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你姐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你卻只是半吊子,什么都會,什么都不精,跟她在一起,你會不會自卑?”汪蕤攙著葉曦蝶到門口坐下了,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真是舒服。
“會啊,我從小就是爹不疼娘不愛的,你看我們的名字吧,人家是鳳凰,我不過是個毛毛蟲,就連你,雖然我跟姐姐長得一模一樣,可是,你不還是愛她不愛我么?不過說真的,她對什么都精通,那么,一切東西,她一眼就能看出瑕疵來了,反倒少了很多樂趣。”葉曦蝶撫mo著自己的肚子說。
葉曦蝶跟汪蕤之間有一筆交易,因為汪蕤不甘心深愛的女人就這樣舍自己而去,而葉曦蝶也想嫁入崔家,更巧的是,葉曦鳳需要有個孩子,汪蕤便打算將這姐妹兩個來個調包計,葉曦蝶跟姐姐的差別也不過是胳膊上多了個胎記,汪蕤早就把它洗掉了,現在,這兩個女子就算是置于她們的生父生母面前,恐怕他們也未必能區分開來。
只是,葉曦蝶肚里的孩子,是汪蕤的,雖然他常常想,他的目的只是為了得到葉曦鳳,可這也可能會是奇貨可居的良好行徑,知道他們這個計劃的第三個人,便是葉曦鳳身邊的丫環聰兒,聰兒一向愛慕汪蕤,愿意為他做任何事情,雖然葉曦鳳一直待她挺好,可是,在愛情面前,在聰兒的眼里,這些都微不足道,更何況,她覺得這兩個人本來就是一對有情人,撮合他們也沒什么不對。
汪蕤又要去為葉曦鳳診脈了,這只是他們的旗號而已,實則是為了約會,這時葉曦鳳正在姚婉儀的房間里聽她撫琴,因為老爺曾經跟她提過胎教之說,她便要裝出這副模樣來,而且,她也覺得有必要跟婉儀站成統一戰線,免得這個常常心懷鬼胎的大夫人對她使什么壞心眼自己應付不來,而且,如今婉儀是老爺的新寵,她也該好好巴結一下。
“二夫人,汪醫生來了。”聰兒過來叫她。
“好的,我這就去,妹妹,謝謝你啊,你的琴聲真的很動人,有時間去我屋里坐啊。”葉曦鳳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姚婉儀將她送到門口,卻跟汪蕤打上了照面,一個是閉月羞花,一個是一表人才,汪蕤向她點了一下頭,以表打招呼,他總是覺得,這女子,仿佛自己在什么地方見過。葉曦鳳很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汪蕤心想,你都嫁給別人了,我看別的女人一眼你都要計較!
汪蕤走到葉曦鳳門口的時候,不禁又回頭看了一眼,姚婉儀站在門口,那神情,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她朝他笑了笑,臉上便像春波蕩漾一般,散發出一股優美的神韻。
“說啊,幫我搞到孩子了沒有,啊?”葉曦鳳焦急地問道。
汪蕤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心想,這就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啊,是自己沒眼光,還是自己沒魅力。
“你妹妹失蹤了,你怎么不關心一下?”汪蕤問道。
“我都快顧不了自己了,哪有那個閑情逸致去管她啊,這輩子,對我有恩的只有我的父母,她不過是我妹妹而已,給過我什么啊,我在崔家站穩了腳跟,好好報答一下父母就行了。”
汪蕤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心想,莫不是自己在她的心中,也不過是個工具而已,她一點都不念舊情。
“行啊,你裝懷孕裝的時間也夠久了,下個星期你去我那吧,到時候給你個現成的孩子,就說你是去診脈的時候早產了。”
“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太好了,如果這是個兒子,我就要老爺給我個正室的名分,那個狄秋蘭,她不過是比我先過門嘛,到時候如果她不讓位,我就要求老爺立兩個正室,看她拿什么壓我!”
汪蕤走了,狄秋蘭卻來了,她早就懷疑葉曦鳳沒有懷孕,因為她總是跟聰兒一起上廁所,于是悄悄地觀察了聰兒的信期,發現很不正常,現在便更加確定葉曦鳳是假懷孕。
“大姐,您來了,快坐吧。”葉曦鳳一臉的熱情,在這里,誰對誰都是假惺惺,白天是人,晚上是鬼。
“坐就不必了,我來只是想提醒某些人,若是沒懷孕,到了日子了,生不出孩子來,可別怪我們不客氣,崔家一向慈悲為懷,可不代表沒有家法啊,哼!”狄秋蘭搖頭晃腦地出去了,就差沒長個尾巴可以搖晃一下好顯示自己的威風。
“這該死的,她怎么會看出破綻?聰兒,這是怎么回事?”畢竟這崔家大院內,知道假懷孕這個計劃的,只有這主仆二人,葉曦鳳不禁把目光轉向了她。
“二夫人,這不關我的事啊,我真的沒跟任何人提起過。”聰兒自己也在懷疑,因為她們的偽裝工作做得已經很好了。
“二夫人也是夫人,用到著叫那么麻煩了嗎,叫夫人就行了,不過,等這孩子一到手,在人前你這么叫,那個老婆子恐怕也無可奈何,這事是誰給捅破的呢,難不成是那個新來的看出了破綻?”葉曦鳳得意之余,不禁又擔心起來,這種事,可真是夜長夢多啊。
“要不要通知汪醫生?”聰兒問道。
“嗯,行,既然我能早產,那么那個孕婦也能早產,汪蕤一定有辦法的,聰兒,天黑以后,你就去找他,告訴他明天我就去他那里生孩子。”葉曦鳳拍了拍她的肩膀,那眼神分明是在說,她相信她能擔當這個任務。
聰兒點了點頭,內心卻有些忐忑,倒不是因為怕被人發現了她的行蹤,而是覺得二夫人變了,變得很可怕,當她還是大小姐的時候,她是那么的善良,而現在,卻是這般殘忍,若是催生讓那個嬰兒早產,恐怕會對嬰兒很不利,今后能不能健康成長都是個很大的問題,而她竟然為了一己私利,置別人的安危于不顧。
倒是婉儀,她幾乎是整日不出門,因為她時常咳嗽,大家便把她當成了癆病鬼,生怕被傳染一般,對她是敬而遠之,她也無心人前,只是在屋子里,彈自己的琴,看自己的書,倒也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