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
滜南冒著大雨跑了許久,他也感受到了半空中升騰而起的怪異雨霧。
臉色凝重,他知道這可是以前的雨季從沒有出現過的現象。
等他好不容易頂著暴雨趕到了大蛇的地盤,卻沒有直接去摘榕樹果,而是先大搖大擺地闖進了佘藍的蛇窩。
男人旁若無人的在洞穴里翻翻找找,終于,在四通八達的洞穴里翻出了某條正在打盹的大蛇。
“砰砰砰…”大爪子毫不留情地拍了拍都快石化了的蛇身。
佘藍蠕動了一下,繼續睡。
不是冬眠卻勝似冬眠。
黑豹倏忽間變回了人形,百無聊賴的依靠在身后的石壁上,看了會兒死氣沉沉的大蛇。
驀的從空間里變出一顆藍晶,一下一下的在手中拋起,下落。
漫不經心地說道:“幫我個小忙,這顆藍晶給你。”
大蛇動了動,腦袋慢悠悠的抬起,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動作一滯,接著又緩緩的趴了回去。
不愿意?滜南挑眉看他。
最后,佘藍猶豫了一番,還是不緊不慢的變回了人形,面無表情的看了眼滜南。
木然地說道:“你上次說好給我的報酬還沒給我呢。”
毫無情感起伏的聲線中,居然能讓人聽出一絲隱忍和委屈。
滜南一頓,摸了摸鼻子,尷尬的說道:“這不是忘了嗎。。”
說罷,隨手扔給他兩顆藍晶。
“去我的山洞了幫我照看一下小老虎,我有點事兒晚點回去。”
佘藍呆呆的俊臉上破天荒的流露出一絲詫異。
他想說,自己看起來像是會照顧人的那種慈祥獸嗎…他是冷血又陰毒的蛇獸好吧。
大蛇思緒紛飛,嘴上卻懶得反駁。
滜南見他又徑自在那發起了呆,捏了捏眉心,再次甩過一顆藍晶,言簡意賅的說道:“快點。”
有錢能使鬼推磨,鈔能力的力量讓懶蛇心滿意足的懷揣著三顆豐厚的報酬離開了。
有了這三顆藍晶,他少說也能連著半年都不用出門捕獵了,可以安心地躺在家里睡大覺。
是了,所有的獸人吞食幻獸核的目的都是為了得到里面的能量,讓自己變得更強。
只有佘藍,他研究了多年,只想把幻獸核里的能量轉換成日常身體所需要消耗的能量。
那樣他就不用出門吃飯也不會被餓死了。
出門真的太累了…大蛇懶洋洋地順著滿地的積水游蕩在暴雨中。
“我數五下,如果你沒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我就把你掛在河里捉魚,半年都別想睡覺。”滜南冷硬的聲音突兀的在他身后響起。
大蛇聞言身體一滯,僵硬的蛇尾好像剛被馴服一樣,詭異又瘋狂地扭動著,不消片刻,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滜南這才松了口氣,但多少還是有點不放心,那條蛇看起來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他轉身朝老榕樹的地方走去。
獸世里的老榕樹其實每棵都有千余年的年頭了。
誰也不知道老榕樹到底有多少棵,它們幾乎遍布了獸世大陸。
傳說它們當初就像雨后春筍一般,一齊冒了出來。
然而無論是何種方法,獸人都沒辦法再種出一棵新的榕樹來。
它的枝條插在土里不會再被賦予生機,它的果實種在地里也不會發芽。
所以獸人們都口耳相傳,榕樹和神奇的暝柘樹都是獸神一夜之間撒下來的種子長成的,是獸神對他子民的眷顧。
連滜南這種沒怎么在部落里生活過得野生獸人都聽說過。
男人抬頭望向遠處枝繁葉茂的,粗壯高大的千年老樹,眼底掠過一抹深思。
怪異的雨季,有問題的雨水,不再繁衍的樹種,唯一的解藥。
“呵。”男人冷笑一聲,一切都串聯起來了吧。
食物鏈頂端的紫階獸人有種對風雨欲來的預知感。
或許別的紫階獸人意識到危險,內心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但他的內心卻平靜的很。
這世界有些無趣,無論是大洗牌還是徹底崩塌毀滅,都沒關系的吧。
忽然想起來在家里還有只眼巴巴等他回去的小老虎,滜南僵了僵,他也算是拖家帶口的人了。
好吧,他會保護好虎子的。
還不知道這次的雨季會持續多久,滜南摘了許多的榕樹果收進空間。
算是完成了一項任務,滜南沒有絲毫停留,果斷的又向著鶴歸部落的方向趕去。
此時虎子…虎子她正在研究怎么猛嗑晶核。
連吞了兩顆紅晶的虎子,被一波又一波的暖流沖的舒適的很,懶洋洋的瞇起了眼。
想到山洞的洞口處還趴著一只來路不明的陌生狐貍,榆月就不踏實。
尤其是龍貓那副戰戰兢兢的樣子,肯定是她太弱了,給不了它想要的安全感。
唉,小老虎煞有其事的搖搖頭。
不管怎么樣,讓她快點恢復到之前的樣子也行啊。
她連之前那種打倒兔猻的實力都失去了,還有什么資格保護山洞里的另外兩只獸。
棉獸:咩?其實不用保護我的。
仿佛被這個念頭激勵了,虎子又吞了一顆黃晶下去。
果然,和豹豹說的一樣,這東西別管第一次吃的時候感覺有多難受,之后再吃的痛苦是一次比一次輕的。
這回倒是沒有之前那種催眠安睡的作用了,只有微微的灼痛,榆月只輕輕甩了一下虎頭,就很快清醒了過來。
忽然她的小耳朵動了動,瞥了眼遠處正專心和棉獸啃果子的龍貓。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虎子匆忙的把地上剩下的兩顆晶核都扒拉到虎嘴里。
含著晶核偷偷摸摸地往洞口那邊摸去。
貓科動物的好奇心就是這么旺盛,無時無刻都不會停下給自己找麻煩的腳步。
(貓科動物:不要甩鍋給我們哈。)
榆月小心翼翼地潛行到了上次偷看滜南和鶴羽說話的拐角處,警惕地觀察著遠處那只神秘的紅狐貍。
“嘶…”小老虎驚詫地倒吸一口涼氣,順便還一口氣咽下了最后的兩枚晶核,差點兒沒噎死她。
她連忙收回了小腦袋,捋了捋脖子,才一臉后怕的靠在身后的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