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是什么？”長公主明眸流轉，煞是驚奇。
“此物不知其名，微臣將它叫為不死水。”
能量之名過于普通，陸凡想了一個較為高大上的名字。
“不死水。”
長公主輕喃一句，神情激動，道：“可是能讓人長生不死？”
陸凡馬上把她的期待扼殺在搖籃里，道：“不能。”
長公主眼里的光彩轉瞬間消逝，她意興闌珊道：“不能長生不死，便不該叫它不死水。”
“殿下所言甚是，是微臣考慮不周。”名字隨意取的，陸凡并不在意該不該這么叫。
“說說它的用法和效用。”
“此物直接口服，服下的瞬間可獲得一息無敵時間，在此一息內，任何人都傷害不了你。”
“此言當真？”長公主清眸中再次迸發光彩。
“微臣不敢欺騙殿下。”陸凡一臉肅然道。
長公主觀其神色不似作假，心里頭卻無半分相信，她激動的表情全是佯裝出來配合陸凡的。
天下間若有此神妙之物，她貴為大衍長公主，見過的奇珍異寶數不勝數，絕不至于連聽都沒聽說過。
呵呵，此女一定以為已經取得本宮的信任了吧。
本宮再來一個反差，讓她體驗一下天堂到地獄的感覺。
她芊芊玉手一招，陸凡掌心上的能量漂浮至她的掌心上，仔細端詳了一會，并未看出什么名堂，玩味一笑，她道：
“你為了謀害本宮倒是煞費苦心，不僅本宮的行蹤掌握得了如指掌，還在本宮面前表演一出被追殺的戲份。戲演得如此逼真，差一點就騙過了本宮。可惜，敗就敗在不死水之說荒誕絕倫。本宮沒猜錯的話，不死水其實蘊含劇毒。”
“本宮可有說錯？”長公主一番話說得眉飛色舞，對于自己勘破陸凡的陰謀詭計暗自沾沾自喜。
果然如她所料，陸凡一臉駭然，更加讓她認為自己所猜不假。
錯得離譜好不好！你是被刺殺了幾次啊，能腦補出這一套。
陸凡一下子慌了神，謀害皇帝的親姐姐，這帽子他有九條命也帶不起啊。
他連忙道：“殿下，微臣一片忠心赤膽，天地可鑒，日月可表，絕無謀害殿下之心。”
“亂臣賊子，還不速速從實招來。”車廂前的老太監喝道。
靈藥監監事亦是慌亂無比，跪在地上不斷磕頭，叫道：“殿下，臣冤枉啊，臣的侄子死在陸鐵衛的刀下，靈藥監許多人都親眼目睹了，又怎會與她合謀？”
陸凡此前的敘述里說了他斬殺監子一事，卻被長公主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一個小小的監子難以入她法眼。
此時被監事再次提及，她忽然意識到她的猜測有些站不住腳。
“為了謀害本宮，你們可真下得起血本，連自己的侄子也能殺害。”
這樣不就站得住腳了！
尼瑪，這絕對是有被迫害妄想癥，陸凡真的是服了。
“殿下說不死水有劇毒，微臣這就服下，以證清白。”
陸凡將長公主掌心上的能量拿回來，放入嘴里和原先含在口中的能量一并吞下。
吞下后他張大嘴將口腔展示給她看。
長公主見他確實是服下了能量，仍然未相信他，而是悠悠道：“準備得很充分，還事先服下了解藥。”
陸凡無語了，只得道：“殿下要臣如何做，才能相信臣是清白的。”
此話一出，長公主倒是有些相信陸凡是清白的，依照她看人的經驗，只有真正被冤枉的人才會說出這些話來。當然，首先排除例外。
所以她道：“本宮相信死人是清白的。”
“那行，殿下不妨對微臣出一招，看看能否殺死微臣。”
陸凡看不透長公主的修為境界，但其身上展露的氣息卻渾厚無比，他猜測她的境界恐怕相當不俗。
作為大衍最有權勢的女人，各種修煉資源唾手可得，修為太低簡直說不過去。
陸凡所想不差，長公主修為已臻至第六階，再給她些時間，修煉至第八階不在話下。
這也是她認為陸凡欲謀害她，她還能談笑風生，穩坐車廂的緣故。
陸凡引氣境的境界連她寒毛都傷不到。
話說另一頭，留給長公主的時間不多了，天武帝薨天后，她在大衍的地位將會直線下降，不復此時之風光，修煉至第八階的可能也會變得微乎其微。
長公主還未開口，老太監輕蔑說道：“你還不配殿下出手，咱家試你一試。”
老太監的修為陸凡亦無法看透，他忽略其言語里的無禮，拱手道：“有勞公公。”
而后他跳下馬車，如死去的監子一樣負手站在空曠地帶。
他氣定神閑的高手姿態落在老太監眼里，就是對他的侮辱，對他實力的不尊重。
老太監冷笑一聲：“真是活膩歪了，敢在咱家面前裝腔作勢，咱家若是留手，那是對不起你這副派頭。”
“我無敵，你隨意。”陸凡云淡風輕道。
長公主本想讓老太監下手輕點，饒他一條性命，聽到他這話，不由地住上了嘴。
這么愛說大話，死了可別怪本宮。
“好好好，看你待會還囂張得出來么？”老太監心中一個氣啊，被一個引氣境后期的小螞蟻如此輕視。
如果陸凡知道老太監心中所想，定然要吐槽他，不過是驗證一下能量的無敵效果，我又沒有針對你，代入感這么強真的沒必要。
老太監毫不保留地釋放一身修為，強大的氣息沖天而起，無形的氣旋自腳下圍繞著他的身軀上升，衣裳飄蕩，塵土飛揚。
周遭吃瓜的群眾抵擋不住壓力，向后退了一丈。
氣勢這一方面，陸凡瞬間就被比了下去。
陸凡含住能量不禁露出凝重之色，不是他不相信能量的無敵效果，而是他擔心老太監攻擊速度太快，他還未反應過來就涼了。
關乎自己的生死，還是不要托大為好。
老太監捕捉到他的神色變化，狂放道：“現在知道害怕，遲了。”
“玄品道術，朱雀淬陽。”老太監手中掐起一道法訣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