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墨鳳流把她親手做的玉飾全部送出去之后,回來的路上再次巧遇姬重華,只是……
“你怎么跟他在一起?”墨鳳流直接無視姬重華,把笑吟吟地轉(zhuǎn)著折扇的七殺公子拉走之后,劈頭蓋臉地就是一句質(zhì)問。
帥氣地折扇在指間轉(zhuǎn)了一圈,七殺公子“唰”得展開折扇輕搖:“因為這是找到你最快的辦法。”見墨鳳流抿緊嘴唇皺著眉頭很生氣的樣子,七殺公子輕笑一聲,眼里滿是笑意:“你很在意他?”
墨鳳流愣住,隨即惱羞成怒:“誰在意他了!”
搖搖手指,七殺公子笑吟吟地說:“若不是在意他,你又何必有如此之大的反應(yīng)呢?這跟你過往一貫的作風(fēng)不一樣啊。”
被七殺公子一針見血地指出后,墨鳳流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與無措。定了定神,墨鳳流勾起一抹溫和的微笑,聲音柔和到了極點:“都有時間關(guān)心起我的私事了,看樣子閣下有空的很啊。”
七殺公子頓時一個激靈,連忙說:“我什么都沒說。”他才不想被阿嬌用工作給壓死!
墨鳳流笑得很溫柔:“你剛才不是說……”
話還沒說完,七殺公子就打斷她的話,一字一頓地強調(diào)道:“我.什.么.都.沒.說.過!”
微笑著看著七殺公子努力撐起的認(rèn)真嚴(yán)肅的表情,半晌后,墨鳳流才輕輕點了點頭:“下不為例。不過對你說了好像也沒用。”
七殺公子這才松了一口氣。
不過沒安分多久,在踏上飛來亭后,七殺公子還是忍不住,把玩著手中的折扇,調(diào)侃道:“聽瑤姬說,你以前可是宅得可以,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十足的千金大小姐,最近居然意外地勤快耶。”
“私事和公事的差別。”墨鳳流坐在欄桿邊看著云海發(fā)呆,聞言也懶得再次糾正(更準(zhǔn)確地說是恐嚇威脅)他了,“私事,只要與大局無礙,我怎么處理都是我的事,又不是什么十萬火急的大事,慢慢來不要緊,而且也急不來。但公事可是等不了的。”
折扇敲了敲掌心,七殺公子坐到墨鳳流身邊不遠(yuǎn)處,趴在欄桿上向外看:“有線索嗎?”
墨鳳流微微側(cè)頭瞥了七殺公子一眼,也不見她有任何動作,飛來亭就緩緩地停了下來,懸浮在半空中。
往后一倒,正好靠在飛來亭邊緣的柱子上,墨鳳流沉默了一陣子之后,輕輕地點了瞇頭:“雖然有點線索,但跟目標(biāo)的距離還是太遠(yuǎn)。”
“垂鈴?”七殺公子挑挑眉,吐出一個詞。
輕嘆一聲,墨鳳流揉揉隱隱發(fā)痛的太陽穴:“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既然對方可能打上了垂鈴的主意,不難推斷出他們的目的。”
似乎想起了什么,七殺公子的神色有些黯然地點了點頭:“垂鈴確實很麻煩。”
“豈止麻煩,就連熒惑殿下都……”墨鳳流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輕輕地?fù)u了搖頭,“算了,不說那些傷心事了。”
“值得慶幸的是,垂鈴被毀掉了。”七殺公子有些后怕地說:“若不是我當(dāng)初下來找你的時候,坐標(biāo)計算錯誤跑到風(fēng)遠(yuǎn)秋的藥廬的內(nèi)室里,也不會恰好發(fā)現(xiàn)垂鈴的存在。”
墨鳳流笑了起來:“而且正好撞見入室行竊,所以就干脆借刀殺人,把垂鈴徹底毀掉?”
七殺公子眼中閃過冰冷的殺氣:“這種東西,越早毀掉越好。妄圖使用垂鈴者,罪該萬死!”
右手托腮,墨鳳流漫不經(jīng)心地說:“不要亂放殺氣,嚇到人不要緊,嚇到花花草草就麻煩了。”
七殺公子安靜了一下,突然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這里有人嗎?”
話語的最后一個字還未在空氣中落下,七殺公子瞬間展開的折扇割裂肢體,鮮血噴涌而出,如同下了一場血雨般灑滿了整個飛來亭,只有墨鳳流和七殺公子身周半尺的空間干干凈凈沒有沾上半點血跡。
好像剛剛只是輕輕撣了下衣服上的灰塵而已,七殺公子連看都不看地上的尸體一眼,笑著對墨鳳流說:“你架子倒挺大的嘛,對方一口氣派了十個人來在你身邊。”
“對于執(zhí)掌文武半邊天的天遺世家目前為止唯一的繼承人而言,這個人數(shù)倒還勉強湊合著,但實力就……”墨鳳流輕輕皺起了眉頭,“他們會知道我的身份倒不奇怪,我也沒在掩飾身份上花過太多心思,但居然敢在玄宗動手?而且還不派高手?對方主使者的腦袋抽風(fēng)了嗎?”
七殺公子順手地就想展開折扇,動作瞬間僵住,有些嫌惡地把手上的折扇扔掉:“一群垃圾而已。對付小孩子還湊合著,但在高手面前就是一堆廢物。我怎么腦抽了就直接用扇子招呼了上去,把我的扇子都弄臟了。”
說著,七殺公子打了個響指,純白的火焰從他扔下的折扇上燃起,不過一息的時間,飛來亭內(nèi)就恢復(fù)了潔凈,找到不到點血跡。
墨鳳流提出一個猜測:“也許……對方的目的不是跟蹤監(jiān)視或刺殺,而是警告?”
“所以照我說,對方還是腦抽。你在此世是什么身份?天遺世家嫡長女,未來的帝師,將來掌握文武半邊天的重量級人物!你遇到刺殺,這簡直就是對天遺世家和蘭陵王朝赤裸裸的挑釁,而且地點居然還選在玄宗?這不腦抽是什么!”七殺公子沒好氣地說,嘟喃了兩句,顯然還在為自己的折扇心痛:“還害我浪費一把扇子。”
“我的意思是,有人私底下想透過這次刺殺,向我透露一些他不能明言的消息。”墨鳳流若有所思道:“就是因為我的身份太敏感也太重要,所以他想通過我,向某些人傳達警訊。”
抿了抿唇,墨鳳流繼續(xù)分析道:“剛才若不是我們在一開始就布下了結(jié)界,剛才的戰(zhàn)斗十有八九會驚動玄宗高層。從我曾經(jīng)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而言,就算是猝不及防遇到這些偷襲,也有能力發(fā)出求助信號并撐到援手到來。”
“所以,”墨鳳流下了結(jié)論:“對方并不是想置我于死地,而是試圖通過刺殺來傳達某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