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軍早已悄悄上前把一個長盒子交給王小龍。

　　原來幾名闖王的親兵已經護送他親攜神器和幾把神弓勁弩，秘密帶了過來。

　　王小龍接過神秘長盒子。他馬上把代表神器的長盒子背在身后。

　　這個東西太重要了。全軍士氣所在，絕對不能丟失或被下屬們看出虛實，否則軍心必大亂。

　　弓弩這些，他反而不太在意，為了節省馬力，交給親兵放在駑馬上?帶了。

　　「王總兵，這……這便是……?」高杰身邊一名將領見狀兩眼發光，激動至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王小龍：「這一位是……？」

　　「王兄弟，這是我下屬李訶子。」高杰介紹了一下。

　　他跟從新闖王龍傲天也有一段日子了，算是心腹。

　　闖王每戰皆捷，倚靠的是一件秘密武器，每每千步外誅殺韃子軍首領。

　　闖王稱這為斬首戰。他是知道的，也有親眼看過。

　　此時得知秘密安排的高杰，興奮無比。

　　「王兄弟，王爺把神器授予你。此次建功立業，易如反掌了。」

　　「那里，高將軍過獎了。」王小龍謙虛了幾下。

　　眾將卻是聞訊一陣歡呼。

　　闖王的神器就在王撲背上！

　　韃子什么猛將來了也非得喪命。

　　這下子軍心大振。

　　大家交頭接耳，把這個好消息傳開。

　　「啊！太好了！王爺的神器交授給了王將軍？！咱們贏定了！」

　　「對呀！千百里外取敵將首級！據傳這便是……」其中一名將領壓低聲音：「當年太祖開國年代，紅巾軍神將破頭潘的神器〝破軍〞。專克韃子的。」

　　「咮！小心說話。紅巾軍是白蓮教。朝廷禁止舊事重提……」

　　「怕個球！咱們這里只認闖王！什么朝廷才不管。」

　　「早知如此，這幾天我才不連續夜夜睡遍我那七、八房小妾了！搞得我腰子疼……」

　　眾人爭論不休。

　　因為要避開民居，馬步軍列成長蛇陣，沿著秦王府邊上城墻走西安城北門離開。

　　王小龍忽然覺得有人在注視他。

　　回頭一看，秦王府內一座高樓上，一群姑娘們在倚欄觀看大軍離開。

　　王小龍眼力極好，女子們都長得窈窕貌美，應該是秦王府女眷。

　　王小龍略為觀望了幾眼，胯下的健馬已經隨著全軍前進，他便不再回頭。

　　卻不知此時高樓上，一名婢女模樣的少女悄悄地俯身對身前俏美無倫的小姐說道：「郡主，有看到那位嗎？」

　　郡主失望地搖搖頭：「人太多了。將軍扎堆走在一起。那里分得出來。」

　　「郡主，萬一那位真能得勝歸來……」

　　「我們女子的命數便是如此。」郡主：「若他是這么一位英雄，便是年紀大一點也沒什么的。畢竟現今能文能武的將軍真不多。」

　　此時全軍已遠離王府，到了城外大營外。

　　「王總兵，下官要去大營點兵出征。中軍便在營外先休整一下。」

　　到了大營，高杰忙于調動大營內一萬大軍，于是王小龍又呆在中軍無聊。

　　沒辦法，王小龍根本不懂明軍或闖軍的一切，除了繼續當甩手掌柜，也沒有事可做。

　　王小龍卻聽到大營內傳來沉重的踏步聲，地面都感到輕微震動。

　　王小龍知道，這是數量龐大的步軍出場了。

　　果然沒多久，黑壓壓的大軍如黑龍般從大營魚貫而出。長槍鋒利的槍尖在日光下閃閃發亮。如林的槍尖如黑龍身上的金鱗。氣勢逼人。

　　王小龍不禁點點頭。

　　看來手下步軍還不錯的。

　　明朝末年，因馬政的廢馳及以茶易馬制度被走私市場破壞，良馬難得，明軍的騎兵普遍弱于明初，又回到了北宋騎兵的困境，北宋騎兵坐騎弱于金兵以東北良馬組成的鉄騎。據說北宋騎兵大多九成為弓騎兵而非重騎兵。除了西軍，估計禁軍的騎軍是騎馬步兵，對上金兵鉄騎根本沒法拼。說是不只馬比不過敵人，連人也比不過對方那些來自極北西伯利亞通古斯，高大粗壯能力搏虎豹的野蠻人。

　　王小龍是在試驗時空以湯馬士高大日耳曼人身份騎過歐洲條頓騎士的弗里斯蘭大馬的。弗里斯蘭馬平均身高高達1.6米。現在王小龍自己身形還原了原身的亞洲人身材，騎上寧夏河曲馬本來也可以。

　　但總有那種騎過哈雷摩托車又改騎國產小摩托的感覺。

　　感覺矮了一大截。

　　河曲馬便是當年西夏騎兵鉄鷂子部隊所用的坐騎，高1.4米，可以負重近2百公斤，但短處是耐力不足，短途沖刺一次便后繼無力。

　　平時愛惜馬力，也不能常常披甲全副武裝騎著。

　　所以出了西安城后，騎兵便已開始卸甲休整，讓步軍跟著神機營、車廂部隊先行一步。

　　好不容易，等到伙夫輜重部隊最后都離開大營了，才看見高杰回來。

　　「王總兵，要你久等了。」高杰抱拳致歉。

　　王小龍只穿戰袍披風，拉馬與高杰并騎而行。

　　「高將軍，我們接下來什么走？是出潼關渡黃河再北上了？」

　　王小龍本欲走大致直線行軍，出潼關后，經臨汾走山西，上太原、石家莊、保定等直往燕京。

　　這條路線，大致上便是原歷史上闖王李自成在西安稱帝后北上直攻北京的走法。

　　在地圖上看，這條路線從西南方向斜插東北方向的燕京，是最直接最短直線。

　　「王總兵，不能這樣走。」高杰：「咱們先出潼關，走河南再渡河轉北上。」

　　「這不拐大彎了嗎？」王小龍訝異說道。

　　王小龍一直以為，大軍救急如救火，肯定要走最短的距離，才能趕到燕京。

　　那知高杰卻不同意。

　　「不是的。咱們大軍要出潼關，走河南經洛陽、鄭州，渡黃河再北上、走安陽、邯鄲、保定。」高杰：「咱們神機營依靠的車廂輜重極多，那邊很多都是山路，騎兵車廂不好走，還容易被山賊土匪偷襲。而且也快不了，要走一整個月。」

　　也對，山路難走。

　　后世我走幾條高速公路，開車也就一天十多小時左右便到了。

　　但現在就有這種馳道嗎？肯定是沒有的。

　　后來王小龍才知道，東出河南的前朝秦古道還在呢！難怪高杰要走河南再北上。

　　結果全軍走了好幾天，半途宿營好幾夜才到了潼關。

　　潼關位于陜西省渭南縣，始建于東漢。明代設潼關衛。北臨黃河，南踞山腰。

　　《水經注》載：「河在關內南流潼激關山，因謂之潼關。」

　　潼關是關中東大門，自秦以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唐朝安史之亂初期，駐防的唐軍于靈寶戰敗失守潼關，最終致使首都長安失陷及唐玄宗出逃成都府。

　　1960年代，古潼關被拆除。王小龍只在文物照片見過。

　　現在有機會親眼看到巍峨的高大城墻和城樓，王小龍也是心中吁了一口氣：「終于到潼關了。」

　　從西安到潼關有兩百多里路，在以前王小龍的現代世界，開車兩小時便到。

　　現在受步軍和輜重拖延，一天走不到四十多里。

　　就這樣，后軍輜重隊民伕已經叫苦連天，累死累活了。

　　就是這條路上，也是荒蕪得很。

　　明末流寇和明軍在陜西不斷來回交戰，這些地方已經十室九空，沿途補給困難。

　　天哪！難怪古代崇禎皇帝號召勤王，勤王軍跑得要死，還沒趕到，皇帝已經上吊了。

　　實在是路途太遠了。

　　當年燕王，后來的明成祖，估計便沒想過子孫會求援勤王。否則肯定是定都南京或西安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