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看著天空中逐漸將圓的月亮,越思越煩惱。我來到庭院里,看見一個白胡子老人坐在石凳上。這不是拉起床、說我占了他的床的老人嗎?
他笑瞇瞇地看著,向我招手。
難道他真的是唐·李復言《續幽怪錄·定婚店》里記載的月老?
我走上前,向老人家施禮。并問到:“您是月老嗎?”
他笑著說:“我不是月老,我是靈媒。”
“那您可以跟大自然的萬物溝通?并且有招魂術、心靈感應、天眼通、意念致動、先知先覺等特異功能嗎?”
他又笑咪咪地點了點頭。
我跪到地上說:“那我能求你兩件事情嗎?”
他說:“你說吧。”
我低頭想,那件事情先說呢?要求提的太多,他會不會生氣。
我又把頭抬起來,白胡子老人變成了一個老年婦女,頭上戴著奇怪的飾物,她很瘦,感覺就像一根竹子套上了一件寬大的衣服。她的手很長很細,留著長長的指甲。像極了電影里的巫婆。
看著我驚訝的表情,靈媒又笑了。我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我說:“有點嚇人。”
靈媒哈哈大笑。“我喜歡講實話的年輕人。說讓幫你做什么?”
我說:“我到這個被遺忘的空間,我愛的人不要我了。她要嫁給另外一個人。很快他們就要血脈相通了。”
“是這樣。那另外一件事呢?”
“另外的事情,我們自己想辦法吧。就不麻煩您了。您能幫我把這件事情辦了,我就感激涕零了。”
靈媒又哈哈大笑:“這個事情好玩,我沒辦過。”
她突然站起來,用她右手托著我的下巴。我感覺她的手像一根柴草一樣。她直勾勾地看著我:“想讓我幫你忙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幫我做一件事情。”
“只要你能把我愛的人胳膊上紅線去掉,并且不讓村長兒子孤獨而死,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靈媒又哈哈大笑,這個笑聲很恐怖。“我讓你做什么都可以,這可是你說的。你別反悔。”
我舉起手指天發誓。“我絕不后悔。”
靈媒站了起來,原地轉了一圈。“這樣的年輕人我喜歡。”
靈媒一字一頓地說:“這個村子里男人陽氣不足,陰氣盛,只有你陽氣最旺,我讓你把欲望之門給我打開。”
“打開欲望之門會怎么樣?“
“打開欲望之門這里的人都將被水怪吃掉。”我嚇的癱坐在地上。
“你不是說可以讓村長的兒子不死嗎?”
“他可以不死,你們四個人也可以離開這里。能辦到嗎?”
“欲望之門在哪里?”
“欲望之門在你床底下。只有你能打開。”
“這里的人都死掉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了。”靈媒搖搖她那干枯的手掌。
“這個我做不到,我不能犧牲全村人的性命,換我自己的幸福。”我一步步后退。
“你說過你絕不反悔的,為什么現在違背了誓言。你要付出代價的。”靈媒撲向我,抓住我的脖子,將我從地上拎了起來。
我心一橫,即使我死,我也不能做這樣的事情。我閉上了眼睛。突然,墨玉在靈媒的后面出現,拿著匕首刺向了靈媒的后背。
靈媒手一抖,我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靈媒后背冒著血,轉過臉,惡狠狠地問墨玉:“你這把匕首從何而來。”
墨玉說:“這是神賜予我的。”
靈媒虛弱地說:“你這一刀,我將要用千年的時間來養傷。我詛咒你們永生永世呆再這個被遺忘的空間里。”
說完又轉過頭對著我說:“你恩將仇報,我詛咒你今生今世永遠得不到愛情。”
說完,靈媒騰空而起,鮮血繼續從她的后背流著,流到了地面上。
墨玉的匕首咣當一下,掉到了地上。她渾身一軟,倒到了地上,我連忙站起來,將墨玉扶了起。
“我傷人了。我傷人了。”說完趴到我的懷里,嗚嗚痛哭。
晴朗和秋娃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晴朗看見墨玉趴再我懷里。冷冷地說:“這一幕真是精彩。”
說完,轉身就走。
墨玉轉過身。“晴朗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都看見了,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秋娃蹲下身問:“出了什么事情,我們剛才在房間里,聽到外面有響聲,就跑出來了。”
墨玉說:“跟你更解釋不清,我找晴朗去。”
我把事情的原委都跟秋娃說了一遍。
秋娃說:“你做的對,這才像一個男子漢。可是我們要怎么做才能改變這一切呢?靈媒的詛咒會很靈驗的。”
是的,該怎么做?才能改變這一切。這是我現在最想知道的,這個事情怎么變的越來越復雜。
墨玉走進晴朗的房間。
晴朗坐在八角椅子上,撫摸著胳膊上紅線。
看見墨玉進來,便說:“其實我不應該生氣的。你們兩個好了,也是好事情啊,畢竟我也不知道是否愛綠日還是愛村長的兒子。”
墨玉說:“你別胡說,雖然我們的記憶都消失了,但是我相信我是結過婚的人,我的丈夫一定還在家等著我呢?你給我點時間把剛才的事情跟你說一遍可以嗎?”
晴朗說:“你說吧。”
墨玉說:“我看見綠日一個人在外面跟一個陌生的女人說話,那個女人是靈媒,我感覺不妙,就躲在樹叢里。我看見綠日為了你們的愛情求她幫忙。靈媒讓綠日打開欲望之門。”
晴朗睜著大眼睛不解地問:“打開欲望之門會怎么樣。”
“全村人都將被水怪吃掉,綠日寧可犧牲自己的幸福也不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差點被靈媒掐死。好再我這把匕首救了他。我第一次拿刀傷人,我很害怕就趴到綠日的懷里。事情的真相就這樣的。相信不相信都在于你自己。”
說完,墨玉走了。晴朗呆呆地坐在房間里,她試圖用手將紅線拉斷,但還是把手放下了。
她就這樣呆呆地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