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可以分別聊聊自己的故鄉，你介意嗎？”

　　另一邊，跟澤莫聊了半響的布魯斯忽然變得臉色惆悵起來。

　　“不，我不介意，我很樂意向別人介紹我的國家。”

　　澤莫搖了搖頭，他當然不會拒絕跟布魯斯講講索科維亞。

　　韋恩企業掌握著驚人的財富，如果澤莫能讓布魯斯對索科維亞產生一定的興趣，決定到那里去投資或者建廠，都能帶動一波經濟的增長。

　　為了索科維亞，澤莫簡直操碎了心。

　　布魯斯似乎對澤莫的態度很滿意，他率先開口。

　　“我的家鄉哥譚，人們對它的印象永遠停留在繁榮的商業、發達的工業以及世界第一的犯罪率上，但很少有人真正到過哥譚，所以他們都不會明白這些有關哥譚的傳說真正的含義。”

　　“當繁華和混亂同時出現在一座城市里，你能想象那里會是什么樣嗎？”

　　“人們只敢在白天出門，因為幾乎每天夜里都在發生著兇殺、搶劫、強奸、偷竊還有幫派的火拼，直到天亮后他們才會偽裝起來，隱藏在人群當中，做出這座城市并不比其他城市特殊的假象……”

　　布魯斯當這澤莫的面，將哥譚的黑暗一面描述的淋漓盡致。

　　接著，便輪到澤莫講述了。

　　“我對索科維亞的記憶還保留著美好的一面，但同時我也很清楚它的問題……”

　　通過這番對話，兩人都從對方那里了解到了彼此家鄉的部分信息。

　　這時，布魯斯看了看手表，然后問澤莫道：“在哥譚發生的一切常常讓我陷入對‘正義’的思考，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正義’這個概念的？”

　　“你帶領著人民推翻了舊有的政權，在鮮血中建立起新的政府，為索科維亞帶來了新的希望，讓整個國家在破敗中重生，而這些都是你的功勞，你認為你是正義的嗎？”

　　澤莫被布魯斯這個問題問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畢竟這本來也沒什么不好說的。

　　“不，我從不認為自己是正義的，我也不認為正義能讓索科維亞贏得和平。”

　　布魯斯受教似地點了點頭，“抱歉，澤莫先生，打擾了你這么長時間，我現在要離開了，以后有機會再見面吧。”

　　“杰森，我們該走了。”

　　他扭頭望去，卻見杰森和拉斐爾正旁邊聊的開心，完全沒聽見布魯斯的聲音。

　　“你說的是真的嗎？一顆導彈飛到了你的面前，離你只有不到十米遠！一顆真正的導彈？”

　　杰森忍不住驚呼道。

　　“是啊，多虧我運氣好，那枚導彈是個啞彈，沒有爆炸，不然我現在就沒法站在這里跟你講話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拉斐爾滿臉都是后怕的表情。

　　原來在布魯斯和澤莫談話的時候，拉斐爾也在跟杰森講他在索科維亞轟炸當天的經歷。

　　對一個十三歲的少年來說，戰爭是最讓人好奇與向往的場景。

　　尤其是當拉斐爾還能把自己的親身經歷描述的繪聲繪色、跌宕起伏、精彩紛呈、引人入勝，杰森聽的那叫一個心潮澎湃，恨不得這事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從小一直在貧民窟長大，被布魯斯收養也就才幾個月的事，哪里見過戰火紛飛的場景，拉斐爾隨口說說就能讓他入迷。

　　當然，拉斐爾所講述的內容可能稍稍有那么一點和現實不符，但這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種單純而且必要的藝術加工。

　　正所謂藝術來源于生活，該作品由真實事件改編。

　　為了實現某種目的，拉斐爾不得不將自己當初的經歷用言語稍稍潤色一下再講出來，騙別人可能力有不逮，但忽悠一下杰森還是不難的。

　　甚至說著說著，差點連他自己都信了。

　　“年輕人總是能找到共同話題不是嗎，韋恩老爺？”

　　當布魯斯和澤莫談話結束后，阿爾弗雷德才走過來，看著拉斐爾兩人呵呵笑道。

　　“杰森！快過來，我們該走了！”

　　布魯斯提高了嗓音，這回杰森總算聽到了。

　　“好的，我知道了！”

　　他有些不舍的看了拉斐爾一眼，說了聲再見后就回到了布魯斯的身邊。

　　就像童年的生活讓他渴望親人一樣，杰森也同樣渴望著朋友。

　　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能彌補杰森丟失的親情，但友情就不一樣了。

　　盡管布魯斯有送杰森去上學，可“韋恩家的養子”這一頭銜還是讓他感到和周圍的同齡人格格不入。

　　目前為止，拉斐爾是唯一一個能跟杰森正常交流的同齡人，而且對方完全不會受自己韋恩家族背景的影響。

　　更別說，杰森還從拉斐爾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切感。

　　某種說不出來的奇特力量讓杰森很愿意和拉斐爾待在一起。

　　可惜的是，他終究還是要回到哥譚，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這個朋友。

　　沒錯，在杰森的心里，他已經將拉斐爾當成了朋友。

　　拉斐爾目視著杰森三人離去，種子已經埋下，就等著生根發芽的那天了。

　　另一邊，布魯斯直接離開了博覽會，乘上自己的私人飛機。

　　“那個少年都跟你說了些什么，杰森？”

　　布魯斯開口向杰森問道。

　　“沒說什么，只是一些以前的經歷而已，為什么你要問這個？”

　　杰森不解道。

　　“在你說斯塔克的時候，他一直在偷聽我們講話。”

　　布魯斯語出驚人道。

　　“什么？這不可能！”

　　杰森擺出了明顯不相信的表情。

　　“他一直在極力掩飾這一點，而且他掩飾的很完美。”

　　“從頭到尾他都盯著下面的舞臺，沒有往我們這里看過一眼，就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存在。”

　　“而這恰恰就是最不對勁的地方。”

　　“這有什么不對的嗎？”

　　杰森想不通，為什么對方不看這里就是有問題。

　　“你能做到全神貫注看托尼·斯塔克的演講嗎？”

　　布魯斯反問了一句。

　　杰森連連搖頭，讓他干這個還不如殺了他。

　　“那你認為他能做到嗎？”

　　杰森愣住了。

　　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思考。

　　盡管拉斐爾沒有表示出對托尼·斯塔克的惡意，但他絕對不是托尼的粉絲，這非常明顯。

　　“所以您主動跟澤莫男爵談話就是因為這個？”

　　杰森古怪地問道。

　　“當然不是。”

　　布魯斯否認了杰森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