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文月變態的時間管理和幾近苛求的訓練前提下，以及左蓓蓓”我不能在偶像面前丟臉，我他媽不能在偶像面前丟臉“的決心，再配合每天半夜三更不要命的對戲強度，兩人終于完成了磨合。

　　左蓓蓓在以驚人的速度成長著，主要是一路被陳文月喂著長大，逐漸掌握演戲的范式。

　　她或許不能接其他的劇本，不能表現別的太多情緒，但只要有陳文月在，只要有陳文月帶戲，左蓓蓓那股子感覺就有。

　　兩人入戲得很快，自然，正片的拍攝也開始進入了正軌。

　　成遠熱淚盈眶，成遠感謝她們。

　　你們就是墜吊的！

　　陳文月你活該紅！

　　左蓓蓓你……思想覺悟真的高！

　　拍攝過程異常的順利。

　　因為現在還沒有請群演，所以拍攝的大多是兩個女主單獨相處的戲份，很好拍，拍攝難度很低，成遠拍得很痛快。

　　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趁著其他人還沒睡醒的時候，從系統那兒購買道具布置現場，然后再假裝很忙碌的操勞，然后再調兵遣將的統籌兼顧拍攝事宜。

　　拍攝的進程比成遠想象的要順利許多，但速度還是慢了。

　　主要是要精益求精。

　　精益求精的人，不是成遠，是陳文月。

　　當全身心投入工作時，陳文月這個女人……哦不，不能稱之為女人，而是要稱之為吹毛求疵的女戰士，就各種高要求。

　　看一眼，不滿意，重拍。

　　多看幾眼，構圖不對，重拍重拍。

　　再看看，發現情緒沒有表達到最好，重拍重拍重拍。

　　成遠還能怎么樣呢？

　　當然是……

　　答應她啊！

　　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了！

　　此時此刻，成遠終于和左蓓蓓感同身受，都深深感受到了被陳文月支配的恐懼。

　　工作狂，細節控……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在這樣高強度的拍攝流程下，陳文月還有空纏著成遠，讓成遠教給她京劇唱腔。

　　每天跑步，吐納，練習吐氣。

　　只要是成遠教過的事情，她都有條不紊完成，而是完成率超高！！

　　成遠作為導演，不僅要兼顧拍電影的事情，還要負責陳文月教學，他覺得，他真的快被這個叫做陳文月的女人掏空了身子。

　　他快不行了！

　　但是他必須要堅持住，男人，不能說不行！

　　只要他覺得自己行，他就一定行！

　　就這樣，成遠本來打算三個月拍完完事兒的影片，又拖了一個月。

　　別墅續租了一個月，付給林清他們團隊的薪資同樣也要加碼。

　　成遠心痛，心在流血，錢包也在流血。

　　但能怎么辦呢？

　　自己當初裝的逼，跪著也要裝完。

　　錢，算什么？

　　不重要，統統不重要哈哈哈……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

　　千金散盡還復來！！！

　　錢，還會再有的！！！

　　殺青那天，成遠都要哭了，感動的。

　　左蓓蓓也哭了，哭得不能自已。

　　她看著陳文月，哭得抽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孩子在這里待了四個月，都瘦了，顴骨都顯露出來，不見當初的嬰兒肥甜美模樣，可憐見的。

　　成遠很難猜測出來，左蓓蓓哭，到底是為了和偶像分別的痛心，還是和女魔頭脫離合作后劫后余生的喜悅。

　　如果是他自己，他希望這輩子不要再和陳文月在一起搞事業了。

　　如果要給這份不合作的友情加個期限，他希望是，一萬年。

　　“那么，后會有期。”成遠笑得如釋重負，“你離開之后，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等成片剪輯好了之后，我會把樣片發給你們看的。但要注意保密協議，不要外泄。”

　　陳文月拉著她自己的行李，回過頭來，看向成遠，美目熠熠生輝。

　　一旦脫離工作氛圍，她就變得柔和許多，再也不是那個隨時能把人榨干的女魔頭。

　　“我知道。”陳文月說，“和你合作的這段時間，我過得十分愉快。”

　　“我也很愉快。”成遠咧嘴笑，你走了，我也十分愉快。

　　陳文月點點頭，然后又說：“還有一件事……”

　　“你說？是不是東西落下了？”成遠害怕出現什么變數，“我幫你拿。”

　　“不是這件事。”陳文月說，“我下個月要發新歌《最初的夢想》，經紀人已經聯系好錄音棚了。我希望，你能到場，和我一起錄歌。”

　　成遠：“？？？？”

　　“我……我恐怕不行。”成遠拒絕道。

　　“不，你可以。”陳文月堅持，“本來，我也沒打算邀請你，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這四個月里，一直和你練習提氣，我進步了，而你，你也進步了。”陳文月不是個傻子，當然知道，如果不是自身了解發聲原理和方法，做不了別人的老師。

　　成遠這個男人，分明是有幾分本事的，就是藏得很深。

　　“你是個有才華的男人，雖然不知道你以前為什么藏拙，但我確定、肯定，以前的你，愛豆舞臺上的你，不是你真實的水平。”

　　成遠：“……”

　　這都讓你看出來了。

　　陳文月低頭，用手機給成遠發了個線上文件：“《最初的夢想》我已經讓人重新編曲，合唱，二重唱，你和我一起。我一聲部，你二聲部。來給我合聲，不辱沒你吧？”

　　成遠還在思考怎么拒絕。

　　說實話，他現在就想做個幕后賺錢的平平無奇的大佬，拋頭露面的事情，還是留給年輕人去做吧。

　　他就想本分賺錢，薅系統羊毛。

　　關鍵是，經過這一次拍電影，讓他深刻意識到，和工作狀態的陳文月合作，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業內標桿、蟬聯視后，出歌屠榜，風光嗎？當然風光！那是用無數人的頭發換來的！

　　他不要啊！

　　他的小身板頂不住啊！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陳文月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糾結的眉毛上，又淡淡加了一句：“當然，酬勞也不會辱沒你的。”

　　“錄首歌，五十萬，夠嗎？”

　　成遠抬眼看她一眼，終于張口給了答應：“什么時候開始錄？我隨時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