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想問的是,星耀流光閣的麻衣詹老?”城堡宿舍之內,慕容詢輕倚著窗臺,手執折扇輕輕煽動。
云逸點了點頭,沉吟道:“除了他,星耀流光閣內應該不存在第二個詹老了吧?”
慕容詢長舒了一口氣,正色道:“如果真是這個詹老給了你選擇,那這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好處。要知道,饒是以我慕容家族的資料網,都沒能夠發掘到關于這位詹老的多少資料。只有少數野史中提到過關于他的消息,首先是他的年紀,他絕對是一個一二百歲高齡的老怪物,其次,他教出過兩個弟子……這兩個弟子的收徒時間相差了百年,不過卻都是天賦卓絕之輩,而且可笑的是,這兩個曠世天才最終卻都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受到了榮耀圣殿的通緝……”
“慕容,你的意思是,詹老找上云云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很可能就是想收他為徒?”徐小豪湊過來加入了討論,不過神色正經,絲毫沒有玩笑之意。
“不不不,你們都誤會了。”慕容詢搖頭道,“且不說他看上了云云哪方面的潛力,就是平白無故的找一個弟子,以學府之中的這么多妖孽,想挑人選還不容易?若是云云的呔子老師在的話就好辦了,真真假假,一問便知。”
“錯了。”葉三石突然開口,他側著身子坐在窗臺上,一手搭著窗沿,目光平靜冷淡,“你們確實都有警惕之心,只不過有些時候,這些警惕卻會冷了長輩們的真正關切之心……你們要明白:首先,這里是星辰學府,星辰閣是不會讓一個心懷不軌的老師存在于這里害人的;其次,若是詹老真的居心叵測的話,他自有千百種方法對云云不利,他逃得了過初一,逃得過十五嗎?”
云逸聞言,不禁陷入了沉思。
江志哲一拍手,連聲道:“不錯云云,葉神的話,從來一語中的。你想想看,呔子前輩教導了你三年,卻沒有和你說任何他自己的事跡,這是為什么?因為他覺得有些東西,他已經幫你鋪墊過了,你就得去自己闖蕩,呔子前輩一生浪跡天涯,相識者數不勝數,認識一個詹老,根本就毫不奇怪!詹老對你的關心,應該不像是假的。”
慕容詢沉思了一下,也漸漸地覺得葉三石和江志哲的話有些道理,再細細思考了一下,突然間想到了什么,不覺一合折扇,猛地說道:“我想起來了,詹老的第二個弟子,是他在近百年前收的,在那人受到榮耀圣殿通緝后下落不明之后,詹老便陷在了星耀流光閣內再不見生人,整日麻衣加身,性情也漸漸地變得古怪了起來,更是極度嗜睡,整個人常常處于似睡非睡的奇異狀態,對外人更是生冷的很,百年來從不見他對誰有過注意——你是第一個,云云。若真如葉神所言,你可不能讓他寒了心啊!”
“容我整理一下頭緒……”云逸揉了揉太陽穴,深深地吸口氣,閉上了眼睛。
一刻鐘之后,云逸跑出了城堡宿舍,向著星耀流光閣飛奔而去。
半個時辰之后,云逸拿著一枚八點星光環繞的銀質徽章,而這,也代表著星耀流光閣從此多了一位圖書管理人員。
一道灰衣人影突然出現在了星辰閣的最巔峰,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正行走在湖畔的云逸,嘴角勾起一絲細微的弧度。隨后,他輕轉身子,腳掌之上銀芒閃過,旋即幾縷風息印刻雷痕微微浮現,只見得幾道幾道殘影駐留虛空,而其身影,卻是瞬間消失在了星辰學府的領地之內。
時間流逝,自新生入住學府來,半月的院系分配時間便在云逸幾人的修煉之中悄無聲息地度過。這一天,云逸他們終于迎來了入住學府的第一堂課了!
星辰學府的課程安排很是簡單,以一個月為周期,每月不同的日子會有不同的授課老師在特定的地點進行傳授知識、技巧與經驗等等修煉之路上必備的東西,而學員們除了必修本院系的課程之外,還可以抽出多余的時間去往別的院系的授課地點進行旁聽。
云逸和慕容詢結伴而行,他們的目的地,是那個“鳥巢”型的建筑:星辰斗技場。
此刻的星辰斗技場,早已沒有了入學考核時的那股恐怖人潮,在前往斗技場的路上,云逸和慕容詢一共也沒有見到過多少人。而當他們走過通道前往中央場地時,四周的學員才三三兩兩的多了起來。不過與其說是多起來,不如說是那些人都已經早早地來到了這里。他們三五成群,或是在議論著什么,或是在相互之間切磋印證著。云逸二人的到場,倒也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關注。
突然,云逸的心中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他隨即順著自己的直覺看向了某個方位,只見得一位身著淺藍色華美衣裙的少女正在看著他。云逸的突然轉頭無疑與她的目光對視了個措手不及,那少女當即一怔,旋即猛地別過了頭去,將注意力強行轉到了別處。
慕容詢眉梢微挑,順著云逸的目光看去,不禁一愣,“那是易水云,她怎么會報的武技部?”
“我也納悶兒呢!”云逸攤了攤手,苦笑道,“她擁有的明明是風屬性的劍之兵魂,怎么會放著劍斗部不去,特地跑來武技部?”
易水云自然是不可能是來旁聽的,因為云逸二人心中很清楚,今天的同一時間,報了劍斗部的徐小豪是有課的。而易水云若是報的劍斗部,此刻勢必出現在了劍斗部的上課場所。
“女人的心思,誰料地準呢?”聳了聳肩膀,慕容詢撇了撇嘴。
這句話,云逸深表贊同,“有理。”
就在這時,斗技場的上空突然飄來了一朵烏云,準確地來說,應該是一個灰衣中年人駕著一朵烏云從天而降。待他接近了地面,云逸才得以細細地觀察他一番。
這是一個身形消瘦的中年人,他皮膚偏褐色,處于那種偏黑的類型,他的目光充滿了寂靜,仿佛看透了人世的生死一般。一襲寬松灰袍隨意地籠罩在他的身上,在其背后,還背負著一個土黃色葫蘆。這個葫蘆約莫一個人大小,葫蘆口并沒有蓋子,卻仿佛要將周遭的光線都吸納一般。其表面刻畫著一個黑色符文,隱約間有一股股極淡的魂力波動從其中擴散而出。
“沙沙沙……”中年人腳下的烏云發出一陣陣窸窣的聲音,只見其緩緩沙化,接著便如同一道由沙子組成的細流般進入了葫蘆口之中。
中年人落在了地上,透著死寂地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終,他緩緩開口,“初次見面,大家好。我是沙奕,是本學期負責教授武技部的課程的導師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