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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舞之一舞傾城

第九十四章 帝都

劍舞之一舞傾城 新華字典crybaby 4389 2013-05-28 20:01:02

    當日蕭武養好傷勢,辭別天魔老人,與薔兒與薛大頭下山第一件事便是南下安平,向鄭家主打探如何聯絡臥龍山莊,好詢問師妹如今所在。

  青陽被圍剿時,荇兒并不在山上,蕭武心知,她與陳子騫在一起自是不會出什么意外,如今師妹只怕早以為自己命喪青陽,她無處可去,便被臥龍山莊收留也是很順理成章的事情,或許和那陳少莊主早就兩情相悅。

  蕭武每每想到這里,都是心中一痛,然而卻不得不承認陳少莊主家世豐厚,為人穩重,和荇兒是那樣般配的一對璧人,又打心底里替她感到高興。

  若是你能幸福,我也別無所求了。

  蕭武心中定了主意,此番前去尋找荇兒,只為確認她平安無恙,此后便尋個安穩的落腳之地,照顧薔兒直至她成人。

  鄭家主告知他們,陳少莊主如今在帝都打點生意,三人便一路尋來。

  一路奔波,因有薔兒胡鬧,耽誤了不少路程,也總算到達目的地,大焱帝都——筑天。

  帝都筑天氣象萬千,雖然繁華不比安平,卻更有一番莊嚴氣派,布局格局宏偉,樓閣輝煌大氣,連天子腳下居住百姓也仿佛比別處多了幾分貴氣。

  順著乾元門前朱雀大街而行,偌大青磚鋪地,寬敞的可供數十輛馬車并行,兩邊樓宇林立,順著街道望去,隱隱可見帝都中心九重宮闕,琉璃金瓦,恢弘雄偉。

  三人都是第一次來到帝都,看什么都新奇流連,又有薔兒鬧騰,一連折騰了兩天,第三天才去尋人。

  臥龍山莊在京郊置了一處府邸,并不特別寬大,卻也十分雅致。

  蕭武向門房通報了來意,便在門外等候回話。

  三人正候著,只見一輛三架馬車遠遠駛來,一水的褐色高頭宛馬,均是毛色油亮,體格健美,寬大的車廂由上好的黃榆木所制,雖然樣式簡單,卻隱隱透著一股威嚴的氣勢,不似普通人家所用。

  馬車停在了陳府門前,車廂中隱隱傳來少女的嬌笑聲。

  小廝們忙不迭的去迎接,只見馬車簾子一掀,便有侍女下來通傳,隱約可見其中還坐著兩位少女,一名嬌俏可人,一名冷艷高貴,卻都不是荇兒。

  薔兒冷笑一聲:“這個陳少莊主可真是艷福不淺,到了哪里都是美人相伴。”

  蕭武凝著眉頭,沒有說話。

  不一會,內院有小廝來請,三人便一路行入內堂。

  遠遠可見內堂中三個俊美的人物,衣飾華貴,有坐有站,一名是陳子騫,另外兩名依稀便是方才馬車上坐著的女子,一派嬌憨甜美的正是陳雪甄,正嘰嘰咯咯拉著陳子騫說話,另一名女子則手持書本在一邊靜靜的坐著,正是陳雪琪。陳雪琪生的峨眉秀鼻,著實是出色的美人,只是線條太過剛硬,又面無半分表情,氣質冰冷,仿佛世間所有的事情都與她毫無關系,教人生不出親近之感來。

  帝都中大家閨秀本不輕易拋頭露面,只不過陳家兩姐妹乃將門之女,自小如男孩一般養大,一向無拘束慣了,所以并不回避。

  相較之下,蕭武三人一路風塵仆仆,衣著破舊,不由有些自形相穢。

  陳子騫依然是那副謙謙君子的模樣,清新俊逸,溫文爾雅,他見到蕭武便上前迎接,面上掛著溫和而喜悅的笑容:“蕭兄,原來你平安無事。”又詢問蕭武身后兩人。

  蕭武便引薦道:“這位是申屠薔姑娘,這位是薛大頭薛大哥。”

  只聽“撲哧”一聲,卻是陳雪甄笑了出來,她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著薛大頭:“你叫薛大頭?這個名字卻真是適合你。”

  薛大頭也不為意,憨然道:“我爹看我頭大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可不是適合我。”

  薔兒立即白了他一眼,冷笑一聲:“傻子,人家笑話你呢,你還自個美起來了。”

  陳雪甄才發覺自己出言不適,因被薔兒譏諷,不由紅了臉。陳子騫便出言勸解道:“甄妹妹年輕不懂事,卻不是這個意思,請薛大哥,申屠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陳雪甄急忙附和辯解:“恩恩,我沒有笑話薛大哥的意思。”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性子卻十分隨和。

  薔兒不好再說,便輕輕哼了一聲,不再回話。

  蕭武一心掛念荇兒,急急問道:“陳少莊主,我來此的意圖想來你也明白,我師妹她。。。”

  陳子騫深邃的眼瞳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芒,面上和煦的微笑也滯了一滯,只聽他聲音中帶著幾分清冷“她。。。我并不知水姑娘如今身在何處。”

  “當時師門遇難,算時間,師妹應在返程途中,陳少莊主是從何時起不知師妹行蹤?我因身受重傷,苦于不能出面找她,這么大半年來,師妹難道再沒有傳來音訊,陳少莊主難道沒有四處打探一番?”短暫沉默之后,蕭武再不顧禮儀,一番話近乎于質問,聲音中隱隱含著怒氣。

  自從在鄭家陳子騫出面護為荇兒解圍,他雖心中百般痛苦,但一想到陳子騫比自己更有本領,能護得荇兒周全,也落得欣慰。

  可是此時,陳子騫居然回了自己一個淡若無事的:“不知。”

  將生命中最珍視之人托付,竟換來對方的薄情寡義。

  蕭武怒了。

  陳子騫未急于作答,引蕭武至內室相談。

  內室中,陳子騫便緩緩說起荇兒遇險,前去南疆求醫,與飛鷹教對峙等事,略去了兩人之間糾葛,直說到花瓦一別,嘎然而止。

  蕭武越聽臉色越深,皺眉追問:“后來呢,你就這樣讓她一個人孤身離開了?”

  陳子騫沉默不答。

  蕭武上前一步一把拽住陳子騫的衣襟,陳子騫不避不閃,任由蕭武制住,臉上依舊是那副萬年泰然的表情,只有眉宇間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酸楚。

  “那鳳翔許家為何要對師妹下手,師妹為何又突然離去,這其間隱情,陳少莊主為何閃爍其詞,你是不是。。。”他臉上憤然,還是咽下去了后半句話。

  你是不是傷了師妹的心。

  他問不出口。

  陳子騫面上露出一絲苦笑,慢慢道:“蕭兄,陳某若有心隱瞞,盡可編了謊話騙你,只是。。。”他沉吟了一下,仿佛下定決定一般:“其間許多緣由,陳某無法言說,若你他日尋到水姑娘,她自會與你言明。”

  蕭武怒目而視,他心思愚鈍,又不知其間隱情,自然不明陳子有何苦衷,心中的直覺卻告訴他,荇兒這半年,定然受了不少苦,一時間又是心疼,又是憤怒,只恨自己未能及時保護荇兒。

  陳子騫聲音又恢復了幾分清冷傲然:“蕭兄,我知道你心中生氣,只是,即使你今日將我擊斃掌下,我也只能告訴你這么多。”他突然目光空曠,如夢囈一般:“我,也不想她受到傷害。”

  蕭武一愣,只覺陳子騫此話中透著刻骨的傷感,不似作偽。

  他松開了陳子騫,在屋中踱了兩步,轉頭道:“我不明白,你若珍重與她,為何不好好守護與她,任她一人在江湖上漂泊。”

  陳子騫心中涌出一份彷徨失落。

  正是不想再傷她,才只有放手。

  他狠了狠心道:“我對水姑娘的珍重也只是至于朋友而已,她既決心離開,我又能如何。”他無視蕭武面色鐵青,停了停又說:“水姑娘曾言明要去尋找青陽生還之人,我想她大概會去與日月盟聯絡,今日日月盟雖幾乎覆滅,卻仍然在閩水一代有活動,你前去一尋,或許會有收獲。”

  蕭武見他初時說的冷漠,后又為他指明線索,顯然口是心非,心中還是掛念荇兒下落,心中先怒又惑,摸不清陳子騫的想法。

  他無法可施,便賭氣道:“即如此,那待我尋到師妹問清楚緣由。”他又提高了聲音,冷然道:“師妹猶如我親生妹妹一般,若是有人待他不善,我定然不會輕饒。”說完他一掌拍到藤木椅把上,把手應聲而斷,被他捏成了粉末。“有如此椅!”

  陳子騫黑沉沉的眼眸中毫無情緒起伏,只是淡然道:“那就請蕭兄護她周全。”

  蕭武聞言更是氣惱,當下一揖,沒好氣道:“告辭。”話不多說,喚了薔兒與薛大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陳府。

  薔兒和薛大頭見蕭武面色陰沉,一語不發,悶頭行路,不知發生了什么,只好在后面跟著,默然跟了幾里,薔兒終于忍不住:“木頭木頭,發生了什么,你干嘛這么生氣。”

  蕭武停了下來,嘆了口氣,把方才言語簡單一提。

  薔兒便道:“你師妹既然沒和陳少莊主待在一起,那也沒什么,你又何必如此生氣。”她心中所想卻沒有言明:他兩既然如今沒有糾葛,你不是正好可以與你師妹一起。不由浮起酸意來。

  蕭武愣了半晌,才悵然道:“你不懂,我師妹,喜歡他。”

  薔兒立曉蕭武心思,縱然他苦戀師妹,卻還是希望師妹能夠與心上人牽手。她看著蕭武寥落的神情,涌出一絲心疼,木頭總是這樣,什么事情都先想著別人,絲毫不顧自己心中苦楚。

  然而她口中卻道:“你又怎么知道,你師妹和你說過?”

  蕭武苦笑道:“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她的性子我能不知,她心里,只怕早就有了陳公子。”蕭武神色又轉為憤然:“師妹明明喜歡他,他卻一副拱手相讓的態度,師妹。。。”蕭武痛苦道,“好可憐。。。。”

  薔兒沉默不語,她憐惜蕭武,又念及自己,更添酸楚。不由暗自苦笑,這世間癡情傷人,眼下這一局亂麻,也不知最終誰能先得到解脫。

  “可惡。”蕭武一拳重重打到路邊的樹干,碗粗的大樹發出“喀嚓”一聲。

  “我總是,什么也做不了。”

  陳府內,陳雪甄歪頭陳子騫道:“騫哥哥,你們都說了什么,怎么那人出來的時候一副兇巴巴的樣子。“還沒等陳子騫回答,她又托著腮自言自語道:“也不知荇兒姐姐現在何處,我很想她啊。”

  陳子騫嘴沒有回答,深黑的眼瞳卻飄忽了一下,他一轉頭,對上了一道清冷的目光。

  陳雪琪。

  兩人對視半響,陳雪琪又轉開了目光,專心于手上的書本了。

  即不問,也不解釋。

  陳子騫也不知道她與陳雪琪算個什么。

  二十年前,陳松濤將軍在邊境與赤戎國交戰,被圍于古陽城三月,城中糧草耗光,國庫空虛,補給接不上,眼看著兩萬精兵就要被困死在古陽城中。危機存亡之交,西北富商陳金龍動用萬金家私,購買糧草前去援救,解了圍城之困,兩家因此也成了生死之交。

  只是陳子騫知道,那從來不是什么心系蒼生,雪中送炭的大義,只是一場局,一場從碁朝滅亡,就動用無數人心血,布下的一個大局。

  他與陳雪琪,只是局中的兩枚棋子。

  陳松濤手握重兵,受殤帝重用,卻只是一個心思簡單的莽漢,即不懂得結交權臣,也不懂得玩弄心機,只知道一生戎馬為國效忠。

  他在朝中得罪人甚多,又不喜官員老奸巨猾,與同樣英雄氣概的陳金龍卻十分投緣,兩人雖然相差近三十年歲,陳松濤卻視陳金龍為忘年摯友。

  陳金龍卻又是誰,碁朝輔國大將軍湯永壽,也是兵家史上有名的一個人物,威武帝即位后,他面上投誠,卻暗中策劃救主,威武帝信不過他,削了他的兵權,饒是如此,他還是拼下全力救下了皇室血脈,遠走西北,化名陳金龍,名為臥龍山莊的主人,卻始終忠心事主,一心扶持皇脈遺子陳子騫光復碁朝。

  二十年前那場大義救城,也是為了復國鋪下的一條道路。

  如今情形與陳金龍最初預期的卻有偏差,原來他與陳松濤都是頂天立地,氣節不屈的好漢,陳金龍一生忠心陳氏王朝,而陳松濤也是一味的忠心于當朝殤帝。陳金龍本意安排兩家結親,如今他卻不能肯定,陳松濤會用手中重兵助陳子騫起事。

  雖見此事不見得牢靠,陳松濤交代陳子騫與陳家二女保持交好,諸事未定,多一份打算,總是好的。

  陳子騫因背負國恨家仇,自小被悉心教導,陳金龍囑咐他既要成事,卻不可掛懷與兒女情長,與誰結親,不過是制衡勢力,不可妄動真情,陳子騫牢牢記于心間。

  陳家兒女,陳雪琪剛烈冷漠,陳雪甄嬌憨天真,二人都是世間難得的好女子,陳子騫雖未動情,卻敬重二人,若要擇其一與之攜手人生,也沒有反感。

  只是,這一切,在與她相識之后,全然改變了。

  陳雪琪冷然,陳雪甄年幼,他不知兩人是否屬意于自己,然而自從他不染情愛的心,被那個女子拉入十丈紅塵之后,回想起這么多年的布局,總是覺得自己無恥。

  虛情假意企圖騙取別人的信賴,為己所用,以光復陳氏。

  然而,他這一世卻注定只能不停游走于令人不齒的陰謀算計,相互利用。

  他有什么資格去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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