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詹森,全名詹森·蘭吉羅,正是現今大陸上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附魔大師蘭吉羅先生,只是人們忽略了他的另一特長——機關制造!
坦普酋長的禮物揭開了已經泛黃的陳年往事,不是他們之間有什么不能說的秘密,也不是他們的友誼有什么非凡的意義,而是因為提起他們的相識,勢必要提起他最最不愿記起的往事,一段悲痛的回憶。
蘭吉羅大師的附魔技巧聞名天下,可是對于魔法他卻是一竅不通,并非他學不會,實在是因為他覺得魔法應該是女人學的東西,男人用魔法打架有點太矯情了!于是他便投身于矮人族的專長,除研究附魔之外,每天都會抽出時間潛心嘗試制造各種機關,發明了這個世界的遠程攻擊武器——魔弩。
人人都說天才和瘋子只在一線之間,他從小腦子里就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而且愿意拿出全部的精力,嘗試別人根本想都不敢想的假設。也正因如此,當光陰似箭從他身邊流走多年,他才猛然發覺自己快六十歲了還沒有成過家呢!
幾十年來唯一陪在他身邊的就是他的魔寵詹妮,一只純種的母森林巨熊,也就是詹希姆的媽媽。成年累月的孤獨使得他跟詹妮之間的感情無限升華,如果詹妮不是一只畜牲,他絕對會一口認下來當干女兒!
他不會像其他主人那樣,動不動就把魔寵關進魔寵空間。相反的,只要詹妮在他搞研究的時候不給他搗亂,那么這只熊就有絕對的自由,想去哪玩就去哪玩,而且玩得累了,只要通過主人和魔寵間的精神連接說一句,老詹森就會把它收回空間,再重新放出來,它連回程的時間都省了。
連老詹森自己也不記得是在哪一年,詹妮自己跑出去玩,被某只公熊看上了,半年之后就有了詹希姆。由于每個人就只能跟一只魔獸簽訂魔寵契約,而魔獸又從不會撫養自己的孩子,所以在詹希姆斷奶之后,他就找了這片鮮少有傭兵團來狩獵的銀鈴森林,把詹希姆放歸自然,分開之前,還特意用印記卷軸在它額頭做個記號,方便將來有空帶詹妮回來看兒子。
詹妮對他而言不止是魔寵那么簡單,那是他的伴,也是他的孩子,更是他最親近的“人”,如果不是圣戰,詹妮也不會因他而死。
雖說老詹森醉心于附魔和機關制造,除了接生意很少與外界來往,可是該有的正義感卻一點都不比別人少。當圣戰的號角吹響,他毅然放下自己鐘愛的事業,攜同詹妮加入了圣戰的隊伍,一打就是十幾年。
正義的隊伍長驅直入,歷盡千辛萬苦最終直搗魔靈老巢,黑暗深淵最后一役,詹妮永遠離開了他。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天,當他看見族人被己方陷阱牢牢困住,而魔靈的黑暗魔法正向他的方向推進,如果不救那個人,他勢必死得連個渣都不剩。矮人的陷阱可復雜得很,沒想到他一生都在致力于機關陷阱方面的研究,救了那個同族人之后,自己卻反被陷阱困住了,而那個被他救下來的畜牲早已經自己逃命去了,哪還管他的死活?
眼看如龍卷風一般嘯嘯而來的黑暗魔法,他幾乎已經絕望了,就在那萬分之一秒,詹妮突然從旁邊跳過來,巨大的身體生生把他撞開,而自己卻整個被黑暗魔法吞噬。直到圣戰宣告勝利,老詹森也沒從那一堆堆的殘骸中找到詹妮的哪怕一根毛。
正義戰勝了邪惡,南茜拯救了世界,可卻沒有一個人救得回他可愛的詹妮。
從那以后,傷心欲絕的他對所有人都充滿戒備,變得更加孤僻古怪,猛然想起詹妮留在世間的唯一血脈,于是什么都顧不上了,他赤手空拳的就跑進了銀鈴森林。
偌大的銀鈴森林,他沒有食物,沒有武器,沒有魔法,更沒帶機關,面對饑餓和魔獸的襲擊,終于倒在森林里,醒來之后,人就已經在哥菲洛村了。
傷愈之后,老詹森別無選擇的接受了哥菲洛村禮儀。他選擇了挑戰坦普酋長本人,并險險將其擊敗,在強大的熊怪祭司治療下,再次康復,與坦普酋長成了好友。
在哥菲洛村平靜了兩年,他才漸漸走出詹妮死亡的陰影,在馬諾克的幫助下,找到了尚在人世的詹希姆,開始對他進行一系列魔鬼訓練。
正所謂大隱隱于市,為了讓所有人都再也找不到他,他選擇重新踏入塵世喧囂,在盧森堡隱姓埋名開了一家裁縫鋪。既可以養活自己(實際上他很富有,根本不愁錢花),又可以以此掩人耳目,繼續研究他最愛的機關學和附魔。
直到,他遇上了這幾個孩子,封閉的心門才再度打開……
“也就是說,你參加過圣戰?”梅朵脖子抻得老長,“那你認識我媽媽嗎?”
“當然,誰不認識她,圣戰的大英雄呢。”老詹森用叉子插了一條冰羽雁腿塞進她嘴里,使她重新坐回石凳上,“可是參加圣戰的時候我們只說過幾句話而已,并不太熟。”
“那我爸爸呢?你見過我爸爸嗎?”
如果她老爹也在圣戰的隊伍里,兩人的關系不可能沒有一點風吹草動吧?難道他們的保密工作做的那么好?可兩個人自由戀愛為什么要保密呢?她始終想不明白。除非,老媽是小三?不會的,英雄怎么會跟小三挨上邊呢!梅朵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做為懲罰。
“你爸爸……”老詹森沉思很久,然后表示遺憾,“抱歉,當時圣戰的隊伍雖然很龐大,卻并沒聽說過有哪位魔法師跟你媽媽感情很要好。”
“哦。”梅朵有些失望,但隨即又馬上輕松地聳聳肩,“沒關系,反正我有你跟邦加就夠了。”
“唔唔!”邦加嘴里塞著滿滿的烤肉和點心,疊聲點頭贊同。
老詹森也跟著笑笑,目光不經意掃到她頸間的項鏈上,然后嚴肅地問:“梅朵,你跟我說實話,這條項鏈上的指環,你到底是從哪來的?”
梅朵從衣領中拉出項鏈看了看,無奈地道:“真的不知道啦,我以前都說過幾次了,你就是不相信!”
“項鏈戴在你的脖子上,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老詹森好奇地問。
然后梅朵把那天的奇遇原原本本說了一次,老詹森沉默半晌,欲言又止的樣子,卻不再繼續問了。
梅朵感到奇怪,于是問:“詹森爺爺,你怎么了?”
老詹森斟酌再斟酌,才猶豫著開口:“這條項鏈我曾經見過。”
“在哪見過?”梅朵一個激靈從石凳上躥起來。
“有個人曾經拿著這條項鏈到我裁縫鋪里買過卷軸,我記得很清楚,他買的是保護卷軸,而且是很高級的,他在卷軸上施了咒就讓我幫忙附在項鏈上,出去好一會兒才回來取。”
“你會不會看錯了?也許是跟我這個差不多的呢?”
“絕對不會,我念卷軸上的咒語時特意看了那個指環一眼,內圈的字母跟你那個一模一樣,世間怎么會有這樣的巧合?”老詹森拿起煙斗吧嗒吧嗒抽了起來,每當思考的時候他就會這樣做,“現在看來,那個給你施了封印記憶魔咒的人肯定是他了。”
“那人是個什么樣的人?”如果現在給梅朵做個心電圖,一定能畫出山河社稷圖來。
老詹森用手掐著眉心回憶半天,才模模糊糊地道:“好像是……是個瘦高個,頭發像女人那么長,銀白色的披散著……哦對!他帶著面具,銀制的面具!”
“面具……面具……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見過?”梅朵的頭腦中似乎有一個銀制的面具浮出記憶海,可是卻很模糊,怎么都想不起來。
“不要想了,你的記憶被魔咒封印了,除非施咒者幫你解開,否則你很難想起來。”老詹森不忍她再做無用功,只好勸道,“起碼現在可以確定的是他對你沒有惡意,不然給你項鏈之前就不會特意買保護卷軸了。要知道,卷軸越高級,施的魔咒也就越高級,他是在用自身的力量保護你,與此同時,他的法術強度也會相對受到一段時間的影響。”
“那你說……這個人會是我爸爸嗎?”梅朵猶豫地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覺得不會,如果他是你爸爸,既然找到你了,怎么會不跟你相認?天下間有幾個父母能夠放任自己的孩子不管?”
老詹森分析得很有道理,使她無話反駁,氣氛一下子壓抑起來。
邦加總能在這種時候起到“良好作用”,他用骨頭剔著牙縫,貌似瀟灑地勸慰道:“美食當前,還想那個爸爸做什么,你不是說有我們就夠了嗎?他不認你,你也不認他就是了。”
“邦加,我的好孩子,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你就別火上澆油刺激她了!”老詹森真想用縫衣針把他嘴巴縫上。
“沒關系,詹森爺爺,這么多年都過來了,我也沒什么好難過的,再說是不是我爸爸還不知道呢。”梅朵拍拍老詹森的胳膊,然后看著邦加犯起愁來,“我只是擔心他一點做人的道理都不懂,以后該怎么呢?不如我們請個老師來教教他禮儀吧,這樣下去早晚要闖禍。”
“請老師?唔……”老詹森看看邦加,又看看她,然后提議,“還是上學吧,我這幾天已經考慮到這一點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去佛尼戴勒嗎?現在你也到上學的年齡了,不如就跟邦加一起,兩個人還有個照應。你們愿意嗎?”
兩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放聲回答:“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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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們,明天就進入第二卷了,小蘿莉殺進校園了,還會進行更多試煉,遇到更多人,桃子起名很無能,求各位親們幫俺想想啦,俺會安排到文中客串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