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而寂寞的辦公室?我虎軀一震,幾乎有些hold不住,不過想想要是真的蘇硯在這,一定廢話不多一句。幸好齊豫也是個腸子特別彎的,馬上就熱情地跟美女打起招呼:“嗨,美女還記得我嗎?”
她微微驚訝地看一眼齊豫,隨即爽朗笑道:“呵呵,齊大公子,我想不記得都難。”
“晚上有約否?”齊公子風(fēng)度翩翩地開始風(fēng)流上陣。
文御姐抬起下巴,如女王般驕傲:“恩哼,想約我?擇日不如撞日?”
這是有話要談了?我點頭道:“去對面坐坐。”
“那兩位帥哥先過去占個位子,我馬上就來。”說著,她轉(zhuǎn)身走進(jìn)大樓里,步伐鏗鏘有力。
我轉(zhuǎn)向咖啡廳,一邊吐了口氣,嘆道:“清高什么的真不好裝,我現(xiàn)在很佩服蘇哥,他是怎么能見著誰都能鼻孔朝天的,人才啊人才!”
齊豫瞪我一眼:“認(rèn)真點,別露出馬腳了。文靜瞳的眼尖著呢。”
開了個包廂,咖啡剛剛上來,文靜瞳就火速殺回來了,肩上卻多了一個金黃色的大包包。
“介意我抽根煙嗎?”詢問著,手卻已經(jīng)抽出了煙支和打火機(jī)。
“請便。”齊豫怕我說話漏風(fēng),全權(quán)代理了發(fā)言。
“這段時間很不妙。”她狠狠抽了一大口,又緩緩地將煙霧吐出來,許久才接著說下去,“褚輕塵即將被調(diào)回仙界,上面會派新的頭子下來。”
我暗暗心驚,原來蘇硯跟文靜瞳竟是合作關(guān)系,而且似乎還挺明目張膽的,同時我也很佩服這個女子的膽識——她拋出這樣一條不算情報的情報,其實是在試探我們的身份吧?如果今天是我獨自面對她,不出三秒絕對會穿幫,好在旁邊還有個齊豫。作為蘇硯進(jìn)入管理協(xié)會之后的唯一幕后情報收集整理者,他對他們之間的那些貓膩可謂一清二楚。這不,一棒子下來,齊公子淡定地接住了:“仙界遲早要去的,早點鋪路對我們有利無害。”
文靜瞳笑了笑,把包包放到桌面上來,一把推倒我面前,說道:“從那老狐貍手里偷個東西可真不容易。”
齊豫拿了包,卻沒有打開。“謝謝。”
“李罌這幾天躲起來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概因為歿風(fēng)寰現(xiàn)在在十八層地獄里享受著呢。”齊豫笑道。
美女撲哧一笑:“原來如此。”
又聊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但不是很長,一杯咖啡的時間,文靜瞳起身先走出了包廂。
我身子一歪,丟了架子就軟在沙發(fā)上不起來了,裝13什么的,真尼瑪累人!
齊豫好笑地看著我:“瞧你那點出息,起來。”他把包包拿過來,疑惑:“里面是什么?”
“拿來!”我不客氣地?fù)屵^包包,手快地拉開拉鏈,下一秒,我震驚了:包包里面竟然有一顆純潔無辜的腦袋正呆呆地仰望著我!
“啊!這是什么!”尖叫一聲,我趕緊把小家伙從包里拎出來,只見她腦袋渾圓,雙眼清亮,小胳膊小腿兒,穿著一件大紅色肚兜,還撅著白花花的小屁股,被我拎著也不吵不鬧,還很安靜地用手去抓我的衣袖子,嘴巴扁扁的像只委屈的小鴨子,整個萌翻了!
齊豫顯然也被震到了,雙唇喏了半天,抬起一根手指著小孩,吐出三個字:“……雅歌子……”
桌子上的臺綠忽然深了色彩,悄然地長出一支嫩芽垂到桌上。
我渾身一震,恍然才意識到四周的木屬性已經(jīng)消無聲息地活躍起來!
我激動地把她舉到面前,不可置信地叫出聲來:“雅歌子!你真的是雅歌子?!真的是雅歌子!?”
回答我的是小家伙依依呀呀的叫聲,和她一臉的懵懂與茫然。
齊豫猛地灌了一口咖啡,像是要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一般。很快,他把孩子接過去,在她身上探了探,最終確定:“是雅歌子沒錯,她的氣息我絕對不會認(rèn)錯!”
“那怎么會變成了小孩?元嬰實體化?”
“看樣子,是這樣沒錯,不過實體化了就會進(jìn)入嬰幼階段,肉體太弱小,力量和記憶都會被暫時封存起來。”
“沒關(guān)系……”只要她還活著,什么都不重要了。哪怕不記得我了又怎么樣?我這樣不合格的朋友,她忘記了是好事。
我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進(jìn)懷里,心下的激動久久都不能平復(fù)下來。
雅歌子是我的一段風(fēng)景,也是我的一個噩夢。
沒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那種親眼看著因為自己的心慈手軟而害她被活生生絞死的感覺。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每當(dāng)午夜夢回,看到她最后一刻張口叫我快跑的那種心痛。
很難受,真的太難受了。以至于這么久以來,我都沒有勇氣跟誰說過對和錯。直到我經(jīng)歷那兩次死亡,它都依然是我最不敢去回首與碰觸的一隅。那是我的軟弱,我的陰暗,我的恐懼,那么的無可救藥。
現(xiàn)在她回來了,我忽然間如釋負(fù)重,最陰霾的一面最終被赤/裸/裸的揭開。
我很開心,很愉快,可我卻忍不住地想要大聲地哭泣。
“雅歌子……”
“咿呀咿呀……”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看著我的臉。
我努力地沖她咧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沒想到她嘴巴一歪,大聲地啼哭起來。
我愣了愣:“她哭什么?”
“你嚇到她了……”
“……”
雖然記憶殘缺不全,但是雅歌子畢竟不是真的嬰兒,她聽得懂我們的談話。很快就停止了哭泣,想來其實是想起了往事忍不住才會哭的吧……
冷靜下來,我不禁感到困惑:“文靜瞳和蘇硯到底有什么合作?她為什么要救雅歌子出來?”
“這就要去問蘇硯了……”齊豫感嘆:“其實蘇硯是個悶騷貨嗎?恩,我看是的吧……在你失蹤的那段時間,不僅指點我修煉,還一直積極地尋找雅歌子。說出來你一定不會相信,不說出來,你更是無法想象。”
“悶騷貨……”我面上嘲笑著,心里卻沒由來的覺得很溫暖。話說回來蘇硯本來就是這樣的,自傲自負(fù),做壞事臉不紅心不跳,做好事也屁都不放一個,在他看來,解釋是浮云,結(jié)果才是硬道理。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貨色,有時候想想也挺讓人窩心……
齊豫又說:“你不在那段時間,蘇硯把你爸媽移民到國外去了,好在你之前帶他回過家,你爸媽得知你死了之后傷心好一段時間,不過也沒拒絕蘇硯的安排。”
“我媽不喜歡蘇硯的。”想來有些好笑,當(dāng)時給他們買房子說是蘇硯的聘禮,我媽還覺得蘇硯不親,不肯搬到新房子去住,還勸我別為了錢委屈自己。
都說孩子是上帝給母親的禮物,反過來,母親又何嘗不是每個孩子的寶藏?她給了你血給了你肉,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成人,朝如青絲暮成雪,還要操心你跟沒跟對男人……好得不能再好了,如果她有一天變成了一對黃土,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世界就再也沒有人一輩子都對你這樣好了……
所以,我真是不孝,最不孝……
齊豫看我情緒低落,也沒再多說,把雅歌子接過去逗了一會,最后決定先把雅歌子帶回去,搞破壞什么的不急于一時。我也沒心情繼續(xù)裝相,索性就一起回公寓了。
借著上廁所的時候進(jìn)空間去看看蘇硯什么情況。
這一次他沒有閉關(guān),氣色看起來比上次好很多,似乎恢復(fù)得差不多了。
我說:“蘇哥啊,閻王正在外面找你呢,你打算什么時候出去?”
“是冥王下令?”
“恩是的。”我有些心虛。
躺在榻榻米上的冷美人忽然睜開眼睛,冷冷地看向我:“還有呢?”
“啊?還有什么?”
就在我決定裝傻到底的時候,蘇大神終于重拾秒殺絕技,向我砸出一枚重量級炸彈:“我留了神識在原來的身體上。”
“納尼!”我傻眼了,這么說來其實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當(dāng)中!?
再看蘇硯,他此刻的臉色已經(jīng)不是陰沉可以形容了,簡直就是烏云壓頂!他一字一字地說:“你真那么喜歡冥王非要與他成婚,我不介意,讓你在這永遠(yuǎn)呆著,跟詺湗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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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還有人在看嗎?有的話可以扔一張推薦票嗎?我不想下周裸奔上架,會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