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臺！你方才明明不是這樣子的！
趙希然看著突然切換了表情的這位兄臺，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那個老頭的問題。她想了想，說道：“這人表情多變，方才還是一副……銀當的模樣，現在卻站得筆直，一副大好青年的樣子，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評價。姑且認為，此人多變吧！”
老頭微微一笑，轉頭對靠墻站立的人說道：“都聽到了？”
那兩人眼中含著失落，許久，才低聲回答：“……聽到了。”
“還不退下？”老頭閉著眼，閑閑地說道。
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無奈嘆息，與趙希然擦肩而過，離開了明悟樓。
趙希然一陣莫名，問道：“那個……老爺爺……他們……”
“叫我恒老。”那老人緩緩道。
額，好吧，很老！
“恩，恒老，”趙希然點頭，“請問，剛才，怎么回事？”為什么我對那兩人做出評價之后，他們就離開了？難道……“恒老，難道，我評價錯了嗎？”
恒老沉吟許久，方才問道：“你不知這房山別院的規矩？”
“額，不知……”趙希然如實答道。
“你是通過何人考核進來的？”恒老仍舊閉著眼，一副懶散的模樣。
“我……姚不得他……”趙希然正想說，自己通過的是姚不得的考核。可是，她話還沒說完，恒老便刷地睜大了眼，蹭地坐起來，直直地盯著趙希然。他將趙希然上下打量一陣，皺眉：“我瞧著，你這小女娃也沒什么特別，怎么就被送到姚小子那兒去了？”
趙希然一陣莫名，難道在哪個人那兒考核還有什么分別嗎？不就是有介紹信和沒有介紹信的區別嗎？
恒老見趙希然一副一頭霧水的模樣，坐直身子，嚴肅道：“既然你對著房山別院不甚了解，我便與你講一講。阿青？”
“是！”站在恒老前方的青衫男子轉身朝恒老作揖，而后又轉身面對著趙希然，嚴肅地講著房山別院的歷史，“房山別院，乃是曾鵬始祖，為了記錄修仙界的歷史，而特別創辦的一個宅院。經歷了四萬年的發展，房山別院的規模逐漸擴大，如今已經分布在東寰宇大陸各座大城之中。”
趙希然點頭，原來房山別院還有這樣一個來歷？說來，這也算是一個歷史博物館？這里應該有很多關于這個世界的東西吧？那么，我在這里能不能找到一直尋求的答案呢？
“兩萬年前，房山別院正式在各座大城之中建造青史臺，組織言人上青史臺講史，以便讓每一個東寰宇大陸的人，都能了解到這個世界的歷史，開闊視野。”
趙希然微微點頭，這個方法還是很不錯的。可以讓很多不識字的人，用另一種方法，知道自己大陸的歷史。這與義務教育，應該也是一樣的吧？可是……這原本也是好事啊，為什么房山別院招人，要弄得這么神神秘秘的？
趙希然雖然心中有疑惑，卻沒有問出來，只是聽著那個青衫男子繼續講著：“當然，隨著歷史的發展，我們房山別院以往的歷史資料已經被淘汰，取而代之的，是線人提供的消息。”
“線人？”趙希然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她這次來參選的，不就是房山別院的線人嗎？那么，線人究竟是做什么的？
“恩，沒錯，線人！”青衫男子說道，“由于我們房山別院的人，幾乎都是普通人，不能修仙，也不能長生。所以，在短短的幾十年時間里，我們能知道的，關于這個世界的消息，也是非常有限的。這個時候，我們就需要更多的人，加入到消息收集的行列里來。于是，在兩萬年前，房山別院的言人，登上青史臺時，幕后的線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趙希然大概明白了這個所謂“線人”的用處。大概就是收集情報之類。趙希然微微一笑：原來這個房山別院，竟然是個情報組織？這可真是賺了！我的終極任務，不就是收集關于這個世界的情報嗎？這個自衛系統還真是給力，一下子就帶我找到地方了！
這時候，青衫男子又說道：“線人一多，我們房山別院也開始變得不那么太平了。三千年前，發生了一件大事，竟然有修仙者混入了房山別院的線人之中，并且竊取我們房山別院的消息。在這之后，我們每次選拔線人或者言人的時候，都會進行嚴密排查，避免相同的事再次發生！”
趙希然這才明白，房山別院對參選的人搞催眠，用意為何了！弄清這個問題之后，趙希然又問道：“這位兄臺，請問這所謂的培訓，又是怎么回事？”
那青衫男子回道：“所謂培訓，即是參選的線人，依照考官的要求，進行表演。若是下一個進來的參選線人，對這個進行表演的線人的評價，與考官的要求相符，那么，表演的線人晉級，進來的線人繼續表演。若是評價與考官不相符合，那么，評價的線人晉級，表演的線人失去成為正式線人的資格。”
趙希然微微點頭，表示明白了：“那么，恒老，我現在只需要等著你出題嗎？”
恒老嚴肅地瞧著趙希然，指著對面那堵墻，說道：“去那兒站著……”
趙希然立即走了過去。
恒老繼續道：“因為你是通過姚小子的考核過來的，所以，對你的考試要更嚴格些。你不止要被一個人評價……”他一字一句地說道，“而是要被這次所有來到這明悟樓的人評價！”
趙希然暗自咬牙，點頭。為了成為房山別院的一員，為了完成系統任務，不管他出什么樣的怪題，我都拼了！
恒老瞇著眼，沉聲道：“今天的培訓，我只出這一道題！想象你已經成為了線人，正在觀察一個目標，你，會是什么樣子？”
“額……就這么簡單？”趙希然難以置信。這些，在火星的時候，她早就會了！
她從8歲開始，和馬丁叔叔在一起。因為馬丁叔叔的研究，她經常會跟一些特工接觸。他們告訴她，要成為一個好的特工，首先要有成為最普通人的準備。因為，特工，就是一只善于隱藏自己的獵豹，會在敵人防御最松散的時候，發出致命一擊！與之相同的臥底，也是一個道理。
現在，恒老讓她成為一個收集情報的線人，對目標進行觀察，那真是太小兒科了！
趙希然悠閑地靠在墻邊，將一直不言不語的慢慢從耳后的頭發上拿下來，放在手心仔細地打量著。若是仔細看著趙希然，你會發現，這家伙又從兜里拿出一個小鏡子，而鏡子里正對著的，卻是恒老無疑。
趙希然看著鏡子里頭那個正在大大方方瞧著她的恒老，內心壞笑道：恒老啊！等著吧！看我待會兒怎么嚇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