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醒了。”左祝在蘇離憤怒的盯視下不好意思縮回手。
第五漪軒施施然走近,遞給她一杯水,“我想你現在最需要的是這個。”
“我……”蘇離一張嘴,口里立刻彌漫一股奇怪的味道,她搶下第五漪軒手里的水杯,咕咚咕咚全灌下去才把那股味道壓住。
“你給我喝了什么東西?”好奇怪的味道,難以形容,但是絕對沒有人再想去體驗第二次。
“我研制的一種藥劑,對于精神虛脫有特效。本來還有一種營養劑可以迅速恢復體力,考慮了一下還是沒有給你用,因為你現在處于脫力狀態,肌肉細胞分裂速度是平時的4倍以上,分裂完成后你的體能就會有所提高。可如果我現在給你喝下營養劑,分裂速度就會開始下降直到回復正常值,這樣的機會錯過實在太可惜了。”
蘇離發現自己果然是意識清醒卻全身乏力,每一塊肌肉都滿是酸脹感,“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下次請說人話,外星語我聽不懂。”
“……”第五漪軒平靜的推了推眼鏡框,輕聲道:“好的,我采納你的建議,接下來……”
“接下來我會自己行動,不勞您費心了。”蘇離努力壓制內心的怒氣讓自己說話的語氣盡量平和些。
不生氣,不生氣,分開之后大家就是陌生人,其實本來也就是陌生人,犯不著為了幾個陌生人生氣。
“自己行動?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們分開?”第五漪軒皺起眉頭一臉的不解:“為什么?”
看到第五漪軒的態度蘇離幾乎抓狂,為什么?他居然還好意思問自己為什么?因為再不走我這條小命就會被你們三個給玩完。
“咳咳,第五,那個,那個……”左祝在蘇離背后比劃著手勢,見到蘇離扭頭看過來立即收手。
“哦……我想我可能欠你一個解釋。”第五漪軒終于明白問題在哪,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椅子,悠閑地坐在椅子上后,手一抬,身邊又憑空多出三張同樣款式的椅子和一個覆蓋著白色蕾絲布的茶幾,茶幾上放著一壺咖啡,還有小碟焦糖餅干。
忽略面容呆滯的蘇離,左祝和葉飄零無聲地走到茶幾邊坐下,然后自顧自的開始品嘗下午茶。
“不來一杯嗎?”第五漪軒紳士的替蘇離倒好咖啡。
“你,你,”蘇離睜大眼睛,看看茶幾又看看第五漪軒,“你不是電系異能者嗎?”
第五漪軒伸出左手晃了晃,“喜歡看小說的你,應該能夠認出這是什么吧?”
蘇離看了著第五漪軒的手,準確的說是他無名指上那個閃爍著銀白色光芒的圓環,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第五漪軒滿意的端起咖啡,這就是他只找年輕人做同伴的原因,中年人雖然處事方式更加成熟經驗也更加豐富,卻沒有年輕人的想象力,要知道這世界上還是有很多他們無法理解無法認同卻真實存在的東西。
“原來你結婚了!”蘇離得出結論。
“噗——”左祝一口咖啡全部噴出。
嘎嘎嘎……一只烏鴉從第五漪軒頭頂飛過。
唯有葉飄零比較輕松,只是閉上眼睛,嘴角抽抽而已。
“空間戒指,玄幻魔法類小說里經常出現的一種儲存物品的道具戒指。”第五漪軒面容僵硬的親自解釋道,他差點忘記了年輕人的腦補能力也很強,“我知道我們剛才的某些行為可能讓你有點生氣。”
是十分生氣!!蘇離腹誹。
“但我必須要這么做,既是對整個團隊負責,也是對你負責,因為某種病毒的爆發,絕大多數的人類開始出現異變,變成了一種被大家稱為喪尸的另類生命體……”
“等等,喪尸也是生命體嗎?”蘇離忍不住打斷第五漪軒的話問道。
“為什么不是?”第五漪軒奇怪地看了蘇離一眼,“它們能夠進食,進化,產生智慧,對外界產生反應,這難道還不是生命體?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繁殖,如果有機會和場地的話到是可以捉兩只來研究一下。”
蘇離一陣惡寒,她對喪尸的交配繁衍沒有任何興趣,“我只想知道為什么你們要這樣戲弄我。”
回想起諸軍瘋狂的臉,還有左祝松開手的那一幕,蘇離大大的眼睛開始變得有些濕漉漉的,鼻頭也漸漸變紅,但她卻強忍住沒有哭,仿佛眼淚的滑落會奪走她在這三人面前的最后一絲尊嚴。
見到眼前這個女孩委屈到極點的倔強,左祝和葉飄零都默默地放下手里的食物。
“這不是戲弄,是考驗。”
第五漪軒以從未有過的嚴肅態度糾正蘇離的用詞,“很多人把現在的生存環境稱為末世,那我就隨波逐流的沿用這種稱呼。我們要在末世中生存下去,將來必然會遇上無數次的戰斗,在戰斗中把后背交給同伴,這需要最起碼的信任,也是一個成功的團隊所必須擁有的信任。所以要成為我們的同伴就必須先獲得我們的認同,看你是否擁有替我們守護后背的能力。”
“你們這樣叫做考驗嗎?這根本就是謀殺,如果我真的死了怎么辦?!”蘇離不敢相信這就是他們一次又一次丟下自己的原因。
“死了,就放棄。”葉飄零渾身散發出一股迫人的寒氣接言道:“在獲得認可前,所有人都是敵人,死不足惜!”
葉飄零的目光穿透蘇離的身體,投向另一個虛無縹緲的地方。
看著這個冰上加霜的女孩,蘇離心頭一緊,突然覺得自己今日的委屈在她面前根本不夠看,心里的怒火無緣無故降低許多。
第五漪軒給了葉飄零一個安撫的眼神,接著說道:“葉飄零說的沒有錯,弱肉強食,物盡天擇,這是眾生在末世中求生存的基調。我給你的考驗已經很仁慈了,起碼我們一直都跟在你身后保護你,只要不出意外,你死亡的可能性還是很低的。”
“那你的考驗有收獲嗎?”蘇離感覺到自己正在慢慢恢復行動能力,她強忍住不適,以手撐地的站了起來。
說句實話,如果不是體能沒有回復,她在清醒的那一刻就會直接離開,根本不想再和第五漪軒他們多說哪怕一個字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