皇室內斗,你被灌下毒藥大難不死逃往東野,是誰耗去內力,甚至耗去清白為你續命?沒有我,你一早就死了。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以為你功成名就就會回來接我,你卻是過河拆橋,惦記起我的紫靈芝。”

  哥舒癱坐在地,身子好似虛軟的靠在椅子上,卻是無力起身。“我一開始就和你說過,你為我犧牲許多我對你心懷感激,我可以補償你金銀,甚至能納你為妾,卻是不能娶你為妻。”

  那女子激動道,“我是堂堂神醫之后,怎么能做你卑賤的妾侍,我有什么地方襯不起你,下嫁蠻荒之地,你卻是連妻位都不能允我,讓我為妾不是羞辱我么。”

  哥舒眼底的笑意帶著嘲諷,夢中醒不來的人才會以為她已是一文不值的身份依舊光輝奪目,“你的尊貴已經是前朝往事了,而今你什么都不是。我的妻子必定要是名門才能助我成就大事。”

  那女子捏著他的下顎道,“你現在身患重癥,只有我能救你。你若是娶我為妻我就醫治你,我知道你盜走紫靈芝為非想完全解除你體內的毒,有我助你一臂之力,幫你煉制解藥,你甚至能提早康復。”

  哥舒道,“我此生最是恨人要挾我,我猜到是你了,只有你用毒用蠱能如此不著痕跡,讓我斷不出這究竟是何病。”

  “你的醫術不弱,我不下足功夫怎么斗得過你。我再問你一次,你可要記得,你的命如今就握在我手上,想清楚再答——你可愿意娶我?”

  他的答案依舊不變,徐徐道,“我能補償你金銀,甚至娶你為妾,但我的妻子絕對不會是你。”

  女子含怨道,“哥舒,你竟是絕情至此。”抽出刀子就向往他身上刺挖出心來看看是不是黑的。

  錢小修不自覺的松了手里的茶壺,熱茶潑了出來燙著了她的手。“啊。”自然反應的喊了一聲,卻是把人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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