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他不是為了殺我才來的嗎?
聽著白袍的話,宋成杰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可看著他的臉卻又的確看不出他對自己有什么殺意,明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自己徹底擊殺,但他為什么卻又遲遲不動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剛一開始確實是想要殺了你,因為你的存在對我們而言太過危險。”似是看出了宋成杰的疑惑,白袍邊走邊說,“可我又突然很好奇讓你活下去之后,給你新的開始之后,你是否還能做到現在這樣的成就?!?p> “你……想要徹底抹去我的記憶嗎!”聽出了白袍人更深層的意思,宋成杰反手釋放出一道風壓將身后的崖壁敲碎,青翼輕顫間絲絲縷縷幾乎肉眼可見的靈力將那碎裂的石塊托起,就像是圍繞著主星旋轉的衛星一樣環繞在他的身周,“聽得出你似乎對我很是了解,那你猜猜即便這是必死的局面,我有可能向你低頭嗎?”
微微一怔,白袍突然爽朗的笑了起來,甚至還拍著巴掌:“不愧是自血皇之后萬年之中首個能投影到神界的生命,雖然是脆弱的人類,可骨氣倒還是可以的很。散?!?p> 話音即出,白袍手指朝前一點,那些浮氣的碎石間縹緲的靈力忽然便消散殆盡,失去了靈力支持的石頭即便是經過了靈脈千萬年的洗禮,也終究是紛紛落了下來。
然而就在白袍正欲收回手指的時候,宋成杰卻詭異一笑,正在墜落的碎石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力道一樣陡然爆射向白袍,錯愕間即便是他實力強悍卻也來不及將之悉數防住,只聽一聲布匹撕裂的聲音,他的白袍便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臉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你……真是不賴。”壓抑著心中的憤怒,白袍抬手抹了抹臉上的傷痕,奇異的力量從指間散逸,片刻間那道傷痕便消失不見,“表面上用風之嘆息的力量控制這些石頭,實際上實體確實血族的力量……障眼法用的還真是嫻熟。”
輕聲一笑,宋成杰抬手招出了兩把臂刺,之前之所以能傷到對方是因為趁其不備,而且又是在這種近乎零距離的近身狀態下的奇襲這才有了點效果,可如果想再用那種辦法去對付他,那便是自討苦吃了。
面對這樣的對手,恐怕就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還不是托了你的福,情急之下我似乎對兩種力量的融合更加得心應手了。”
“你很快就會忘記這一切了?!卑着墼捯魟偮浔阃铣隽说赖罋堄?,瞬間一手扼住了宋成杰的喉嚨,另一只手旋即抬起,指尖眨眼間展開一道細微的術式,眼看著就朝他的額頭點了下去,“跟他們浪費了那么久的時間,我也真是太手軟了?!?p> “你的手恐怕一開始就沒打算硬過!”宋成杰沙啞的喊出這句話,雙眼死死的鎖定了白袍的手指,那上面恐怕就是能抹消自己記憶的術式,一旦被其擊中后果不堪設想,“斬!”
雙臂猛地一揮,臂刺呼嘯著劃向了白袍的胸口,看這架勢即便宋成杰被他的術式擊中,白袍也難逃被擊殺當場的結局!
就在此時,兩圈七色虹光突然擋在了利刃之前,只聽一聲嗡鳴隨著那兩圈虹光泛起漣漪一般的波紋,白袍的身體也被巨大的力道遠遠的推了出去,掛著笑意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情緒的變化,露出了閃瞬即逝的驚訝。
“原來如此?!背晒Ρ仆税着郏纬山艽丝跉庖е肋h遠的看著對方,雖然此時他狼狽無比,但與白袍的錯愕不同,他的嘴角卻是掀起了一抹笑意,“你有的是機會殺我,甚至完全沒有必要告訴我我會死在你手上。哪怕在剛才,如果你執意殺我的話,我的脖子應該已經斷了而非只是現在這樣只留下了些外傷而已。”
宋成杰一邊說著一邊抬手靠近自己被抓的火辣辣的脖子,雖然看上去流了很多血不過卻完全沒有傷及要害,在他手中治療用術式的運作之下這些傷勢很快便愈合了。
“你,根本沒打算殺了我,或者說,字啊你看來我現在還不能死?!?p>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如果真的是想要殺了自己的話絕對不會如此拖沓,并且最后宋成杰發現了,在自己將其擊退使他無法按計劃使用抹消記憶的術式的時候,對方為了不誤殺自己選擇了松手,而不是借力將自己的脖子扯斷。
什么死在他手上,無非只是為了迷惑自己使自己失去基本的判斷力,從而不去反抗而是接受被消除記憶這一方式的鋪墊罷了。
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土,白袍輕哼一聲,下一刻便如同瞬移一般再度出現在了宋成杰身前,指尖上的術式重新展開朝著他的額頭點了下去。
“我的精神世界已經消失了?!逼届o的看著白袍,宋成杰甚至沒有再去抬手去反抗,畢竟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憑著手臂上的兩把臂刺完全無法對他造成什么傷害,“我的記憶并非是我的,而是承載在風之嘆息的術式上的。即便你抹消了我的記憶,如果我僅留下一絲‘失去記憶便自殺’的執念,你覺得會發生什么?”
下點的指尖緩緩停住,白袍人詫異的看著宋成杰的雙眼,陡然瞳孔一縮回頭看了看倒在地上昏迷過去的風之嘆息,咬著牙道:“竟然還有你這樣的人類……”
“你的目的果然不是為了殺我?!倍⒅阱氤叩闹讣?,宋成杰此時像是進入了一個空靈的狀態一樣,拋卻了所有擔憂,只是簡簡單單的看著對方指尖那閃閃爍爍的術式,腦海之中某種力量正在悄然凝聚,“你如此強大,究竟會有什么事情需要我這個人類的力量?!?p> “有意思,區區一個人類竟然能讓我停手?!卑着壅f罷松開了宋成杰,直接轉身幾個閃身在其他人的額頭上施加了術式,宋成杰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并非是不擔心,而是他知道即便擔心也沒有任何意義,“我無法殺你,因為你很重要,但你身邊的人我卻沒有什么拘束,這只是個示范而已?!?p> 眉頭微微一皺,宋成杰說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會讓他們忘記我出現在這里的事情,因為我在這個世界里不能現身太多次,見到我的人越多,對那件事的影響就越大。”白袍一邊說著一邊展開一道新的術式,只是在這術式的照耀下他們的傷勢在迅速的愈合著,“所以我需要你來為我做一些事情。”
“用來換取他們的安全?如果這就是你所說的交易,我或許只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