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玉嬌小玲瓏,站在一堆真·男性里確實太“出眾”了。
這么比喻吧,一只蜂鳥和一群金剛鸚鵡站一排的場面,能想象得到嗎?不少血氣方剛的少年也覺得新奇,或許是沒見過這么小巧的“男性”,甚至有人因為她的長相實在好看暗戳戳對好友說‘也不是不行’……
黛眉輕皺,倒不是柳煙玉覺得聒噪,這些天她認床的毛病好了些,可睡眠質量一直沒法像在婁家那樣優質。昨晚張三說夢話,一直在說‘不行,不要走’,甚至染上了哭腔,快要天亮才消停下來。李四和王五睡得麻麻香,沒聽到任何聲音。
只有柳煙玉睡不好的世界出現了!!
隨著一聲沉悶的咳嗽,窸窸窣窣的聊天安靜了。眼前這個魁梧大叔,走起路來卻是一點聲音沒有,腳步沉穩,一看就是練家子。三人組口中的大師——傅剛,站在眾人面前,掃視一番,臉色不怒自威,柳煙玉明顯感覺到隔壁同窗無法自控的細微顫抖。
“老規矩啊,第一節課體能訓練,書院跑十圈先。”
話音剛落,不少人都發出絕望的嘆息,更早進入書院的學生連口氣都不敢多喘就開始了。不為什么,他們都是過來人,新生很快就能明白什么叫‘拖拖拉拉等于自殺’······
蒼梧書院何其大,十圈跑下來命沒半條!地上躺滿了一條條人形“肉堆”,甚至有一把鼻涕一把淚嘟囔著要回家的。傅剛對此十分不屑,鼻孔哼了聲,把“肉堆”們一個個都揪了起來,一排排人七扭八歪腿還在打顫,想著該下課休息了。結果傅剛又開始十分核藹地點了數十個人,占了總人數一大半。
“剛被我點到的人,留下來加訓吧。一個個虛的欸,沒有理由沒有借口!除非你下一秒就昏死在我面前,不然誰都別想開溜!”
柳煙玉揉了揉自己還在打顫的小腿,跑她是跑不動了,荒廢這么多年的訓練體力早已不如從前!只有刻進DNA里的運動方式讓她沒像別人一樣喘得厲害。
“如果有愿意留下繼續練習的當然也可以留下!”
沒點到名的腳底跟抹了油似的一眨眼就跑了,婁安婁月來找柳煙玉,她卻搖搖頭讓他們先走。“給我留份飯就行。”
“小玉,這會不會太勉強了?總得講究個循序漸進啊。”
“沒事,我心里有數的。”
柳煙玉推著兩人趕緊幫她去打飯,施家兄妹從他們身旁走過,冷笑道“不自量力。”
三人明顯聽到對方的挖苦,柳煙玉倒絲毫沒有在意,是不是自不量力她清楚,不需要他人看表面衡量。況且打臉這種事,當然用事實打得更響!
婁月婁安被強行推走,柳煙玉主動留下的行為也引起了傅剛的注意。作為男兒身,婁玉實在過于嬌小,可以說在男性體格力量方面他沒有一點優勢,甚至成為他的弱點。
“小伙子,看你腿抖成這樣,還要留下來?”
“傅老師,我不練腿部,練其他。”
傅剛看柳煙玉堅定的盯著自己,一時想不出什么話說他······
“叫婁玉是吧,你自己體型有多吃虧,甚至比不上女子,知道嗎?”
“知道,所以我才留下來學取巧的體術。”柳煙玉依舊沒有退縮之意。
傅剛哼哧哼哧笑了,婁玉倒是看得開,身為男子對自己女子般的體格毫不在意,甚至要利用起這點特別。
“那你做好準備,體型不會成為你減少訓練的理由。”
“我自然懂得。”
柳煙玉腿還在發抖,傅剛拍拍她腦袋,調侃道:“可別是女扮男裝啊,男性競技場見血見肉的可比女性多多了!”
雖然揭開身份是遲早的事,但傅剛就這么戳心窩子說出來實在讓她有些心虛。要不是自己這個年紀身前堪比飛機場,只怕早就被發現了······
“行了,別著急,身體狀態最重要,以后再留下來,回去吧你!”
······
柳煙玉回了宿舍,發現三人組守在門口等她回來。
“小玉,這是你家人送來的飯,咋樣?大師有沒有為難你?”
興許是三人都誤會了,以為柳煙玉是被點名留下的。
“沒有,我主動留下的,大師讓我回來休息,別急著練。”
“誒喲我說嘛,剛都沒聽到他名字!”李四拍著自己胸脯說道。
柳煙玉接過飯,在桌邊吃了起來。突然想到了什么“老張,最近你壓力會不會大了點,總能聽到你說夢話?”
“當真?我說啥了?”
“一直在喊不要走,聽著像是哭了。”
張三耳根突然冒紅,十分不好意思。倒是李四王五笑的格外開朗,“老三自小就這個習慣,咱們睡得都熟沒啥關系,倒是這夢話這么多年都沒變過!幫家里干活的年紀他睡醒了還抱著老五痛哭呢!”李四把開襠褲時期的事都潑了出來,羞得張三跳起來就要錘他。
柳煙玉聽著也歡,飯沒吃幾口故事聽了好幾個。暗暗慶幸宿舍和諧共處。
轉眼間入學已是一個月前,眾人也習慣了書院的生活。柳煙玉自那天起節節體術課留下,臨近天黑才歸,傅剛針對她的身形教她借力打力,提高身體靈巧度,避免與對方正面硬碰硬。
柳煙玉基礎還在,一點就通。因為體格的劣勢,傅剛對她速度和靈巧度十分嚴苛,實打實的體力訓練她也沒落下。尾班有這么一句話形容柳煙玉:婁玉終究成為比伙房大嬸還要忙碌的人。
可修煉方面柳煙玉還是沒有任何起色,她只能感受到靈氣涌入身體被靈苗轉化為更加精純的靈力,然后在體內消散,無法凝聚。柳煙玉沒有主意,只能每天冥想試著吸入更多靈氣,總有一天能有所反應。
岑婉作為幫柳煙玉測定天賦的人,以及書院的長老,院長的眼線,自然對柳煙玉更為上心。她問過柳煙玉如今的狀況,依舊沒有任何動靜。說實話她也有些不解,無法聚攏靈力,沒有天賦,卻又擁有優秀的靈苗。何況柳煙玉也跨過了那道屏障,就不可能是廢物······
“院長,小丫頭還是沒法凝聚,而且這天賦也測好幾次了沒反應,或許······徒兒讓魂翁看看?”
“不用找,小丫頭體質特殊,就是我也沒法料到她會走到哪一步,若不是玉的指引,我怕是會看走眼······”
岑婉聽從院長安排,暫時不采取任何措施,繼續觀察柳煙玉的情況,一無所知的當事人正積極為第一次班內擂臺做準備。傅剛極度熱愛擂臺賽,大老粗沒啥愛好除了舞槍弄棍就是看別人打架。
因為強制性規定參加,這段時間留下加訓的人格外多,都想在擂臺上出名。柳煙玉卻停了自己的加訓,每天到點就走絕不停留半刻。除了正常上課和體力訓練,任何加訓都沒有她的影子。
不少人認為柳煙玉破罐子破摔了,畢竟在他們眼里柳煙玉就是幫忙墊底的。蠻力沒有,天賦沒有,空有一身無法凝聚的靈力無法使用......
三人組雖然參加了好幾次,但為此依舊努力了一把。每晚回到宿舍就看到柳煙玉不是整理繃帶就是早早入睡,實在養生。
......
擂臺就在今日,不是什么大比賽,卻也象征自己在班級中的一方面實力。頭尾兩班都要舉行,甚至不少師兄師姐也來湊熱鬧,為自己師門物色好苗子。
“上擂臺就用拳頭啊,別給我逮著用靈力的!”
傅剛的聲音震耳欲聾,婁月婁安有些緊張,卻還記掛著柳煙玉,想安慰她放輕松,結果發現她云淡風輕坐在一邊悄咪咪聽別人聊天,聽到激動處眉毛一挑,不時還喝一口水解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