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連碧波湖都出現(xiàn)擁有神通的妖獸了,可見現(xiàn)在的大幽國運(yùn)何等衰弱。”
“所以說起兵造反推翻大幽,然后滅了金國,吐蕃,西項(xiàng),南理四國才是拯救神州的唯一辦法!”
趙沐伊下意識伸出手就要捂住聶銘竹嘴巴,不過隨即意識到此刻在碧波湖上,于是又坐了回去。
“你呀,一天天張嘴閉嘴就要造反,可你知道到時候要死多少人嗎?”
“我相信大多數(shù)人會支持我的。”
此刻趙沐伊對這個倔強(qiáng)的師弟只想拉過來捶一頓,講道理就講不通。
“我是師叔的話,絕對永遠(yuǎn)把你關(guān)在雍陽城不讓你出去。”
這話聶銘竹最不樂意聽了,把擺在眼前的零食蜜餞嘩啦弄到自己懷里不給趙沐伊吃了。
“不好,又有妖獸……”
聶銘竹趕緊朝船艙外看去,然后就聽到了放肆的笑聲,轉(zhuǎn)頭一看一堆吃的已然被奪走。
“我跟你拼了……”
“來呀,怕你不成?”
船艙外面,小刀百無聊賴的劃著船,隔一會兒拍出一掌炸水提速。
耳朵隨時留意船艙里的動靜,一會兒擔(dān)憂自己公子吃虧,一會兒又咧個嘴傻笑。
也不知道笑個什么,把他美的。
頭頂有猥瑣水鳥飛過,不滿下面人類的笑容,腸胃蠕動,放松括約肌,有精華之物降臨。
到底是天下樓出來的人,小刀本能察覺到有異物靠近,隨手一揮真氣激蕩。
嚇得水鳥驚恐鳴叫,雙翅快速拍著胸口,安慰著狂跳的心臟。
從沉浸中脫離出來,遠(yuǎn)方水面有黑影出現(xiàn),真氣摧動,原地升空兩三丈。
“公子,到了,到了……”
蘆葦成海,草木豐茂,大大小小明島暗礁互相交錯,連成一片。
扔一二百人進(jìn)去毫無波瀾,這里就是碧波湖聚集了罪犯,盜匪,三教九流,邪魔外道的六魔島。
聶銘竹他們要去的就是六魔島其中之一的陰陽集市,一個專門交易各種死人相關(guān)事物的島嶼。
看著眼前就像迷宮的島礁與遮天蔽日的蘆葦,就想等冬天來了蘆葦干枯放一把火燒個干干凈凈。
“公子,趙姑娘你們把這個帶上。”
站在甲板上,小刀手里拿著三張面具和三套斗篷。
“這套反派角色裝備我喜歡……”
聶銘竹斗篷一披,拿起猴臉面具就要帶上。
然后趙沐伊卻把猴臉面具給了小刀,自己帶上狐臉面具,把最后的豬臉面具給了聶銘竹。
感覺自己受到了欺辱,聶銘竹怒目而視,也不知道趙沐伊在其耳邊說了什么,最后面紅耳赤老老實(shí)實(shí)將豬臉面具帶上。
而狐臉面具下趙沐伊精致的五官已經(jīng)笑的扭曲起來。
“走吧,一會兒上了島你不許亂跑,乖乖跟著我……”
“哼……”
雖然鬧著情緒,聶銘竹還是悄悄往趙沐伊跟前湊了湊。
小刀一切表情藏在面具下面,呼吸都不出聲,默默用船槳撥動水面進(jìn)入復(fù)雜的水道當(dāng)中。
很快聶銘竹的興趣就被六魔島的景色吸引了。
蘆葦茂密,荷花別樣紅,水草搖擺,怪石嶙峋……
“可惜了這么好的景色被一群邪魔外道占領(lǐng),要不是天下樓和朝廷達(dá)成契約勢力不許擴(kuò)張到雍陽城以外。
我讓我娘就把這里打下來,建立天下樓分號,由我坐鎮(zhèn),小刀你就像鹿?fàn)斠粯幼鲑~房先生。”
“怎么又不打算造反了,準(zhǔn)備開酒樓?”
“兩者又不沖突,這里就是我造反的基地,我募集錢糧,招兵買馬……”
趙沐伊突然又伸手捂住聶銘竹的嘴。
“你干嘛?”
“有人……”
果然船往前走了一陣,從蘆葦當(dāng)中鉆出去,眼前豁然開朗是一片空曠水域。
水面上搭建了一個半畝大的木頭平臺,上面有亭子,屋子,以及瞭望塔,一群兇神惡煞的大漢拿著砍刀互相說著葷話。
見有人來了,一個小頭目模樣的漢子向前兩步。
“站住,什么人?”
“當(dāng)然是客人。”
“三個人,每人五十兩銀子。”
“接好……”
小刀將沉甸甸的銀子扔了出去,漢子接到手滿意點(diǎn)頭。
隨即讓一個手下劃著獨(dú)木舟給幾人在前面帶路。
聶銘竹心懷不滿,這島上的人是真的黑,入場費(fèi)一個人就得五十兩銀子。
在前面大漢的帶領(lǐng)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繞來繞去,終于一個長寬三四公里的島嶼出現(xiàn)。
大漢不知道的是他的舉動就是白費(fèi)時間而已。
后面三人都學(xué)過一些奇門遁甲,辨識方位是基本功,怎么可能被繞暈。
島上有碼頭,船停靠之后又向前翻過茂密灌木叢,島嶼中央出現(xiàn)大片平地,上面搭建了大量房屋,和一些小鎮(zhèn)的集市非常像。
人很多,很熱鬧,大部分都和聶銘竹他們一樣穿著斗篷,帶著面具。
島上的自己人倒是無所謂,都是真面目示人。
小刀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里,領(lǐng)著趙沐伊和聶銘竹找到其中一個屋子,用手按照某種節(jié)奏敲門。
“咯吱……”
木門打開,一個滿頭雜亂白發(fā),獨(dú)眼,獨(dú)耳如同干尸的老人出現(xiàn)在眼前。
“我們要找到人在哪里?”
“陰陽集市,地上之物白天交易,地下之物晚上交易,還需要再等等。”
聶銘竹抬頭看了看太陽,這個月份最起碼還得兩個時辰才能徹底天黑。
三人對視一眼,趙沐伊不愿意繼續(xù)等下去。
事情往往越到最后越容易發(fā)生變故,所以她決定提前將事情結(jié)束。
“老人家,告訴我們?nèi)嗽谀睦锞托辛耍鋵?shí)他事你不必操心,該給你的酬勞一份不會少。”
聶銘竹被下了一跳,趙沐伊面具下面竟然發(fā)出渾厚的男人聲音。
不過他立刻就想明白了這是一種易容手段,既然容貌能易容,聲音自然也能易容。
白發(fā)老頭定定看了趙沐伊片刻,微微咳嗽兩聲。
“既然如此,我就帶你們過去一趟吧。”
幾人走在陰陽集市上,聶銘竹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被這里的各種小攤位上的東西吸引。
各種破爛古董,夾雜著完整贗品,最讓他感到不適的是各種蟲子,骨頭以及瓶瓶罐罐。
那些骨頭里面混雜著大量人類骨頭,一些壇子里還有人體器官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