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微漾,隱隱亮光打亮這方喜慶之意。紅羅纏繞,燭臺之上那漸漸滴落的燭淚,更似乎是在感慨些什么。
粉嫩的臉頰之上透露著與手中動作相符合的紅暈,修長的指尖輕輕劃過衣襟一路向下,來到半腰之間,風霓苑下意識的望向床榻之上的人兒,動作之間帶著些扭捏與欲拒還迎之感。
上官玉繠不禁暗暗皺眉,為何眼下她竟生的一種剛出虎穴又入狼窩的不安情緒來,不過,風霓苑既然知曉了她的真實身份,應當也不會對她有什么異常的舉動吧……畢竟大家都是正常取向的人。
然,風霓苑的心底究竟是做何打算,上官玉繠自然是不清楚的,纖手將腰間別住的玉帶緩緩扯開,美眸卻依舊在上官玉繠身上流連著,她怎的還不脫衣服呢?
眼底散射而出的精光猶如烈火一般兇猛,險些沒將她灼出個洞來。
這滿室旖旎,醉得令人心神蕩漾,床榻上的綾羅枕被也似乎是期許了許久一般,渴望有人將它覆蓋。
下一秒,手中的動作驀地停住,風霓苑沒好氣的將結帶一通亂扯,原本靚麗的衣結此刻卻雜亂不堪,那些丫鬟究竟對他的衣服做了什么手腳,竟然如此的……
美眸微微染上了一層慍怒,風霓苑輕咬下唇,整個一副委屈模樣,不是他不愿意快些解開,而是他先前也不曾穿過此等衣物。
半倚在床榻之上的上官玉繠卻不由得好笑,這么大的人了,為了一層衣帶竟也發起小孩子脾氣來了,到底是皇室深閨之中的公主。
照著往常,上官玉繠定然是直接揮劍一刀將這衣結砍了,不過眼下她卻反起常態的耐起性子為她將這衣結慢慢的解開。
雖是習武之人,可這女子的芊手自然也不是蓋的,點點燭光幻動著白皙無比的肌膚,風霓苑不禁微微瞇上了眼眸,喉間不自主的滾動了兩下,更是將眸光直接鎖定在了她身上。
火紅色的衣裳似乎是特意為她定制的一般,勾勒而出的一邊一角引人聯想,脖頸之間若有若無的透出勝雪膚色,精致的面容,帶著一如既往的桀驁,紅唇似火,仿佛也在盛情的邀請著他……
上官玉繠驀地站起,下一秒,頗有溫度的懷抱將正在浮想聯翩的風霓苑圈禁在懷中,身體本能的一怔,瞪大了眼眸,卻是一時間什么話也說不出口。
她,她……她這是認出自己來了么?
雖然高過自己,上官玉繠也并沒有因此而怠慢于她,同為女子,現下她也并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只是將手繞到她背后為她寬衣而已。
這衣帶……?上官玉繠不由得蹙眉,竟然如此繁瑣,將風霓苑的身體摟緊了些,微微側目向后望去。
這些動作對于上官玉繠來說是無關痛癢,更甚者,她也無非只是幫了一個忙而已,可是對于風霓苑來說,這簡直就是變著法的將他折磨著!
心跳開始加速,撫了撫臉頰,風霓彝再也不能淡定了,如此主動的投懷送抱,上官玉繠這還是第一次,喉間越發的干燥不已,卻也只能是暗暗咬牙。
一聲細響,那玉帶完好的被解開下來,上官玉繠又抽離了他的懷抱。
這一瞬,只覺得有什么東西正在流走一般,風霓彝下意識的往上官玉繠身上壓去,重量不敵他,只得狠狠地被壓在床榻之上。
兩人皆是瞪大了眼眸,風霓彝心下咯噔一響,壞了!壞了壞了!方才是太心急了些,竟然無意之間辦起了壞事!“王爺,你沒事吧?要不要緊?都怪霓苑腳滑了一下,這才……。”
她可以說有事嗎?好重……
風霓苑不舍的起身,她身上好生柔軟,真真是叫他不想離開。
整了整衣物,上官玉繠揚唇一笑,“無礙,霓苑不必自責,日后,也不必如此生份,我與霓兄以兄弟相稱,若是霓苑不嫌棄,喚我名字便可。”
“那,可否容許霓苑喚王爺玉兒?”風霓苑滿臉的真摯,一聲玉兒令上官玉繠本能的一愣,直叫人不忍心拒絕。
這個稱呼,除卻父皇母后還有星兒,再也找不出第四個人來,而眼下她卻……“恩。”不知怎的,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她,可是心下,竟然也莫名的愉悅?
倒是不知欣喜從何而來。別過了前去在梳妝臺前落座,抬起玉手預備將發上紫金冠卸下。
伸手阻止了她的動作,風霓彝略為憐惜的望向鏡中,這兩道身影是他與她,“玉兒若是不嫌棄,此后這等事情,便交給霓苑來做吧,也可借此,堵去一些人的口舌。”
依舊是理由充分的不給上官玉繠一絲的拒絕機會,風霓彝心下歡喜不已,輕輕的將玉簪取出,井然有條的卸下發冠,仿佛是經歷過許多遍般流暢,“昔日,霓苑也是如此為皇兄卸下發冠。”
看似在回憶,實則在暗里告訴上官玉繠,她為何如此熟悉的原因。
青絲如縷,整潔的蕩漾在上官玉繠肩膀左右,若是能從此便如此陪伴在她身邊......風霓彝勾唇一笑,搭在她肩上的雙手更是不由得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