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長夜,孤枕難眠。
族長堅持要送謝禹出去,謝禹堅持不出去,而凌一零則堅持要出去。
三個人的想法相互交錯,誰也不能說服誰。
族長大概是被他們氣到了,晚宴吃了一半就借口身體不適離開了桌子,交代梅姑招待他們。
族長一走,凌一零也要告辭。
“急什么,”梅姑冷冷的開口道,“我們好歹姑侄一場,就不能陪我坐下來喝兩杯?”
凌一零有些戒備的看著梅姑,可梅姑已經讓人給她桌子上的酒杯滿上了,如果她就這么走了,等于直接不給她面子。
想想梅姑這些年也不容易,凌一零便又折返坐了下來。
“謝公子,我們姑侄兩個說些體己話,就不留您了。”
這是要趕謝禹走?
謝禹眼神微斂,看向梅姑的眼神里出現(xiàn)了一絲淡淡的殺意。
看的凌一零心頭一緊,她很少在謝禹的眼神中看到這么赤裸裸的殺氣。
梅姑絲毫沒有畏懼,反而對著謝禹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怎么,謝公子別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為了不必要的人和事,謝公子最好衡量一下值不值得。”
凌一零感覺站在哪里的謝禹身子一僵,像是被擊中了要害一般,渾身散發(fā)出一種無力的感覺。
不必要的人和事,是指她嗎?
凌一零下意識的想要謝禹回給她一個眼神當做答案,可謝禹卻沒有給她任何一個眼神。
時間像是凝固在了此刻,一切都被分解成了細小的碎片,這些碎片撿起拼湊卻并不是一幅美好的畫面。
“謝公子?”梅姑催促道。
謝禹最終還是離開了宴會場地,自始至終都沒有給凌一零一個眼神,看都沒看她一眼。
凌一零從期盼到失望,心里像是被大水淹沒過一般,潮濕的難過就要傾涌而出。
那剛才說的這不必要的人和事,肯定就是指的她了。
為什么?她會是不必要的人和事?在這場晚宴前,她都感覺自己和謝禹的感情已經有了質的的飛躍。
是她自作多情了?
謝禹走的輕飄飄,卻在她心里留下了重重的印記。
“凌掌門,請吧?”梅姑沒有給她悲懷傷感的時間,舉起酒杯就朝她敬酒。
凌一零礙于梅姑的身份,也只能悻悻作陪。
幾杯酒下肚,凌一零感覺自己有些醉了,頭昏昏發(fā)沉,這酒。。有問題?
暗自運氣調息,氣息運行無阻,不像是中毒的樣子。
“凌掌門,凌圣女,”梅姑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這般的狀態(tài),“我就不懂了,為什么族長一定要你來做圣女?”
“難得我們侍月教除了你們一脈,其他人就都沒有資格了嗎?!”
梅姑說完重重的將酒杯摔在桌上,看著凌一零的眼睛里滿是不甘心。
凌一零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燥熱,渾身發(fā)燙,手也使不上勁,這酒到底放了什么?
努力的想要抬起眼睛質問梅姑,卻半分力氣也沒有。
“呵呵,你是不是想問我酒里放了什么?”梅姑看出來她的意圖,“不是毒藥,你自然會覺得氣息運行無阻。”
“不過是普通的催情藥罷了,”梅姑擺擺手,看著凌一零的臉有些猙獰,“我也是為了你好。”
“你可知我侍月教的圣女是不能動情的,我現(xiàn)在讓你看清你心上人的真面目也是為了你好,對不對?”
凌一零越發(fā)的覺得自己口干舌燥,勉力看梅姑,只覺得她整個人的神情無比癲狂。
“我真的一心為了我的族人,族長也不會允許你和謝禹在一起的!”梅姑見她神情似要殺人,自己又害怕了起來,“等明天你就會謝謝我了。”
梅姑說完,便揮手讓自己的手下架起凌一零往外走。
凌一零全身無力,運功的話只會加速循環(huán),更快的催發(fā)藥性。
凌一零被兩個人扶著左拐右拐,來到一間客房門口,梅姑一把推開了房門,命人將她扶到床上。
凌一零被扔在床上,只能無力的靠在上面喘氣,看著梅姑,不知道她是何用意。
“我是為你好,你等著看吧,你的心上人會不會來救你。”
說完梅姑便帶著手下離開的房間。
梅姑一走,凌一零便想要運功加速藥性代謝,卻發(fā)現(xiàn)越催自己越難受,熱的只能脫了外衣,穿著中衣不停的爬在桌子邊喝水。
越渴越想喝,越喝越渴。
凌一零心里暗暗發(fā)誓,明天一定要讓梅姑付出代價,然后她就頭也不回的離開這里。
就是因為自己的一時心軟,才著了梅姑的道。
就在凌一零熱的難受之際,房間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人看見凌一零面色潮紅,衣衫不整的樣子頓時呆傻在了原地。
進來的人,是喬竹青。
凌一零雖然話說不上,但是腦袋卻很清楚。這八成是也是梅姑安排的。
“喬公子,梅姑問你這份禮物你可還喜歡。”
喬竹青身份跟著的人一把將他推進房間又幫他關上了門,喬竹青轉身就要去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已經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開門!開門!”
喬竹青著急的大喊,不停拍打著。
門外除了嗤笑聲,沒有半分其他的應答。
喬竹青見無人理他,只能轉過身但是也不敢看凌一零,臉色看上去比凌一零好不了多少。
“過。。。來。。。”
凌一零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朝他搖搖手。
喬竹青連忙擺擺手,頭使勁的搖著,眼神更是只敢盯著地面看。
這個呆子。
凌一零見喬竹青躲在角落根本不敢看她,只能用力的將桌上的茶杯推倒在地上,茶杯落在地面,碎片一地。
喬竹青聽到動靜下意識的轉頭過來看,見凌一零身子一歪就要栽倒在地上的碎片上,大驚失色,連忙沖過來扶起了她。
手接觸到凌一零裸露的皮膚,像是被燙了一下彈開,最后又扶了上去。
把凌一零扶到床邊靠著,喬竹青才一蹦老遠的站在一邊。
“你過來!”凌一零朝他招招手,“我有事情要問你。”
喬竹青垂著眼,不敢看她,“非禮勿視!我不能做有損姑娘清譽的事情。”
“醫(yī)。。者父母心,”凌一零說一個字喘一聲,那喘氣聲聽得她自己都有些臉紅,“我現(xiàn)在有病,你不看來?”
喬竹青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凌一零的狀態(tài)不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