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他從小就很努力。”

　　“他通過了筆試，身體素質，反應力，可是最后的覺醒測試，他沒能走出來。

　　我在考場外等他，一直到天黑。但是最后只等來一張慰問信。

　　我不知道他最后變成了什么樣，也不知道他疼不疼……”

　　田萌萌聲音低下去。

　　“但我不怪魔武部。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我選擇來魔武局，也許能稍微實現他的愿望吧。”

　　“人的生命很脆弱。”田萌萌抬起頭，看向姚啟。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很清楚。

　　“……我很遺憾。”姚啟低聲道。他只能用這種蒼白的話安慰田萌萌。

　　田萌萌一開始勸他要想清楚，就是因為這樣的經歷。

　　“但是，我相信我沒問題。”姚啟正視田萌萌。他不能夠說出更多。

　　田萌萌看著姚啟的眼睛，最終彎了彎嘴角：“好。我真心祝你成功。”

　　姚啟最終還是決定參加武者考試。田萌萌尊重他的夢想。

　　“既然要考，就要全力以赴。如果筆試或者流程上有什么問題，你盡管問我。期待和你成為同事。”田萌萌微笑，伸出手。

　　“好。”姚啟也微笑，跟田萌萌握了握手：“我也是。”

　　接下來的六天，姚啟過上了大三后從來沒有過的規律生活。

　　早上六點起床，去食堂胡吃海塞，然后看書。

　　中午十二點，去食堂橫掃一番，然后看書，訓練。

　　晚上六點，去食堂風卷殘云，然后看書，睡覺。

　　雖然只有七天，但是有過來人田萌萌的指導，加上自己的記憶力，總算把知識理論看了個七七八八。

　　考試前一天，最后一頓晚餐，姚啟給收盤大叔送來了10個锃光瓦亮的盤子。

　　大叔已經見怪不怪了。

　　“大叔，我明天去考試，會搬到另一棟樓，就得跟這個食堂說再見了。”

　　魔武局給考生專門設置了一棟樓作為考試期間的暫住地。姚啟今晚就會無縫銜接搬到那邊去。

　　姚啟回想起這里的地三鮮、韭菜雞蛋、火腿炒飯、豬肉水餃……還是有些不舍。

　　大叔早就認識了這個年輕的小光頭，飯量巨大，不過人挺有禮貌的。

　　“放心，我們食堂的都認識你。你已經在這兒吃出名了。”大叔哈哈一笑。

　　姚啟每一頓至少清空6個滿滿的盤子。魔武局其他食堂的師傅中甚至有人專門來看過，都嘖嘖稱奇。

　　職業生涯這么多年，沒見過誰這么能吃過。

　　姚啟笑了笑。最近他相當于“二次發育”，吃的雖然多，但是營養一點兒都沒浪費。

　　姚啟的肌肉線條在這一周中變得更加結實明顯，在寬松T恤下都顯示出蘊含力量的輪廓。

　　這一方面是他進行訓練的結果，但更重要的是在這一周中，扭曲還在持續對他的身體進行改造。

　　直到昨天，他的狀態才基本穩定下來，而他的速度和力量已經增長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他連夜把行李，其實只有一摞書，從安置所搬到隔壁樓的考生宿舍，等待第二天考試開始。

　　第二天上午，天氣不錯，早上的太陽還不是很強烈，但是已經有些刺眼。

　　姚啟頭頂的頭發剛剛長出幾毫米，青青的一片。

　　他的白T恤已經被洗薄了三成，牛仔褲也磨得厲害。

　　但是姚啟只帶了一身衣服，現在也買不起衣服，只能嘆口氣，抖一抖，繼續穿上。

　　第一項知識理論的考場在地上。姚啟提前半個小時到達了考場外等待。

　　考場大門還沒有開，外面也沒什么人，姚啟便找了塊樹蔭坐下，閉目養神，順便回憶一遍魔獸知識。

　　“大哥，能不能勻個地方？”

　　姚啟睜開眼，一個皮膚有些黑的少年很誠懇地對他說。

　　少年的眉毛濃而短，像兩個逗號。他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憨笑，一口整齊的牙白得發光。

　　姚啟左右看了看，只有他這里有塊石頭空地，便往右邊挪了挪，讓出一個人的位置。

　　“謝謝啊。”黑皮少年坐下，感謝道。

　　“我叫袁飛躍。大哥你叫啥？”黑皮少年好奇地問。

　　“姚啟，啟動的啟。”姚啟扭頭道。

　　“哦哦。你是來考啥的？”少年繼續問。

　　“武者。”

　　“呀，好巧，我也是來考武者的。”袁飛躍有些驚喜。

　　姚啟覺得這個人有點自來熟，不過考試前聊聊天也罷。

　　“你是第一次考？”袁飛躍露著白牙，一臉淳樸。

　　“我第一次，之前沒想過當武者。”姚啟如實回答。

　　“我已經考了三次了，今年是我第四次考試。”袁飛躍撓撓頭。

　　姚啟有點驚訝。連續考了三年，看來這個人當武者的想法很強烈。

　　“前兩年知識理論掛掉了，去年反應又掛掉了。今年再來，希望不要再失敗了。”

　　袁飛躍不太好意思，粗糙的臉頰上浮現出紅色，一雙沾灰的布鞋在地上擦來擦去。

　　在一群考生中，有些土氣的袁飛躍顯得格格不入。不時有打量的目光投來。

　　這些目光有的太過直接，就連姚啟都注意到了。

　　不過，袁飛躍對這種目光毫無反應。

　　他并非遲鈍，而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眼神。

　　他抬起頭，低聲道：

　　“今年考不過我還考。只要不死在考場上，我就考。”

　　他黝黑的臉上顯示出一種執拗。

　　姚啟看著他的神情，用篤定不足以形容。

　　他今年二十一歲，已經考了三次，算下來他從十八歲當年就開始考了。

　　“為什么？”姚啟忍不住問。

　　成為武者對這里的人吸引力這么大嗎？

　　這時袁飛躍卻搖搖頭，沒有說話，用手指在地上撥弄一顆小石子。

　　對執著于成為武者的原因，袁飛躍似乎并不愿意談論。

　　他不說，姚啟也沒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本來就是萍水相逢，隨意閑聊幾句罷了。

　　“請各位考生持準考證進入考場。”喇叭中指示聲音響起。

　　考場門口，同樣穿黑色制服的人員放開了門禁。他們的肩上同樣是劍斧盾徽章，但是沒有星星。

　　這代表他們不是武者，而是后勤人員等魔武局的文職人員。

　　姚啟走進考場，考官將筆試試卷分發下來。

　　裕平市魔武局武者考試，知識理論測試，第一道單選題：

　　“1923年的呈州獸潮中，出現的七階魔獸不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