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暗一邊叫著,一邊撒腿往木門禮的后院狂奔,一時間酒意全消。
本來還在木門禮屋中嘰嘰歪歪的天昏,正想套出大哥明天有什么好辦法應付故布家族時,忽然聽到遠處傳來老三無比惶恐的慘叫聲,暗叫一聲不好,是不是故布家族提前出手了?
心中想著,人已經向外狂奔。那里想到他剛奔向大門口之處,和一個旋風一般也是跑進來的人撞了個滿懷,倆人同時“啊”的一聲倒在地上。
跑進來的正是地暗,被人撞倒在地之后也忘記了剛才的恐懼,張口罵道:“那個混小子把大爺撞倒了,沒長眼……”剛想要過過嘴癮,誰知看向倒地的另一人時,他立即閉上嘴巴。
此時此刻,倒在地上的天昏雙目正瞪著他:“你小子鬼哭狼嚎的干什么,有鬼要吃你呀!”
“知我者,麻桿也。兄弟你太神了,一猜就中。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們倆曾抓的那傻妞變成厲鬼來捉我們了。”
地暗的一席話聽得天昏頭發根根豎立,奇了怪了,那傻妞明明被大哥驗證過,確認死了,怎么又會復活?他有點不太相信,帶著狐疑地問道:“老三,你確定你看到的是那傻妞嗎?”
“二哥,絕對沒錯,扒了她的皮我也認得她的骨頭,除了說話有點古怪,長像、聲音以及穿著都是一模一樣。你說除了她還能有誰?”
“那可不一定,我聽說這故布家族的二小姐和大小姐可是雙胞胎,要不上次你怎么會綁錯了人,明明看好的是大小姐你卻把傻乎乎的二小姐給綁來了。”
“這樣啊,難道這次來的是故布家族的大小姐?我們做的事情是不是已經敗露,她是來替她妹妹來報仇的?”
“這個很有可能,我們不得不防——大哥,你看這是什么情況?”天昏正說著話,看到木門禮走到他們的旁邊站下,急忙征詢他的意見。
木門禮面不更色心不跳,絲毫沒有慌亂,看看這兄弟倆說了一句:“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兄弟們隨我出去看看。”說著率先向外面走去。
天昏、地暗急忙從地站起,拍拍屁股上的塵土,隨即緊跟著也走了出來。
本來青衣就是跟著地暗一路過來的,只不過地暗因驚嚇過度,拼著命往前跑才比青衣早一些到達。
此時,三人剛走出來一箭之地,迎面恰好碰到青衣步履艱難地走過來。
“各位好,小女子這廂有禮了。”青衣想到自己已經到了異世,剛才用前世的禮節和那個長得像皮球似的家伙打招呼,她就看出那個圓球根本就沒能理解出她的善意,這才學前世在電影、電視中看古裝戲時動作語氣,有樣學樣。
“這位道友,你是何人?來到我們大羅宗有何事情?”宗主木門禮看了看青衣,從衣著上看是故布青衣,但從眼神上又不像,那個傻妞怎么會有正常人的眼神和神態,拿不準之際只好裝傻充愣,佯裝不知她是何人。
青衣心里尋思:自己穿越的事任何時候對任何人都不能說。她估計即使說了也沒有人相信,這種事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
“我是路過之人,從山那邊過來,天色已晚,想在此借宿一晚,還請道友行個方便。”說著她指了指來時的路,她的確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才如此說法。至于稱呼木門禮為道友,也是青衣現學現賣,既然對方稱呼自己為道友,禮尚往來嘛,她也就叫對方一聲道友,私下竊以為這就是入鄉隨俗了。
地暗一看青衣指著的是玉泉洞的方向,心里倏地一驚。看來她們的分析是錯誤的,這個應該就是他們綁來的故布青衣。不過看她這個神態好像不認識他們哥仨似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從北面那山洞方向過來的嗎?”
“是呀!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會到達那里,只是一覺醒來之后就失憶了,以前的事一點也想不起來了。”無奈之下,青衣給自己找了個遮掩穿越的借口。
仨人總算明白了這傻妞不認識他們的原因,原來是失憶了。令他們不解的是死去了的故布青衣是怎么復活的?復活之后這傻妞似乎變得比較正常了,這簡直是一件太不可思議的事。
“失憶好啊,失憶好……”當木門禮聽到這小妞說她失憶了時,心里一動,一個應對故布家族來要人時的計劃在頭腦中產生。本來是在心里面默默念道,沒想到卻發出了聲音。
看了看面前的小妞眼神里一副詫異的神色,才發覺是自己發出的聲音,當時真想抬起手來煽自己兩個嘴巴,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還請道友諒解。”
堂堂宗主此時卻有些語無倫次,本來他沒有必要如此對待青衣,一個小女孩而已,根本用不著道歉,只是突然想起剛才的計劃成功與否,關鍵卻是要看青衣態度如何,因有求于人,這才對青衣分外禮敬客氣。
天昏看大哥的神態,聯想到當前困境,立即把他的心思猜出個七七八八,立即上前解圍:“故布小姐,你不是要借宿嗎?里面請!”
青衣驚訝地看著天昏問:“這位道友,你認識我嗎?”
天昏頓時感覺到陷入兩難境地。這也難為了他,木門禮稱呼青衣為道友是看出她是煉體六層的修為,算是同道中人。而天昏、地暗兩人以前是草莽出身,只是遇到木門禮之后才開始修真,到現要還沒摸到修真的大門,所接觸的修真者除了大哥之外再無他人,也從來沒有用過道友這個稱呼,憑天昏不到一級煉體的修為也根本看不出青衣也是個修真者。所以對青衣的稱呼上順口就把她的姓氏帶了出來。
既然青衣問了,總不能不回答吧。于是硬著頭皮說:“是的,以前我在大王鎮見過故布小姐。”其實他心里在說,不只是見過,還調查過,不只是調查過,還綁架過。
知道我就好,本姑娘正愁著找不到故布家在什么地方,要找人打聽呢,這回可要仔細問問。于是青衣有些興奮地說:“我得了失憶癥,對過去的一切一無所知,一會兒還煩請這位道友告知一些我的情況。”
天昏呲牙咧嘴地吸了口氣:“好說,好說,小姐里面請。”
青衣聽天昏稱呼她為“小姐”,眉頭皺了皺。前世這個稱呼不得人心,犯忌諱。但她也沒說什么,抬步向里面走去。
聽諸君一席話,讓她激動好半天。
通過與木門禮及天昏、地暗的一席談話,青衣對自己身體的主人有了一些大致的了解,故布家族是一個修仙家族,在大應帝國頗具實力。而她自己也是個修真者,并且業已達到煉體六層,這個層次足以用掌開山裂石,難怪自己穿過來之后感覺力氣大得驚人,原來她是修道中人,將來她也可以修道成仙,甚至可以長生不老,由此看來能穿越到這里真是她萬年修來的福份。
木門禮道友說修真分為:煉體期、煉氣期、筑基期、結丹期、元嬰期、化神期等,每階分九層。再往上他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因為他見過的最高修為的前輩才是金丹期,在他眼里化神期以上就是傳說中的層次了。
出于對修真認識的了解,青衣還問了一些有關修真方面的知識。木門禮侃侃而談,好為人師,相繼談到與修真相關的靈根、靈丹、靈器、陣法、符錄等等,不一而足,聽得青衣頭大,這些東西以前沒有接觸過,聽過之后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只有等以后慢慢消化。
談完一些修真之事后,地暗又補充了一條,那就是故布青衣失憶之前一直是個“二”貨,就是有點呆傻,不過失憶之后好像比原先正常了許多。
什么叫正常了許多?本小姐,哦,不是,本姑娘一直以來就及其正常嘛!
聽完這個補充,青衣差點背過氣去,難怪自己在另外一個意識中找不到太多信息,還真被自己猜對了,以前的“自己”看來還真是“二”得不能再“二”的蠢貨。
看來自己的“二”在見到故布家族的人時還得繼續裝下去,否則讓他們看出是自己占據了他們女兒的身體,那還能放過自己?
一想到她一個正常人要繼續裝傻,她就憋屈得要死,演戲總有露出破綻的時候,看起來故布家族也不是她久留之處,以后要想辦法盡早離開,能跑多遠跑多遠。
談到最后,木門禮又說到他們的難處,那就是故布家族不知從那里得到消息,說是他們把故布青衣劫持到山上,明天就要過來向他們要人。當然,在青衣面前,在故布家族所有人的面前,打死都不能承認他們綁架過她。否則后果相當嚴重,不僅他們哥幾個活不了,恐怕整個新建起來的大羅宗也會被殺得雞犬不留。
此時的青衣已不是原來那個傻妞,稍加思索就知道這其中肯定有貓膩,故布青衣被丟在玉泉洞里,罪魁禍首說不定就是他們。既然機緣巧合之下讓自己占據了這個身體,那以后這個仇自己就得替她報,也算是還她一個人情。眼前這幾個人對自己還有利用價值,暫且不計較那么多。即便自己想計較,憑現在的實力還不行,只能等以后自己有了足夠的實力,這幾個壞蛋一個也不能放過。
現在雙方要合作,青衣當然要提條件。木門禮對青衣要提要求絲毫不在意,拍著胸脯保證,條件盡管提,他們一定照辦。
青衣知道這幾個家伙害怕故布家族的找上門來,她很清楚不管自己提什么要求他們都會無條件服從。
青衣提出的條件是要當他們的太上長老,這也是她從一些仙俠小說、電影、電視中看到過的,太上長老什么事也不用做,每天好吃好喝好招待,權力又極大。只所以提出這個條件,青衣是在為自己留條后路,以后回到故布家族時說不準是什么情況,萬一身份被識破,說不得到時只有逃命了,憑她初來咋到,兩眼一抹黑,只有這個地方還熟悉一些,大不了跑回這里躲起來。并且她還時刻惦記著玉泉洞里的泉水,有機會的話她還會再來尋找,那種泉水對她的誘惑力太大了。
青衣一提出這個條件,木門禮兄弟仨人呆愣半天,這不是給他們找個祖母奶奶供著嗎?后來想想一個小女孩能懂什么,一走之后恐怕永遠都不想再回來了,即使回來也不可能會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修真界是憑真本事混的,拳頭大才是硬道理。這小妞雖然變得比較正常了,但神經還是有問題,否則也不會要做什么勞什子太上長老。看起來還是小孩子心性,玩性大,認為做太上長老就能壓他們一頭似的。小妞有如此雅興,哥幾個就陪她玩玩吧,燃眉之急先解決了再說。于是乎仨人略微交流了一下眼神,均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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