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舅舅又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奇怪表妹秦歌。
那凌又和舅舅秦海源進了那凌的房間說事。那瀾想將精神力擴散過去好聽聽他們到底說些什么,怎么就能每次說完話,那凌都要情緒那么低落。這讓將那凌劃為自己責任范圍的那瀾對這位也是血親但實在生不起親近的舅舅沒了好感。
只是,秦歌在她對面坐著,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讓那瀾覺得背上毛毛的。
秦歌輕咳了一聲,潤了潤嗓子然后問道:“聽說,自首的那個人不是撞你的那個?”
那瀾一愣,她怎么知道?舅舅說的吧。想了想,警察,舅舅,甚至那凌都認為就是那個人了,那瀾對于記憶里那個模糊的影響也沒有在后來看清楚過,于是略微遲疑的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誒?怎么不知道?我聽我爸說了,你說不是他!”秦歌對此很是憤怒,如果那瀾說的是真的,那么這就是頂罪啊!赤裸裸的挑戰法律權威!可是轉念一想,卻又除了無奈外沒有辦法,她從小那么努力,也不過是讓家里有點錢,但底子還是草根,是平民,和大公司大企業的背景人脈根本就比不了。她便是再自得,也畢竟不是個小孩子,哪里會真的看不清現實?
于是話題一轉,覺得自己不該再說這個讓那瀾傷心的話題,便轉換了口氣說道:“現在計較這個,也沒用處了。我聽我爸說了,已經定案了,判了兩年,賠償你醫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之類的大概有五十萬。聽說,還牽扯上了晨宇集團?”
那瀾看著秦歌一臉好奇的樣子,顯然話的后半段才是重點,腦海里想到那個叫做肖敏的女人,高高在上的以為自己是個貴族,卻不知道她那樣的連貴族的邊邊都排不上,那瀾不喜歡那個女人。便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于是低下頭,扯過桌子上她放在手邊,準備閑了就看一看的歷史課本,和奇怪表妹說話,還不如看看這個國家的歷史,了解一下這個世界來的有趣呢。
秦歌被那瀾的沉默和動作弄的臉上一閃而過的羞惱尷尬,知道她這是不想說了,便也閉上了嘴巴。心底卻覺得,那瀾從出院后真的變化太大了,以前,她便是沉默著,卻也知道在聽著她說話,從來不會落別人的面子,但是現在,秦歌知道那瀾是不想提起晨宇集團,卻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直接的表現出不喜歡這個問題來。
呼出口氣,秦歌看了眼那瀾,視線落在歷史書本的封皮上:“你在看歷史?準備復課了嗎?我這里有這兩個月的筆記,你要不要看看?”
那瀾從書本里抬起頭來,想了想,點點頭:“好啊。”
秦歌一愣,沒想到那瀾就這么真的答應了,才恍然想起來,她根本就沒有記筆記的習慣,頓時臉色有點不自然,但是很快就平靜下來,沒有筆記,但是她可以幫那瀾借到,于是說道:“啊,我想起來咱們不一個班,學習進度可能不一樣,不過,我會幫你問一問,給你帶這兩個月的筆記來的。要哪一科的?”
那瀾想了想,誰的筆記對她來說不重要,這些天那凌幫著將知識從小學開始就捋順了一個遍,背誦文科類以她的精神力看一遍就記住了,知識理科知識對那瀾來說有點理解上的偏差,不過多下點功夫,死記硬背也能夠及格,剩下的便是車禍住院這兩個月里落下的課程了,能夠有筆記看看當然好:“都要,可以嗎?”
秦歌想了想,點頭:“可以。那,你什么時候回學校?六月份就要中考了。”
“可能還需要等兩天吧。”那瀾對于上學也有興趣,只是一是因為那凌覺得那瀾仍然需要休息,二是,那瀾想要等精神力再穩定一些,和靈魂空間鏈接上以后,服下修復藥劑改善一下這具孱弱的身體再去上學。
說完,秦歌哦了一聲,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后兩人再次陷入沉默。秦歌看著又將注意力到歷史課本上的那瀾,頓時心底一陣咆哮,那是歷史課本呀,又不是小說故事,有那么好看嗎有那么好看嗎?!啊?!
在秦歌實在受不了沉默的氣氛又找不到話題實在抓耳撓腮很糾結的時候,秦海源和那凌從房間里出來了。
第一時間,那瀾便站起了身,迎上前去,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凌,視線掃過他的手停留了幾秒,然后轉開:“舅舅。”
秦海源點點頭,看了看那瀾:“瀾瀾身體還好么?”
那瀾點點頭:“我很好。”
“那就好。以后有時間就去舅舅家玩。秦歌和瀾瀾一個年級,耽誤了這兩個月的課,我看讓秦歌給瀾瀾補補。凌凌,瀾瀾現在也好了,你就不要老是請假,別耽誤了課,讓老師對你有了意見。”
那凌看了看那瀾:“秦歌也要上學,不方便吧。”
秦海源想了想,秦歌確實要上學,家離這里不近,讓秦歌或者那瀾來回跑都有些不現實,于是說道:“這段時間我有些忙,顧不上家里,秦歌的姥姥身體不好住了院,你們舅媽也顧不上。讓秦歌來和瀾瀾住兩天,也給瀾瀾補補課。”
那凌想了想,點點頭:“行,我把客房給秦歌收拾出來。”
秦歌臉色一變,想拒絕,但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將想要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點頭同意了。
那瀾不想家里有個不熟悉的人,而且,還是個奇怪表妹住進來。可是那凌都同意了,她也知道學業很重要,影響人的后半生。那凌因為她老是請假在家,確實不好。再說,不在一個房間里住,她只要注意一點,別讓奇怪表妹發現自己的不對勁,就行了。
于是也同意了。
四票全體通過,于是秦歌明天便要搬來和那凌那瀾同居一段時間了。
送走了舅舅秦海源,那瀾洗漱后準備回房間冥想一個小時然后睡覺。剛剛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冥想,吸收一下靈氣,那凌敲響了房門,那瀾只得打斷準備工作,起身去開了門。
那凌看了眼那瀾身上嫩黃色貓咪的睡衣,又看了眼半開的窗戶,皺起眉頭過去關上:“現在雖然四月了,但是夜里溫度還是低,你穿這么少不要開窗,晚上蹬了被子,小心感冒。”
那瀾點點頭乖巧的受教:“知道了。”
那凌拉緊了窗簾,視線落在窗臺上的小小仙人掌,竟然開出了一朵小花,驚訝的一挑眉:“前些日子我看它都要死了,沒想到竟然開花了。”
那瀾看了眼生命力旺盛的仙人掌,撇撇嘴,她自然知道是因為自己調動靈氣來修煉魔法讓它跟著受了點洗禮,這要是以前,何止是開朵小花?這里的植物真是和平無害,可愛的很。“我給它澆水了。”
“嗯,也是。”那瀾住院以后,別說是給這盆仙人掌澆水了,便是其他的,他也顧不上了。兩個月沒死成,澆了點水就能夠活過來,果然不愧是仙人掌。
那瀾不知道那凌想到什么又走神了,于是問道:“哥哥有事?”
那凌回過神來,點點頭在那瀾床邊坐下,看著盤腿坐在床上的那瀾,當初因為頭上的傷口,頭發都剃光了,傷口好了以后,倒是長了一些,卻因為昏迷不醒長的很慢,現在竟然已經到了耳朵下面,黒黑柔柔的很是有光澤,看上去就很健康,臉頰上也終于養出了點肉:“舅舅今天來,是關于那個肇事者的事。我沒想到會判的這么快,這才一天的時間就有了定論。判了兩年,說是因為自首了,認罪態度良好,也肯做出賠償,所以減了刑。”
那瀾有些不明白,這些話秦歌已經和她說過了,再說一遍是什么意思?
那凌看著那瀾懵懂寫滿了不明白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頓時覺得瀾瀾傷了頭,記憶混亂,許多常識不知道不明白倒是好事了。嘆息一聲,摸了摸那瀾的腦袋又揪了下那瀾的臉頰,看到那瀾皺起了眉頭表示不滿才笑了:“哥哥給瀾瀾辦理復學手續吧。”
“哦,好呀。”說了半天就這事呀,不是早晚的么,不過早一點也好,她也不想一個人呆在家里,不接觸一下外面的人和事,她可要怎么融入這個有意思的世界喲。
那凌站起身來:“那好,瀾瀾睡覺吧。哥哥明天就去學校給你辦手續去。”這一次肯定不會有問題了,早點讓瀾瀾回學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