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害怕的,是時光變遷后的相遇,你笑著躲我說,曾經,我是那么的喜歡著你。”
——林墨然
歲月是一本放在書桌上已久的書,當時光流轉,偶路過回憶的桌臺,不經意的佇讀,總會看到那時你的模樣,還有三三兩兩曾有過的記錄時光的句子,不用粉末,亦不缺少色彩。
我們這群人,大多生于八零年代,不過卻是貼著九零的邊兒。算得上是一群稀缺的動物,為什么這么說呢?首先還得從我們的出生說起,生于八零末期的我們,因為時代的特殊,我們身上保留和學習了許多個時代的特點,比如七十年代的保守,八十年代的簡約式浪漫和九零后的“豪放”。
我們是一個承接,卻難以啟下。因為我們很多都沒結婚,也不是不想,各種原因很復雜,整合起來就是一本關于經濟生活和社會法則多等多種學科的百科全書。這本書還沒得賣,要自己去體會。用自我安慰的方式說,我們就是一群“單身貴族”。說直白點兒,就是死皮賴臉,拽著青春的尾巴。
我們這一代,基本上方算是從蜜罐兒里翻出來的,從小父母寵著,突然談到結婚著事兒,感覺自己這一代突然要老了,也該更新換代了。就像兜里曾揣過的“諾基亞”,以前兜里都揣著的是直板按鍵不插內存卡的諾基亞,才買沒多久,又出了新的,也就多了插內存卡的,換了換顏色外型,也算是更新換代了。然后又是滑蓋的,滑蓋完了是觸屏的,觸屏完了吧,還有換代系統。終于以為諾基亞不更新換代了,結果諾基亞被其他品牌,其他系統給換代了。讓人實在不得不感嘆更新換代的速度還真是快啊,不知不覺就到了我們這一代。就感覺自己是昨天才上的架,還沒來得及書寫我們的時代呢,今兒個就被丟到古董箱里了一樣,誰能輕易的接受這個現實。
我們的青春,大多已經是零零年后的事兒了。總結說文雅一點兒,就是——“那是一個落寞和青澀相互交織的季節,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季節。”再加點兒煽情的的回憶——“歲月流動的長空,繁星鋪滿的小巷,街角深處你的身影,迷醉了整個夏天。”最后在加上一點兒關于愛情的東西——“夜,淋濕了眼眶,眼睛里是我的世界,而我的世界,就只是一個你而已。”如果你再把它說得優雅點兒,我們的青春總結起來就成了一首名副其實的“現代詩”。
我看了一眼坐在我旁邊的他,我的小哥哥林墨然,他笑著說,“這樣一想,寫詩夠簡單吧,輕輕松松就出來了。”
“是啊,”我說,然后煞風情的說道:“真夠現代的。”
他也沒說什么,真是讓人傷腦筋的家伙,因為他總是不生氣。他不生氣我就很生氣,我心情本來就不爽,心情一不爽就不希望旁邊的人心里也跟著不爽。
從家里出來我心情就一直很差,我幾乎流著淚出來的。因為我喜歡的那個男孩兒說要等我,結果娶了別人,還見到我饒有興致的一番大道理,憂傷而不失落寞的眼神,嘴唇微動,告訴我——“沒有什么愛情會在原地等待。”
真想沖上去扇他幾巴掌,然后看著他一臉吃驚的樣子,憂傷而不失落寞的告訴他——“對不起,我以為你需要清醒。”
當然,我沒有,而結果卻恰恰相反。我強硬的心在他面前還是亂得一塌糊涂,不爭氣得像長期被水浸泡的軟泥,不過我更覺得是淚水。
我害怕的不是一個人的遠離,而是的那個明白一個人在心底的重要,卻再也抓不住。
我不恨他,在我的青春還沒有老死的那一刻,他給過我關于一個年少的承諾,我想我的青春是完整的,雖然沒有一個好的結局,但是它現在應該也死而無憾了吧!
我想我應該祝福他,而祝福的話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說,在他的婚禮上。我喝了很多的酒,哭著對那個他說了很多話,連我自己也記不清了,醒來時只隱約的記得些片段。
我再也不愿意見到他,誰知道我那天給他說了多少心里話,他又聽去了多少。可是他現在已經結婚了,說什么都無濟于事,我想我們再也沒有見面的必要了吧。
我跟著哥哥的車回去,他見我不說話,為了打發無聊,居然給我講起了他們曾有過的故事,我晃了晃手里的紅酒瓶,他管這個叫“忘情水”,透過深紅色的液體看著陌生的道路,也輕落上一絲霞暈。
其實在心里我更希望的是他會安慰我,而不是繼續給我說著他們的故事。可是他卻很有興致,我心里道,難怪他到現在都還沒有結婚,那個女生會喜歡一個這樣的家伙。不過為了不打擾他這么好的興致,我乖乖的在他旁邊聽著。
他說,青春是是很稀缺的一段時光,甚至到現在他們還在后悔本來就稀缺的歲月里,還沒有經歷過一場轟轟烈烈的,甚至是不分手的戀愛。
不過一段時光里喜歡,也足夠讓他們刻骨銘心,因為那幾乎是他們純真的開始和結束詞。
當然,聽他這么說我就大概預料到了結局。我說該不會又是一場“唐吉坷德式的單戀”吧。
他居然回頭問我什么是“堂吉坷德式的單戀啊”?
聽到他這么說,我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因為我也只是看“三毛”的書里見過,具體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就算是不知道好了,還是說兩句吧,不要讓自己在他面前顯得太無知,雖然是經常的事兒。
我牽強的說,“堂吉坷德式嘛,很簡單嘛,就是為了過去的夢,騎上戰馬,披掛上陣,橫沖直撞。結果頭破血流的是自己,被人嗤笑的是自己,不是風趣地是自己,留給自己的只是心中的那個夢。為了那個夢,值得自己去拼嗎?他的單戀,就是不切實際,甚至不顧一切去追逐,只是因為他一個人的喜歡,也就是沒有結局的單相思嘛。”我想我解釋得應該很完美才對吧。
他望著前方,嘴角揚了揚,說道:“原來是這樣,但是為什么不呢?為什么說不值得呢?”
“為了一個明知道不可能的結局和一場虛幻的夢所做的努力,那只是傻子式的作為。”我解釋道,我覺得這么解釋應該會很讓人生氣吧。
他說,“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可是為什么是傻子呢?那個夢是他的未來,幸福與快樂。為什么不值得自己這么去做,雖然結局并不完美,但是至少我們曾經努力過,這就夠了。”
我被他說得啞語,我實在沒什么好說的了,他的確是一個很會辯駁的人,但是辯駁是用很多的書作為基礎的,我想我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我只能默默的聽著那樣的人在我面前說的話,盡管有些傷腦筋。
不過回想起那些往日的純真,還不得不說上兩句。即使是在被這個社會和歲月這兩把殺豬刀,軟磨硬泡,早已雕琢精致的今天,偶爾靜下心來,也想用純真的眼光發掘出那些在最美的歲月里,曾有過的保留在心底的記憶。
說起青春,不得不提一下初戀。每個人都有那么一次戀愛,刻骨銘心,那是我們的第一次戀愛,會覺得很美好,兩人攜手一起走到最后的是幸福,即使最后兩人因為各種原因分開了,但某年某刻我們發掘那頁發黃的信箋時,心里依舊會微微的蕩漾。
那個關于我眼前這個人的青春故事大概是從一個女孩兒開始的,準確的說是她的第一次戀愛開始的。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么他說起自己的時候,要從別人開始,話到嘴邊兒,我還是忍了,否則又可能是一場無休止的辯論,最終以我的失敗作為告終,我覺得我應該少說話為好,免得會被一次次被打擊書讀得少。雖然他重來沒在我面前說過這樣得話,但是我心里就是這么認為的。
如果問我為什么這么做,我只能說——“高興,所以任性!”
他說那個女孩兒叫夏香艾,多么,呃~多么文藝的名字啊,我也只能這么說了。但是既然是說他的青春,為什么非要從一個女孩兒說起。肯定是有原因的,原因除了他喜歡過那個女孩兒,就是那個女孩包含了他整個青春。
我想我猜對了,他的神色里毫不掩飾的告訴我答案,因為有些東西是掩飾不了的。即便是再會偽裝的人,觸及到他心里的東西,他還是會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來。
他繼續說著,大概是八年前的事兒了,那一年秋季似乎被往年來的都要早。因為田里的莊稼已經都安靜在飽滿的梁倉里,只剩稀少的新長出來的稻葉,不過風卻是帶著溫和的。
他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心里想他大概是要給我講什么“鄉村愛情故事”,然后發展到最后整個就一“回村兒的誘.惑啊”。
這樣一想,我笑了出來。不知道他說道哪兒了,停下來看著我,我看著他,停住臉上的笑容。
他帶著為難的笑說,“怎么,現在心情好啦,不過我的故事還沒有開始呢。”他說我這樣,他實在講不下去了。
我連忙說,“別啊,我不說話,不笑就是了。”然后連哄帶騙叫他繼續,是實話,我平時不是這樣的,似乎感覺自己變幼稚了,也可能是因為受了刺激的緣故吧。
我對他說,“你還是繼續吧,我睡一會兒,以前睡不著的時候就認真的聽會兒老師講課,一會兒就睡著了。弄到最后聽不到老師講課的聲音,還睡不著了,落下這么個病根兒。”
他笑了笑,一邊開著車,一邊兀自繼續說著他們的故事。
我坐在他的旁邊,倚在靠背上,想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一會兒,畢竟回去的路還長,而且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我倚在座位上,聽著他像自言自語一樣的說著他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