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我們成為了這里的村民,晴朗對我的態度,變得若即若離。雖然她知道我們的關系,會看著手臂的雙心發呆,有時候也會抓住我的胳膊看著上面的名字。她又一遍一遍看著墨玉在柱子上刻下的文字,但這一切似乎打動不晴朗。再她心里,我才是他認識一天的男朋友而已。
墨玉和秋娃跟晴朗一樣,秋娃甚至看著他帶的畫板和顏料,問我這些東西是誰的?怎么會在我這里,我又不是畫家。
我說:“或許你就是畫家,只是你忘記了一切。”
秋娃說:“不可能,我連畫筆都不會使用,怎么可能會是畫家。”
我也不敢確定,我們四個人的關系,但我知道晴朗是我的戀人,秋娃和墨玉跟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我對他們三人說:“我們無論做什么都要集體行動,在這個村落里,我們四個是最親的人,要記住我們手上被刻下的“我們四人生死與共”這幾個字。
墨玉的匕首緊緊地握在手里。她問:“這些字是我刻上去的嗎?”
我雖然也忘記了一切,但是還是果斷地說:“一定是你刻上去的。”
秋娃說:“我們過去一定發生了很多故事,只是我們都忘記了而已,希望以后我們記得起來。”
“一定會的。”
下午,晴朗不見了。我們三個四處尋找她,一直到晚上也不見晴朗的蹤影。
晚上晴朗回來了。
我急切地問:“你到哪里去了?”
“我到村里一戶人家做客去了。”
“那為什么不跟我們說一下,我們陪你去啊。”
晴朗沒有理我。徑直回到了帳篷里,開始收拾東西。
我問晴朗:“你收拾東西干什么。”
晴朗說:“我去了村長家,村長說村西頭有處空閑的住房,讓我搬過去住。”
“那我們怎么辦?”
晴朗沒有說話。墨玉走過來,拉住晴朗的胳膊說:“你胳膊為什么帶條黑線,誰給你帶上的。”
晴朗害羞地說:“村長的老婆給我帶上的。”
“為什么要帶黑線?”我感覺事情不妙。
“我要留在這個村子里,也打算嫁到這個村子里。”晴朗輕描淡寫地說。
“晴朗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才是你的戀人,我就在你身邊,一直都再你的身邊,你怎么可以要嫁給別人。”
晴朗說:“我們剛剛認識,我們胳膊上的雙心圖案,我也不了解,我當然可以有我自己的選擇啊。”
墨玉又把我們的胳膊抓住。“晴朗你看清楚,你叫晴朗。他叫綠日。你們是戀人,雖然我們都忘記了過去。但是你們之間曾經深深相愛過,這不用質疑的,你現在做出這樣的決定,會傷害了綠日的心,你知道嗎?”
我執拗地對晴朗說:“要搬我們四人一起搬。你不能一個走,那樣很危險,而且我們早晚要離開這個村子。”
“為什么一定要離開這個村子,這里不是很好嗎?”
“這里是很好,但是它不屬于我們四人。”我說。
晴朗沉思了一會說:“你們都要搬過去也行,那個房子很大,有好多間房子,夠我們住的。”
“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們為什么要離開這個村子。”
“你以后會明白的。”
我們開始收拾東西。
墨玉對秋娃說:“你把柱子上刻的字都用你帶來的紙張給拓片下來,這個我一定要保存好。”
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以后,我們搬到晴朗所說的空閑的房子里。
這是一個很大的宅院,是典型的徽派建筑,廳堂樓閣一應俱全,廳堂里擺設按照古徽州傳統的習俗布置。院子還有一個長長的美人靠,坐在美人靠上面,回頭便是一個大大的魚塘,里面水體清澈,灰色的魚兒在游動,上面睡蓮葉子是黑色的。
整個院落有兩幅楹聯,第一幅寫著“好景與詩渾有約,可人和月或同圓”。第二幅寫著:“黎火光聯書案月,筆花杏染墨池煙”。我仔細觀察著這兩幅楹聯,想從中找到是否有玄機所在。可是看了半天,這兩幅楹聯分明是寫環境的和主人那種與山水共樂的情懷。
這個大宅院應該是千年老宅子,從房間的布局和規模來看,應該是大戶人家。
我又叮囑墨玉在這個院子里的柱子上刻下“別忘記去祠堂里看柱子上的字”。我真的很擔心秋娃的拓片上的字也會突然消失。
晚上,村長老婆送來很多好吃的。看到我們三個人也在,倒也沒有表示出反感,熱情地跟我們打招呼。并跟晴朗說,記住手上的紅線哦。原來我們看到黑線其實是紅線。
村長的老婆走了以后,我對晴朗說:“你想留在村長,嫁個村長的兒子。”
晴朗說:“我還沒有想好,但是有這個打算”。
我對晴朗說:“我不會放棄你的,我們之前肯定有約定,雖然現在都忘記了,但是一定有,我們一定同甘苦,共患難過。否則我為什么看到你就會心跳。”
晴朗說:“我什么都不記得了。這個胳膊上的圖案和文字也勾不起我的記憶。我只想留在這個村莊里。”
我無奈地看著晴朗,我的心再狂跳,這個女人一定是我心愛的女人,我一定跟她說過要共度終老的,可是現在她要離開我了。我該怎么辦?
墨玉走過來說:“慢慢來別著急,我想晴朗會有醒悟的一天。”
“可是我很擔心,這樣下去,晴朗會執迷不悟的。”
晚上,我們四個人分別住在四個房間里。我的房間在晴朗的隔壁,這樣我能第一時間了解她的一舉一動。
我多次到院子里,看門插是否插緊了。我懷疑我得了強迫癥。
我躺在床迷迷糊糊地睡去,總感覺有個老頭站在我床前,拉我起床,并說我占了他的床。
我以為是個夢,再次睡下,又看見那個老頭還站在我床邊說:“你起來,別占我的床。”我睜開眼睛并沒有人啊。
如此三番五次。折騰我一夜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他們三個人都跟我說起了同樣的事。
我說:“或許這個房子很久沒有人住,鬼魂就搬了進來,我們估計真的占了他們的床。”
墨玉說:“我們用紙扎幾個房子吧,晚上燒給他們?估計他們有地方住就不會來了。”
秋娃吃驚地說:“這樣也行。”
“管它行不行,我們試驗下在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