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覺醒來的時候,頭痛的像要裂開一樣。我睜開眼睛,看了看床頭的鬧鐘,糟糕,已經8點了,為什么叔叔阿姨沒叫我們起床呢?我爬起來,看到露露還在睡,趕緊拍拍她,自己跑進洗手間去刷牙洗臉。
“幾點了?”她還在外面睡意朦朧,“頭好痛啊。”
“快點,遲到了。”我吐了口泡沫,然后聽到她一聲尖叫,“媽呀,8點了。”
等我們兩個都衣裝整齊的搞定下去的時候,只見桌子上放著張紙條:
我們今天一大早就要去開會,你們起來自己吃早餐。
不管不顧,趕緊的跑了去學校。
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學校,等待著我們的是被老師掃地出門罰站。
我揉揉頭,喝醉酒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啊。對了,我有沒有看到任光奇?我偷偷從窗外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見任光奇正望著我,四目對望的瞬間,我便縮回了頭。不一會兒,手機便在口袋里振動了起來。我掏出來:
——頭還痛嗎?
咦,他怎么知道?難道他看到我昨天喝酒了?
我趕緊回他信息,——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我摸摸臉,真是表現明顯呢。正準備回他信息的時候,只覺身后有人,便回過了頭,“呃……老,老師,老師,你怎么出來了?”
“這手機真漂亮。”她背著手望著我的手機夸贊道。
“哦這是新買的。”我有些冒汗的把手機塞進褲子口袋。
“拿出來。”她突然把手伸到我面前,“遲到了不說還在這里玩手機,把學校當成什么地方了?”
我乖乖的交出手機。有沒有搞錯,今天可真夠倒霉的。
她又敲敲我的頭,“給我注意點。”然后把手機捏在手里又回了教室。
我對著地面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都怪你任光奇,我對著教室里正偷笑的他恨恨的哼哼著。
清晨的太陽正對著走廊照耀,我站在那里有些睜不開眼睛,曾經,我不是也這樣站過嗎?只是那時并不是我一個人。總有一個人陪著我。
我正站在那里昏昏欲睡的時候,忽聽教室里老師一聲大喝,“任光奇,你給我出去。”
然后就見任光奇從后門走了出來,他走到我身旁,笑的一臉燦爛。
“你怎么也跑了出來?”
“出來陪你啊。”他說的很自然。
“算你還有點良心。”我撇撇嘴。
“我寶貴的睡覺時間啊。”他對著天長嘆。我捏了捏他的胳膊,“你為什么要跑去打架?”
“打架?我什么時候打過架了?”他一臉無知。
“快說。我的手機被誰撿走了?你為什么要和他們打起來?”我放大了聲音。
“你們兩個在外面罰站聊天還這么大聲,是不是想去掃廁所啊?”老師在里面用力拍拍桌子。教室里一陣哄笑。
我對著任光奇翻了個白眼。
“喂,你這個樣子很難看啊。”他小聲的說道。
我對他伸過去一腳。“快說。”我湊近他說道。
“你就先想想一會兒要怎么要回自己的手機吧。”他靠在墻上閉著眼睛。
一節課就這樣過去了,兇悍的女老師走出教室,對著我們兩個斜瞄了一眼,“到我辦公室來。”
我跟在任光奇后面進了辦公室,開始接受她唾沫橫飛的長篇大論。低著頭唯唯諾諾。任光奇卻一直微笑的傾聽著她說,而且還時不時的點點頭。我真是服了。
最后兇悍的女老師用力的推了一下我的頭,把手機丟給我,“下次再敢在我的課上玩手機就沒得還了。知道嗎?”我扶著額頭委屈的點點頭。為什么不推任光奇的頭?難道就因為他長的稍微帥點?死花癡。
回到坐位上,我捶了捶站酸的腿。韓逸走過來,輕彈了一下我的額頭。(拜托,我的額頭生來不是讓人來彈的),“昨天干什么去了?”
“沒干什么呀。就是鬧鐘沒叫嘛。下次你起床了就叫我,打我電話。不然又會遲到。”
“頭還痛嗎?”
“不痛了。”我沖他微微一笑。
他把一盒牛奶和面包遞給我。
“正餓著呢。”我接過面包就吃,同桌眼睛紅紅的看過來。
“呃,看什么?”
“哼。”她哼了一聲又轉過身去騷擾任光奇。只見任光奇趴在桌子上面睡大覺,根本不理會她。
我無奈的對著韓逸吐了吐舌頭,還沒吃完上課鈴聲就響了。我只好把它們塞進課桌。韓逸走回去的時候塞了張紙條給我。我打開來看:
小彬的爸爸已有消息。
朝他的背影望過去,呵呵。
一放學,我便迫不及待的拉著韓逸問,“真的?他現在在哪里?”
對小彬的事情超過了我想知道任光奇受傷的原因,他一個人站在教室里,看著我們遠走的背影,顯得那么孤單。
“我一個朋友的爸爸就在那個酒店里面工作。他說他爸爸跟小彬的爸爸以前有過交情,應該知道他在哪里。我想我們現在就要去找他。”他邊下樓梯邊說道。
“他會告訴我們嗎?”
“應該。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拿車。”
“今天騎單車來的嗎?”
“嗯。”
不遠處我看到任光奇跟著走出來,他身邊還有一個女生,看起來似乎挺熟悉的樣子,有說有笑的。
“走吧。”韓逸拍拍后座,我坐上去回過頭,看到那個女孩子挽了任光奇的手笑的一臉燦爛。
心里莫名的,有些沉重。
“你知道那個酒店在哪里嗎?”
“怕我把你賣了?”
我一巴掌拍過去。
差不多半個小時的路程,我便看到了那家酒店大大的招牌:鴻富酒店。
外面停了很多高級的轎車,一排一排的顯示出這些人的氣派。韓逸把車停在外圍,帶著我便要進去,不想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住了。
“學生不允許進入。”
我居然忘記了我們還穿著校服,別人肯定不會讓我們進去的。
“大哥,我們成年了。”我對著他笑的很假。
“身份證。”他很不客氣的伸出手。
韓逸不理會他,走到一邊掏出電話。只見他講了幾句掛了電話,不一會兒又打了一個電話,然后才走過來對我說,“他一會兒就出來接我們進去了。”
我很氣憤的朝那個保安發火,“大叔(改稱呼了),你說你現在不讓我們進去一會兒還不是一樣要讓我們進去?何苦呢?我問你啊,如果我們沒穿校服你會讓我們進去嗎?”
他有些尷尬的站在那里,“對不起,這是我的職責。”
你們這些只看表面的虛偽小人。我在心里憤憤的罵道。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得體的中年男人便走了出來,他有些禿頂,不過衣服上卻很清楚的標著“經理”的牌牌。對著我們很抱歉的點頭,“這新來的保安不懂事,進來吧。”
那個小保安很客氣的替我們打開門,我朝他吐了吐舌頭。
里面果然如外表一樣奢華,每一層都是包廂,只聽得傳來一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卻都是花錢來瀟灑的一些人。
我們跟著中年大叔上了樓,來到他辦公室,他便關上了門。
我打量著辦公室的里里外外,突然想到了爸爸的辦公室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他坐下來,點了一支煙,“你爸爸最近在家里閑著?”他問韓逸,應該跟他爸爸很熟。
“嗯。”
“這位是?”他又用眼光問我,我只好對他點點頭,“我是他同學。”
他有所了解的點點頭。
“我只想知道你們為什么要打聽他?這是他家的事,跟你們沒什么關系吧?”
“我們有必要幫助他。”韓逸面無表情的說道。
中年大叔笑了笑,“他爸爸現在已經重組了家庭,你們去打擾恐怕不好。”
我倏地站起身,“那他就這樣丟下小彬不管了?”我有些激動,世上怎么能有這樣的人?
韓逸拉著我的手讓我坐下來。
“我們只想知道他現在在哪里?”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故意對著我們賣關子。“這是別人的隱私,我沒權告訴任何人。”
“這不是隱私。”我站起來對著他吼道。“你不能體會到一個孩子想念親人的那種心情。他甚至沒有見過他一面。”想到小彬抱著身子躲在柜子后面時的情景,我就一陣心寒。
是的,你們都不能了解自己最想見的人不在身邊時的那種心情,我有些悲傷的說道,“他還那么小,但是已經多懂事了你沒見過。他從來不跟我們提爸爸,在學校有沒有受到同學的嘲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他在我們面前表現的越是堅強,背后就越孤單。他才6歲,你能體會一個孩子的心情嗎?大叔,求你告訴我們好不好?”我上前去抓住他的衣袖,他被我嚇到了,怔怔的看著我,“他生病的時候也沒人照顧他,他自己一個人去上學……”
“小夏!”韓逸走過來拉過我,“請你告訴我們。”他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看著她哭泣的臉,心疼的有些想揍眼前這個人。
我放開他的袖子,擦擦淚水,曾經,有一個也為了我說要幫我尋找親人。他說,要讓我開心起來。
中年大叔從抽屜里掏出紙和筆,迅速在紙上寫下地址遞給我們。“我想,不知道做錯沒有,反正,你們就去吧,最后的事情誰又能知道呢?”
韓逸接過紙條對著他點點頭,“謝謝。”便拉著我出去了。
“你沒事吧?”他抬起我的臉。我忙對著他笑。“剛才可能太激動了。”
“別哭了。小彬有你的關心就已經很開心了,你還瞎擔心什么?”
我淺笑,轉移了話題,“地址是哪里?”
“X城。”
我接過紙條看,“X城單元郊區。”
“這是哪里?”
“不是具體的地址,這只是那個郊區的地址,到了那里恐怕還要找。”
“遠嗎?”
“不遠,坐車也就兩個多小時吧。”他走過去解開車鎖,我坐了上去。
“你去過嗎?”不然怎么知道?
“嗯,有一年比賽的時候去過那里。還有點印象吧。”
“比什么賽?”
“籃球。”
“那你肯定又是拿了冠軍回來吧?”轉移了話題令我的心情稍微有些好轉。
“不是,只拿了第二名。”
“咦?”我睜大眼睛有些吃驚,“還有更厲害的?”
“世界那么大,總有比你強的人。”他的聲音有些平靜。
我點點頭。“所謂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他回過頭很無奈的朝我搖搖頭,“這句話用錯了。”
我嘿嘿的傻笑。
“我們什么時候去找他?”
“馬上要月考了,考完了有三天假,到時去。”
“月考?”我腦袋頓時大了。
“我有個條件,如果考試沒有在前5名,我可不陪你去的。”
“前5名?不是吧?老大你也太嚴厲了吧,前20名行不行?”我跟他討價還價。
“前3名。”他不容質疑。
“前10名吧。最后底線了。”能不能考到前30還是個問題呢。雖然以前讀過,不過怎么也沒好好學習過,再加上又荒廢了半年,早已忘得一干二凈。現在等于是重新學。
“成交。”他把車騎的飛快,“我對你可不抱什么希望。”
氣死我了,竟然敢小看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