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受!
華麗麗的小受!
安寧的腦子這會兒有點混亂,怎么也無法將方才馬背上的紅衣少年和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娃娃聯系到一起,古裝的SD娃娃。
精致、討巧。
紅衣少年瞧上去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小皮膚水潤光滑的不行,長長的睫毛卷著,呼扇呼扇的,很是可愛,漆黑的眼珠一轉,更是十分靈動。安寧心想,這樣一張俊臉,真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孩子……真是,看著就想讓人糟蹋。
可少年明顯年齡比自己小,安寧雖然在好“美色”的程度上比較“禽獸”,但畢竟沒有老??行〔莸牧晳T,只稍稍一怔,隨即已回復正常:“你是許峨嵋?”
但說話間,安寧卻是依舊不住打量著少年,只見他一身紅色練功服,束的腰身纖細,小臂上的護腕是紅色,烏發也是用紅綢子高束,只有腳下蹬著的靴子當真漆黑。看在眼里,安寧不緊好笑,真不知他和“烏云踏雪”誰更像馴不住的野馬?!
安寧瞧著他愣,可畢竟只怔了一會兒,但紅衣少年瞧著安寧,眼神卻當真是怔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羞紅了臉,低頭拱手應道:“正是在下?!?p> 在下?!
安寧聽了,眉角不禁一動,如若記得不錯,自己這會兒與他乃是初見,他自稱“在下”,想必是看準了自己的身份——浮生。
安寧不是異裝癖,既然宅中的妖孽已經退散,便也不再女扮男裝,這會兒正著了一襲淡黃色的春衫,俏生生的立在少年面前,但他卻是只“愣”不“驚”,更只一眼就確定了自己的身份,莫不是……他一早就知道?!
安寧想著,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淡淡笑著:“不知許公子的‘病’,今兒可大好了沒?昨個你不曾赴宴,我很是擔心?!?p> 許峨嵋愣了一下,昨日是單純的不想去,也沒什么緣故,卻不知這“病”從何處來,不禁不解:“小姐此話……”
他說話的聲音,也是輕輕的,好像泉水一樣叮咚,靜中有動。
安寧笑笑的著許峨嵋,似乎有點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意味,不禁轉了頭,往一旁輕喚:“曾子衿,你來……”
只是,說到一半,安寧的話突然就沒了下文,只因方才曾子衿站的地方,這會兒已是空空如也。
再仔細看看……安寧確定,沒有,這個真沒有。
曾子衿。
少年的神情,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稍稍起了點變化,雖只是一瞬,卻叫安寧敏銳的捕捉到,至于要怎么形容……安寧想,大概是極復雜的化學反應。
說了等于沒說,但偏偏正是這樣。
不一會兒,許峨嵋正了色,好像沒事兒人一樣說:“謝小姐關心,峨嵋的病已經大好了,病了也有十日,今兒才想著出來透透氣?!?p> 安寧假惺惺的笑著:“呵呵……”心中想著,好一個許峨嵋,撒起慌來,真可謂是臉不紅不白,有自己當年的風范!
許峨嵋見安寧笑,也跟著干笑:“呵呵……”心中對昨兒宴上的事兒也明了幾分,定是小姐見自己不到,責問起來,曾子衿才謊稱她病了。
但這番景象落在夏門和宮湛眼中,卻怎一個“怪異”了得,分明是假的不能假的假話,虧他二人能笑的這樣心有靈犀。
誰家大病了的,能這么彪悍的跑來御馬?!
其實,安寧自己也覺得怪,笑完了便趕緊轉了個話題:“許公子可用過膳了?”
許峨嵋搖搖頭:“一起?!”
安寧嘴角一勾,心中暗想,和他說話卻也省事兒,自己的話才說了一半,許峨嵋卻偏偏聽的懂,滿意的點點頭,吩咐宮湛和夏門兩個大活人去將少年身旁的畜生——“烏云踏雪”安置好,安寧便和許峨嵋先行離開了。
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夏門深深的怨念,美女就這么走了,自己卻要與畜生和宮湛為伍,人生真是凄涼!
正想著,不禁惡趣味的抬腿踢了“烏云踏雪”一腳,后者顯然正要發飆時,幸虧叫一旁的宮湛勒住,才避免了悲劇的發生。
但已展了輕功退出老遠的夏門見狀,卻不樂意了:“誰叫你多管閑事了?!我風liu倜儻的夏門,怎會怕這個小畜生?!哼,只有名字優雅的小畜生?!?p> 這話說的……
就有學問了,當然……也欠揍了,因為名字優雅的不僅有烈馬一匹——烏云踏雪,宮湛的名字,也很優雅。
于是乎,宮湛面不改色的挑了挑眉,將手中的韁繩放開,任黑馬沖著夏門狂奔而去,自己只悠悠然的往回走,也不看場中的景象,但口中卻不自覺的嘟囔著:“小姐,今兒是頭一回單獨邀男人用餐呢!”
只留下夏門在苑中和“烏云踏雪”賽跑,但遠遠的卻聽著夏門嚷嚷:“宮湛你個笨蛋!虧老天將你托生成了個男人,小姐明明……”說著,夏門越跑越遠,聲音終究聽不清了,明明……什么?
宮湛很納悶。
另一方面,一路上和紅衣少年并行著,安寧“漫不經心”的問:“許公子,來了也有一個月了吧?”
許峨嵋搖搖頭:“我不會離開的,至少……不是現在。”
答非所問。
但安寧卻眸光一閃,說話真不是一點半點的省勁,這樣的回答真是甚對自己的心思,察言觀色,瞧著許峨嵋俏生生的樣子,卻不想他心思也是這樣玲瓏,正可謂——
一葉知秋。
安寧方才還想著與許峨嵋先吃個飯,熟悉熟悉再說,但這會兒卻已轉了心思,他……跟本是不需要前奏的類型。
嘴角輕輕一勾,安寧覺得直接點比較好:“許峨嵋,要不要去我房里坐坐?”
許峨嵋聞言,卻好像并不意外,兩手抱拳,一身武士裝,“小受”中卻別具一番英姿:“恭敬不如從命,峨嵋也正有此意?!?p> 聞言,安寧心情大好,看著許峨嵋的眼中不禁浸滿笑意,十年間,這算是……自己見過最“特別”的女孩子了吧?!
在墨宅中的一個月,真不知她是怎么“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