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陷入絕境
趙飛和冷凝重新回到隊伍中,看到大伙兒臉上的表情知道肯定發(fā)生了怪事,不然大伙兒臉上不會這么難看。
“老師,你是說我們離開后,突然就看不到我們兩個人手里的光線了?”
“恩,肥噠噠,我現(xiàn)在也在想這個事情,我們大伙兒的確看到你們兩個人慢慢的就不見了,等我們大伙兒跟了過來,你們就出現(xiàn)了?!毖α⑿陆淌谝彩堑谝淮闻龅竭@個現(xiàn)象,現(xiàn)在也是摸著腦袋搞不清楚。
“我和冷凝就一直往前走,這里太黑了,我怕踩空了掉下去,就集中精神一直盯著路面,然后一直到聽到你們說話的聲音,才停下來。”趙飛看著四周,黑壓壓的環(huán)境給人精神上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你們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往回走一下你們看看,對了,多給我?guī)字щ娡?。”冷凝用手在通道墻壁上摸索了一會兒,從墻壁上扣下來一些東西,放在鼻子下邊聞了聞,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冷凝從趙飛手里接過電筒,將兩支電筒全部打亮,一手拿著一支,朝身后剛剛走過來的通道走去。
大伙兒睜大眼睛看著冷凝,兩支強(qiáng)光電筒在黑暗中發(fā)出淡淡的光暈,隨著冷凝越走越遠(yuǎn),光暈慢慢變淡,突然在一瞬間,一支光暈消失,另一支也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原來這樣!”徐中軒和薛立新教授互相看了一下,看著冷凝消失的地方。
很快,在冷凝消失的地方,一團(tuán)光暈出現(xiàn)了,很快第二個也出現(xiàn)了,光暈慢慢的變大變亮,冷凝從黑暗中走到大家身邊。
“這個通道是彎的!”冷凝回來給大伙兒說道。
“我們從下邊水里上來后,看到這條通道方方正正、寬寬敞敞,就先入為主的認(rèn)為這個通道是筆直的。”
“但是這個通道就像海螺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一樣,是一個圓形的通道,加上這條通道墻壁上被人養(yǎng)殖了一種特殊的苔蘚。”
“這條通道里的環(huán)境十分潮濕,這種苔蘚本身就是黑色的,厚厚的鋪在通道墻壁上,就連地上都有,就像在這個通道里鋪上了一層地毯?!?p> “這層苔蘚地毯不但可以吸收光線,還可以吸收噪音,大伙兒走在漆黑環(huán)境里,心里本來就壓抑緊張,注意力全部在路面上,都沒有注意到這個通道是彎曲的?!?p> “我和趙飛前邊走,你們在后邊只能看到電筒發(fā)出的光芒,我們兩個順著通道慢慢的轉(zhuǎn)彎,你們在后邊什么都看不到了?!?p> “我現(xiàn)在越來越堅信,這條通道是人工開鑿的,大家后邊一定要小心,這個地方非常邪門。”冷凝將手里的電筒還給趙飛,然后走到隊伍前邊,帶著大伙兒開始向前走去。
隨著大家往前走,通道漸漸變窄,原來可以兩人并肩走的通道,收窄后只能一個人一個人往前走。
“大家停一下,前邊沒有路了?!崩淠咴陉犖樽钋斑?,發(fā)現(xiàn)通道盡頭沒有路后,就喊大家停了下來。
“前邊沒有路了,有一個向下的豎井。”冷凝用手中的電筒往豎井里照,想看看下邊有多深,豎井下黑洞洞的看不到底。
“初始的時候很寬,漸漸收窄,還是彎曲螺旋形的通道,到里邊最狹窄的地方,是一個深井。”
“我說老哥哥,咱們不會是進(jìn)到一個大海螺精的殼里面了吧。”薛立新教授還有開玩笑的心情,走在前邊的幽蘭塔娜等人心中都想早點(diǎn)離開這個壓抑的環(huán)境。
冷凝將背包交給身后的趙飛,將三根防身登山杖用膠帶固定在一起,然后將登山杖擔(dān)在豎井上邊,繩子牢牢綁在登山杖上。
冷凝使勁兒拽了拽,雙手攥著繩子坐在豎井邊上,朝著趙飛點(diǎn)了一下頭,隨后慢慢從豎井往下滑去。
趙飛看著登山杖上的繩子越來越少,心就提到嗓子眼,生怕繩子長度不夠,把冷凝卡在半山腰。
過了許久,趙飛看到豎井下面有光線晃動,趴在豎井邊上往下看,井下一個小光點(diǎn)朝著上邊揮動,要大家都下來。
通道里的人依次順著繩索滑到豎井下邊,等最后一個人順利滑落到豎井下邊,擔(dān)在豎井上的登山杖再也承受不住,“咔嚓”一聲斷裂成兩節(jié),連帶著繩索一起從豎井上摔落下來。
眾人聽到登山杖斷裂的聲音,都急忙抬頭去往上看,都被眼前景象震驚的無法動彈。
豎井下邊是一個空曠的大廳,從豎井下的位置在大廳邊緣,大廳頂部十分平坦,除了他們下來的那個豎井,大廳沒有任何其他的入口。
大廳平臺的頂部就像一塊兒超大的熒光屏,站在大廳下邊抬頭往上看,整個頂部散發(fā)著一種冷冰冰的幽光,將昏暗的大廳籠罩在一種奇異的光芒之中。
“老師,這個頂上怎么會發(fā)光?”趙飛抬頭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景色。
“頂上是一種特殊的發(fā)光苔蘚,學(xué)名叫做光蘚,如此巨大的光蘚群落,可以將這個大廳都照亮,這個簡直是一個奇跡。”薛立新教授看著眼前如夢如幻的景色,連連感嘆。
幽蘭和塔娜也被眼前夢幻般的景色所陶醉,兩個人一直仰著頭靜靜的看著。
“薛教授,你看前邊那些東西是什么?”最先下來的冷凝早已將大廳內(nèi)的環(huán)境觀察了一遍。
薛立新教授聽到冷凝的話,眼光從大廳頂部收了回來,急忙朝著四周望去,此時眼睛早已適應(yīng)了大廳里的亮度,可以很好的看到大廳里的所有景物。
大廳是長方型的形狀,此時大伙兒就站在這個大廳最西邊的邊緣,大廳東邊一直朝里邊延伸過去,粗略一看,整個大廳有半個標(biāo)準(zhǔn)足球場大小。
大廳地面上鋪著厚厚的石板,許許多多一人多高的石頭柱子聳立在大廳地板上,那些石柱太多了,多到無法計數(shù)。
“小野,看樣子三木尸體壓根沒有沖進(jìn)湖底的洞穴里,就算湖水可以倒灌進(jìn)來,也無法把尸體沖到這里?!?p> “現(xiàn)在就是你想出去,也沒有出去的道路了,可以說是陷入絕境了,只能和我們一條路走到黑了。”趙飛抬頭看著大廳頂部的天井,無奈地拍了拍小野的肩膀。
小野朝著趙飛微微一笑,很標(biāo)準(zhǔn)的給趙飛鞠了一躬,“非常抱歉,給諸位添麻煩了!”
冷凝舉著手中電筒,來到大廳西面墻壁下邊,將電筒光線照到墻壁上,墻壁上是一幅幅巨大的壁畫。
冷凝仔細(xì)一看,這些壁畫都是用銳器在石壁上直接開鑿而成,先開鑿出溝溝壑壑,然后用不同顏色的顏料再加以裝飾。
由于時間過于久遠(yuǎn),墻壁上壁畫的顏色大部分都已脫落,只剩下那些生動的石雕。
墻壁上的壁畫雖然粗糙,但是異常的傳神,壁畫是直接在墻壁上開鑿的,歷經(jīng)歲月的洗禮,還是大概可以看清楚壁畫上的內(nèi)容。
徐中軒看到被光線顯現(xiàn)出來的壁畫,如同老僧入定,呆呆立在人群中,睜大眼睛看著墻壁上的那些震人心魄的畫面。
薛立新教授的目光從地面上的石柱上轉(zhuǎn)回來,扭過頭剛剛想和徐中軒探討地面上的石柱。
一回頭,看到徐中軒直愣愣的看向墻壁,就朝著吸引徐中軒目光的方向看去,只是一眼而已,薛立新教授的目光也被墻壁上的壁畫牢牢吸引住。
“天哪,這個發(fā)現(xiàn)太驚人了,這些壁畫至少上千年的歷史,這些雕刻巖石的手法至今都沒有發(fā)現(xiàn)過。”薛立新教授由衷發(fā)出贊嘆。
小野看到那些壁畫,口中吶吶自語,目光呆滯的看著巨大的墻壁,就像一個虔誠的信徒在朝圣他的神明。
幽蘭和塔娜也被宏偉的壁畫震驚的張開大嘴,喉嚨中有點(diǎn)激動,無法用語言表達(dá)此時內(nèi)心的想法,只能張著嘴興奮的在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音調(diào)。
冷凝用手中的電筒將整個西邊墻壁照了個遍,心中激動莫名。
冷凝感到這些年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fèi),距離真相又近了一步,原本早已心灰意冷的心又被希望的火焰點(diǎn)燃,那個一直在睡夢中出現(xiàn)的可愛臉頰,此時浮現(xiàn)在冷凝的眼前。
趙飛搖晃著自己的腦袋,感覺眼前這些巨大的壁畫,是自己腦中出現(xiàn)的幻覺。
帕西眼中含著熱淚,心中在激動的狂喊,我來到了曾祖父一直尋找但不曾到達(dá)的地方。
“教授,這個大廳四周墻壁上都是石雕,我們是接著往前走,還是在這里休息一晚,順便將墻壁上的石雕拍攝下來?!壁w飛從背包中掏出相機(jī)。
“肥噠噠,你讓帕西在后邊打燈光,你跟著我和你徐伯伯繞著大廳走一遍,咱們?nèi)グ堰@些壁畫都拍攝下來。”薛立新教授急忙走到大廳西邊的墻壁下,仔細(xì)看著映入眼簾的第一幅壁畫。
第一幅壁畫是一群人在大草原舉行某種儀式,很多小人圍在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像四周。那個高大的人像穿著一套與眾不同的衣服,手中拿著奇怪的法器。
徐中軒和幽蘭塔娜等人也都來到墻壁下邊,抬頭看向第一幅壁畫。
“這個是薩滿在做祭祀儀式!”徐中軒研究蒙古文化多年,一眼就認(rèn)出壁畫中央眾人圍繞的那個人是部落中的薩滿。
“薩滿?”帕西不解的問道。
“蒙古草原上的部落都信奉薩滿教,薩滿教起于原始漁獵時代?!?p> “薩滿教的理論根基是萬物有靈,說白了,就是山川河流,刮風(fēng)下雨,打雷閃電,都是可以崇拜的對象。”
“薩滿教認(rèn)為世間一切可見可觸摸的物體都有靈魂,而這些靈魂擁有人類看不到的力量。”徐中軒給帕西簡單的解釋著。
“你們看壁畫中的薩滿,正在做一場盛大的祭祀儀式,薩滿頭上戴著的是神靈面具,手中那個圓圓的法器是銅鏡,另一只手上拿著的長條形狀的是法杖?!毙熘熊幰贿吙匆贿吔o大家說道。
“在蒙古草原有關(guān)于薩滿教的文獻(xiàn)《雅德根》中記載,薩滿可以作為神與人之間的中介者,他可以將人的祈求、愿望轉(zhuǎn)達(dá)給神,也可以將神的意志傳達(dá)給人。
薩滿可以用奇特的巫術(shù)來掌握和超越生命形態(tài)的秘密和能力,會從自然萬物中獲取這些秘術(shù)和神靈之力?!?p> “而這幅壁畫上的內(nèi)容,就是薩滿正在通過某種祭祀儀式來獲得不可以思議的力量。”徐中軒看到大伙兒對薩滿很感興趣,就多說了兩句。
塔娜此時緊緊盯著墻壁上的壁畫,然后說了一句眾人都驚恐萬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