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
陸羽滿臉笑容道:“什么風(fēng)把蕭大人您吹來了?”
“老陸啊,你們家出大事了。”蕭寒難得開起玩笑。
他開得起玩笑,陸羽卻承受不起,他慌忙跪下道:“蕭大人明察啊,草民安分守己,老實本分,從未做過違法亂紀之事。”
“你沒有,不代表你陸家其他人沒有。”
陸羽頓時看向蕭寒身后的陸凡母女二人,陸母眼眶通紅,顯然是哭過。
“孽障,是不是你干的好事?”他怒瞪著一臉無所謂的陸凡。
“是又怎樣?”陸凡雙手抱臂囂張地挑釁。
“我打死你。”陸羽氣得用膝蓋跳了起來。
“老陸別沖動。”蕭寒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唉,蕭大人,小女犯了何事?如果事情過大,草民,草民便當(dāng)沒生過這個女兒。”陸羽痛心不已別過頭去。
“也不算很大的事,就是你女兒修煉了。”
“什么?”陸羽聲音提高了八個分貝,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的念頭如天傾海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完了。”他腦海里只剩下這兩字。
“老陸,別慌,你女兒修煉的是我鎮(zhèn)元司的功法,這件事沒你想的那么嚴重。”蕭寒連忙扶住陸羽要跌倒的身子。
“怎么說?”陸羽并不清楚鎮(zhèn)元司的功法有什么特殊。
“你可知我鎮(zhèn)元衛(wèi)都是什么出身?”
“民間有傳聞鎮(zhèn)元衛(wèi)的出身并不是權(quán)貴之家。”
“傳聞沒有錯,本官就是乞丐出身,十歲入鎮(zhèn)元司修煉,十四歲成為鐵衛(wèi)。不僅是本官,鎮(zhèn)元司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如本官一樣的孤兒。”
“鎮(zhèn)元司權(quán)利如此之大,為何沒被一些王侯將相染指?”
蕭寒蔑視道:“因為他們惜命。”
鎮(zhèn)元司常要與修煉者廝殺,極為危險,陸羽倒是懂的。
蕭寒沒作過多解釋其中緣由,接著道:“我等鎮(zhèn)元衛(wèi)平日里還有另一項任務(wù),即是挑選可靠種子為鎮(zhèn)元司注入新鮮血液。”
“蕭大人是想讓小女進入鎮(zhèn)元司?”
“不錯。”
“而進入鎮(zhèn)元司的必要條件之一便是成為孤兒?蕭大人,草民孝敬您的銀兩不少吧,您為何要置草民于死地啊!”陸羽惶恐道。
“。。。”蕭寒蛋疼無比,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這下我在陸無雙心里的形象定然一落千丈。
他向陸凡看了眼,果然在他臉上看到鄙夷的神色。
該死的陸羽,今天沒有五千兩銀子跟你沒完!
“老陸,孤兒并非是鎮(zhèn)元司的硬性規(guī)定,最主要的是大衍王朝至今沒有女子為官的先例。”
“那可如何是好?”
“前朝亦沒有女子為官的慣例,可依舊有如李清萍這樣驚才絕艷的女子橫空出世,劍履丹宸。”
“小女孽障一個,何德何能與此女中豪杰相提并論。”
“本官這得說你了,無雙胸中溝壑勝過世間至少七成男子,包括老陸你在內(nèi),假以時日,未嘗不能有一番建樹。”
陸羽:“。。。”
“你禮不禮貌,這么說往后我還怎么在女兒面前樹立一個父親的威信。”他心中有苦不敢言。
“如此小女便拜托蕭大人了。”
“好說好說,本官明日會將她的情況上報龍衛(wèi),龍衛(wèi)若無法定奪則繼續(xù)上報,甚至可能會驚動都指揮使。”
鎮(zhèn)元司的都指揮使乃二品大員,比陸羽熟悉的刑部侍郎還大,他當(dāng)下又慌了神,實在不相信自家女兒能入這種人物的法眼。
三人聚于一桌。
陸凡連敬蕭寒三杯酒,一杯敬他不殺之恩,一杯敬他賞識之明,一杯敬他引路之情。
“無雙姑娘豪氣沖天,只可惜不是男兒身啊!”蕭寒惋惜地干了杯中之酒。
“巾幗不讓須眉,紅顏更勝兒郎。蕭大人也說民女不輸于男兒,又何必在意是男是女。”
“好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紅顏更勝兒郎,本官明日連同此話上報龍衛(wèi)大人,龍衛(wèi)大人定然對你刮目相看。”
數(shù)杯酒下肚,蕭寒又道:“你修煉蒼龍覆雨圖,身上龍氣掩飾不住,被修煉者發(fā)覺,怕是會把你當(dāng)成鎮(zhèn)元司之人,屆時你可能性命不保。”
原來我被那兩人刺殺是因為這個原因,陸凡暗道。
“蕭大人可有應(yīng)對之法?”
蕭寒一拍其腰間的金絲云紋錦囊,一本薄薄的冊子從內(nèi)里飛出。
陸凡眼睛一亮,道:“這難道是儲物袋?”
“不錯,道門的玩意,還挺好使。”
“這個世界還有道門?”陸凡脫口而出道。
蕭寒感覺陸凡說出來的‘這個世界’四字怪怪的,又不知怪在哪里,沒有多想,道:“當(dāng)然有,元氣使的修煉法門便是道門功法。曾今這天下道門才是主宰,如今道門沒落,我大衍境內(nèi)已無道門。”
“為何道門會沒落?”在陸凡的認知里,道門應(yīng)該是強于皇權(quán)的,畢竟那是一群修仙之人。
“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怕是你自己也不知道,陸凡撇撇嘴沒說話。
“冊子里記錄了道門的術(shù)法斂氣術(shù),可遮掩自身氣息,你拿去修煉,修煉完要還給本官。”蕭寒將冊子放在桌上。
“謝蕭大人。”陸凡把冊子收到懷里道。
“好了,今天的酒就喝到這,別送了。”蕭寒起身消失在二人視野里。
這想送也送不了啊!
陸凡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道:“爹,雙兒馬上就要發(fā)達了,你不會嫉妒吧。”
“你這孽障說的什么話,你要是能發(fā)達爹開心還來不及呢,給爹我倒一杯酒,沒大沒小,養(yǎng)了個白眼狼。”
“再有幾天便是初五,我嫁給人做小妾的日子。”陸凡沒有給他倒酒,陸無雙離家出走,最后身死,他陸羽就是罪魁禍首。
雖然陸無雙與自己毫無關(guān)系,甚至她不死自己還可能無法穿越。但他就是為她感到不平,他有陸無雙的記憶,知道她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善良有愛心,擱在前世就是完美女神。
“爹為你好你還怪爹,真是良心被狗吃了。”陸羽脾氣臭得跟茅坑里的石頭一樣硬。
“我也走了,別送。”陸凡重重砸下酒杯。
“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