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琳看了看少年的臉,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那把刀,感覺十分熟悉。這不是昨天在公園里看到的那個,小白鴿子被人殺掉的日本少年嗎,他怎么也來這里,還滿臉為報名費苦惱的樣子。
當然,疑惑只是瞬間。巫琳很快就想起,當時日本少年的銀行卡已經被那個假公濟私的白胡子老頭拿走了。離鄉背井的人,在陌生的都市被人搶走全部的財產,自然會陷入生存艱難的境地。這樣一想,巫琳也就明白了。這個小日本估計跟自己一樣,包里沒有銀子,不得不急于申請見習傭兵,以便先找個地方住,混口飯吃,再做打算。
只是這個小日本比巫琳更倒霉些,巫琳包里好歹還剩幾十塊錢,他卻已經連二十寶幣的報名費都拿不出來了。
所謂一文錢難道英雄好漢,何況這小日本還是個少年。
“唉,怎么說都是地球人。”看到小日本坐困愁城的樣子,巫琳有些心痛地顫抖著聲音問豬豬:“咱們現在還剩多少錢?”
“四十三元五角,主人。”
“那么,……減去二十塊呢?”
“二十三元五角,主人。”
“如果我沒有潛能,見習傭兵資格不通過,四十三塊五,我們可以活幾天?”
“這個,如果按照最低標準,找小旅店睡通鋪,并且三餐都吃白開水就饅頭的話,可以勉強支持四天。”
“……,二十三塊五呢?”巫琳握緊拳頭,問。
“兩天,主人。”
“唉,豬豬,拿二十寶幣給我。”巫琳咬著牙說。
“是的,主人。”豬豬用心靈傳音回答。手指上的戒指微微一亮,巫琳手里多了二十塊寶幣的現鈔。
“可是,主人。我們的錢也不多,為什么還要給那個少年呢,他是您的親人朋友嗎?”對于巫琳這種損己利人的行為,豬豬并不理解。
“汗,怎么可能,我老爸老媽肯定是正宗的中國人!怎么可能跟小日本有親戚關系。”
“主人您真奇怪,為什么要給陌生人錢呢,他又不是乞丐。”
巫琳苦笑:“如果是乞丐,我才不給錢呢!”有的人,即使他比乞丐還窮,窮得快要餓死,也絕不會乞討。在巫琳看來,這個小日本就屬于這類人。
不再和豬豬廢話,巫琳直直走到呆立在旁邊的小日本面前:“喂,要不要借高利貸。”
小日本呆楞,抬頭看向眼前這個同樣沒有傭兵徽章的女生,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什么?”這年頭,連小女生都開始學著放高利貸了?
“哎,我很忙,沒時間跟你多說。吶,這錢你拿著,以后翻十倍還給我。不還錢也行,那就得以身相許。”說完,巫琳把錢交到小日本手里,轉身就進了左邊大廳。
“哎,你的通訊號是多少啊?”小日本看著巫琳的背影,頓了半秒鐘才反應過來。這時候,巫琳已經不見了。
心痛地告別近半財產二十寶幣,成功調戲小日本帥哥一番后,巫琳來到左邊的大廳,等待進行傭兵資格測試。所謂傭兵資格測試,其實就是潛能測試,一個人有沒有潛能,能否成為傭兵,不經過測試,是沒有人知道的。因此,巫琳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進了大廳,一眼望去,是一排排簡易的塑制椅凳,跟地球上的體育館或者車站很像。這些密集的椅凳上,三三兩兩地,靜靜坐著很多手里捏著資格牌的人,不過,周圍也有很多明顯只是在助陣的陪同人員。
在來之前,巫琳就已經從豬豬那里了解過,在平原城傭兵工會申請測試潛能的人,主要包括兩大類。其中最多的,是平原城本地的小孩。據說一個人在十三歲的時候,就可以明確分辨出是否擁有穿梭者的潛能,所以絕大多數申請見習傭兵資格的,都是父母陪同而來的,十三四歲的小孩。
另外一種,則是從各個相對原始的,距離巨樹幻界比較近的位面穿梭過來,特地到平原城來進行潛能測試的。這些人多半是家中有長輩在位面世界混得不錯,到平原城進行潛能測試,也是提前先了解一下自己的實力。對于這些人來說,潛能測試的結果如果是有,那么皆大歡喜。即使結果是否定,他們也可以早做打算,放棄當傭兵,轉行去當商人或者其它。
至于巫琳這種,陰錯陽差地穿梭隔離層,為了生計和回家的路費,而迫切地想取得見習傭兵資格的,實在是少得幾乎找不到同種類型。畢竟隔離層也不是那么容易穿梭的,沒有大筆的金錢和門路,蠻荒世界的人恐怕連‘位面文明’這個名詞,都沒有聽說過。
潛能測試是在五個房間中同時進行的。這五個房間的門,在測試進行的時候,關得嚴嚴實實,讓人想看看里面的情況,都不可能辦到。每隔十幾分鐘,這些房間里就會走出一個或垂頭喪氣,或得意洋洋地秀著胸前的見習傭兵徽章的測試者。然后,里面會有個助手模樣的人出來,喊出一串數字。資格牌上數字相同的人,就會滿懷期待地走進去。
見習傭兵資格,也就是潛能測試,就這樣周而復始地,一次次輪流著。
“豬豬,我等得好無聊。”巫琳排在后面,感覺有些困,于是在心里對豬豬抱怨說:“等待果然是一種慢性自殺,完全是在浪費生命。如果能有什么新鮮事發生,就好了。”
也許僅僅只是巧合,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所謂的‘愿望之力’,當巫琳對純粹的靜坐感覺厭煩的時候,死水般的大廳里,果然出現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