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我讓你說,讓你罵,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姓。”
面前拿著粗大如鐵般硬實的鞭子的男子臉色一沉,手中粗大的皮鞭以雷霆般的速度就向尹菲打去。
一下又一下,似乎永無止境,噼里啪啦的鞭子聲傳遍整個暗牢。
但尹菲的罵聲幾乎連綿不絕:“jackass,人和人妖都是他媽生的,不同的是是人他媽生的,他媽的你就是人妖他媽生的,你個畜生,小人,豬狗不如的東西,最好出門被車撞死,吃飯被噎死,喝水被死,走路被人當作靶子射死……”
靠,他打人就可以,還不準她罵了?
她偏要罵他,罵死他。
藍陽臉上陣青陣白,煞是好看,手上狠狠加重了力道。
“唔,”尹菲實在忍不住悶哼一聲,最后連叫罵的力氣都要沒了。
她真的逃不過這劫了嗎?
“求我啊,如果你求我,我可能會考慮考慮放過你。”藍陽俯視著尹菲,滿臉嘲諷道。
“休想!”尹菲冷冷的看著他,毫不畏懼盯著他。
緊緊咬唇閉嘴,唇角被她咬破了一大塊,流出一道暗紅的血跡,臉色蒼白如紙,但硬是不再吭一聲。
她再怕疼也不會求饒,她的尊嚴和人格是不容許任何人踐踏的。
藍陽,你這次鞭策之仇我尹菲給你記著。
“那就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面。”藍陽拿起長鞭又要故作重施。
“住手,”一聲熟悉的聲音天籟般傳來。
聲音冰冷,沒有半分溫度,但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一身綠色衣衫的明月不知何時走了進來。
一雙沒有溫度的眸子冷冷的掃過藍陽:“你就算是出氣打了那么多的鞭子也已經夠了,你沒看她都已經半死不活了嗎?”
藍陽臉上一絲吃驚閃過:“你不是已經出去了嗎?怎么又突然回來了?”
正是因為得知明月出去有事,他才敢來教訓尹菲。
明月冷笑道:“我要不回來還能看到活的人嗎?主子說了只是教訓她一下就好,務必要留下她的性命,你難道想要違背主子的命令?再說主子將她交給我處置,你有什么資格來管我的事?”
“哼,”藍陽眉頭微皺,狠狠地踢了身邊端著空盆看戲的小嘍啰一腳:“給本少主滾!”
“是是……小的馬上滾,馬上滾。”小嘍啰被藍陽一踢踢到地上,嚇得渾身一抖,還來不及喊痛,立馬屁股尿流的的滾著跑了。
藍陽衣袖一甩,不甘的看了尹菲一眼,憤憤的離開了。
明月有些復雜的看著幾乎奄奄一息的尹菲,嘆了口氣:“這件事我也無能為力,主子有令,我不能放過你。”
尹菲想要搖頭,奈何脖子生疼,只得扯嘴笑了一笑:“我知道你對我無敵意,多謝你能及時前來。以后我若是死了,請將我埋在遠離皇宮的地方,就在雅城吧!那里山清水秀,風景優美,也是我第一次到的地方,我會很感謝你的。”
既然上天讓她活著,如能出去,她勢必要報今日之仇。
“好,我會的。”
明月眸光微閃,再沒說什么轉身離去。
暗牢玄鐵打造的堅硬石門緩緩關住,暗牢里面頓時一片昏暗。
尹菲這才打量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間很小的屋子,周圍都是掉色的銅墻鐵壁,連個小窗戶也沒有,一股股的霉味散發出來,煞是難聞。
但是周圍的防備卻是千里挑一的。
想要逃出去不容易。
地上一層潮濕的濕草,不知道放在這里多長時間了,看起來就像是在水中浸泡過一樣,上面有斑斑的血跡化開。
血跡?里面有的血跡都已經變得黑了,一層又一層,她即使是受傷了,也絕對不會流那么多血,更何況有的血跡看著有些年頭了,很明顯不全是她的。
順著血跡多的方向望去去,旁邊一個渾身是血的青衣女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中帶著淡淡的嘲諷。
原來她的右后邊也有一個人,剛才她心念俱灰,一心想要求死,惹怒藍陽,要不是明月及時趕來她怕是真的就要死在這里了。
她一向惜命,如今卻落得個想要自殺的下場,身上的傷痛時時的提醒她現在除了任人宰割之外,別無他法。
這個青衣女子一直一聲不吭,她竟然沒注意到。
這個青衣女子好生奇怪。
青衣女子被穿過鎖骨鎖在鐵墻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到處傷痕淋漓。
不,應該是一身紅衣,因為身上血跡的緣故,她原來的青衣幾乎完全變成了紅色。
不知道在這里被困了多長的時間,唯一的一件衣服早已經變得破爛不堪。
似乎用手輕輕的一挨就會爛掉。
盡管身上都是傷痕,可是她仍舊面不改色,神情自若,這點倒和龍若翔有點像。
發絲上無任何的頭飾,濃墨的黑發散落的飄在肩后,有絲絲發絲飄落臉頰,帶出幾分飄逸靈動。
容貌絕麗,膚光如雪。
五官絕美,海水般深邃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望著尹菲,細看還帶著淡淡的嘲諷和隨意。
英挺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嬌美小巧的紅唇,周身自有一股子威嚴之氣。
令人不可輕視,給人一種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的感覺。
雖深陷牢籠,小命被他人捏在手上,但她那種來自骨中傲然和驕傲依然暴露無疑。
她隱隱覺得這個女子有一分熟悉,像是在哪里見過,但她一向記憶力超好,不可能不記得,更何況還是如此風華絕代,氣質非凡的美人。
和龍若生,龍若翔兩兄弟幾乎可以一比高下了。
不過在她心中,不知為何還是覺得龍若翔更勝一籌。
尹菲心中想到:可能是因為先入為主的觀念吧,畢竟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龍若翔,對他印象深些也沒什么不妥。
那么她到底是誰?既然感覺熟悉,那么應該和自己見過的某人長得相似。
“你是誰?為何也會在這里?”尹菲心下疑問重重,也當真問了出來。
“我?”青衣女子輕笑道,反問尹菲:“你覺得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