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徙的路上真是有苦也有甜啊。
不過話說遷徙這活真不是我們草原之王干的,像以前盤踞在自己的地盤時,都是坐等食物上門,我們幾乎一天有二十個小時都在睡覺,哪像現在跋山涉水、饑餐渴飲這么辛苦,小一輩的還好說,幾位長輩和同輩姐妹已經受不了了,又有莎麗從中作梗,早已心生不滿,膽大的甚至有幾次在我面前做出無理的舉動,只是礙于雷,沒有太過分,對于這些,我裝作沒看見,心里已打定主意,是時候穩固自己族長的地位了,我不想一直依靠雷的威信,自己總要做出點兒什么。
莎麗不明白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的容忍讓她有恃無恐,成為她撒潑耍渾的本錢。
她現在已成為家族的主要獵手,她美麗、成熟、身手矯健、技術高超,不遜于任何人,包括我,所以她感到委屈,為自己從出生到現在都屈居我之下感到怒火中燒,在她眼里我的一切都應該是她的,我的地位,我的威信,還有我的丈夫。
在我生下風和云后,她終于找到機會懷上了雷的孩子,這讓她在我面前更加有恃無恐,得意洋洋。
她以為我不敢在這個時候動她,但她想錯了。
本來我想借將軍的手神不知鬼不覺的除去她,但人算不如天算,好好的一箭雙雕的計策竟被一只小花豹給破壞了,再加上她已多次當著眾人的面對我無理,弄的我顏面掃地,威信降低,如果我再不做點兒什么,形勢將會向最壞的方向發展。
我決定不再和她拖泥帶水,要和她正面沖突,速戰速決。
于是,下一次莎麗再次向我咆哮示威的時候,我當著眾人的面大吼一聲,撲了上去,把她死死的按在地上。
莎麗一愣便開始拼命掙扎,我們兩個扭打在一起。
這不是普通的打鬧,而是關乎性命的生死之戰,我下決心拼著受傷也要置她于死地,她也一樣。其他族人都躲的遠遠的,這是為地位而進行的戰爭,不需要別人插手。
我們都把自己的本事發揮到極限,以命相搏。
我早就打定主意取她性命,而她可能一開始沒想到一直隱忍的我會暴發,但詫異只是一掠而過,從她的神色來看,她等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
閃電般的進攻后分開,我的身上已出現了幾道深深的傷口,而莎麗更慘,她從左耳朵到下巴的左半邊臉被我生生的撕了下來,成了半邊鬼臉,我冷冷一笑,低頭把地上那帶著左耳的半張臉皮咬住,嚼了幾下咽下肚去,對面的莎麗明顯的打了個冷戰,她膽寒的退了一步,渾身發抖,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害怕,被撕去臉皮的那半張臉露出青白的肉,還隱隱露出森森的骨頭,半晌,血才像剛反應過來似的涌了出來,霎時間布滿整個臉,她的頭部像剛從血池里撈出來一樣,鮮紅的血液止不住的涌出,一滴一滴流向地面,加上她絕望猙獰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栗。
我們靜靜的對峙,我不清楚她是否還有攻擊的能力,事到如今,我是絕對不容她于世,擺在她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是離開獅群,二是死亡,其實兩條路最終的結果都一樣,就是死亡。她也一定明白,所以她現在處于一種絕望癲狂的狀態,神志不清、歇斯底里,這個時候上前有很大的危險性,一不小心就會同歸于盡。
我猶豫了一會兒,見她不肯離開,就向前走了一步,準備與她拼到底,莎麗見我向前,如觸電般跳起,頂著那張猙獰兇惡的鬼臉沖我張牙舞爪,腥臭迎面撲來,氣勢逼人,我暗暗吃驚,但實際情況已不允許我退縮,我做好準備,與她做最后的一搏,成敗在此一舉。
正要撲過去,一條健壯的身影忽然插進來,擋在我的面前,是雷,我不由的一愣,身為尊貴的最高統治者是不應該插手這種屬下之間的爭斗的,他這個時候出來,難道是不想我致她于死地?
這也正常,莎麗現在還懷著他的孩子呢。
但如果經過這一戰,她還能不疼不癢的繼續呆在家族中,那毫無疑問我會顏面掃地,威信全無,不但族長的位置保不住,就是連繼續留在族中都不可能了,一想到雷這樣護著她甚至不顧我的生死我就一陣惱怒,眼睛禁不住紅了起來。
雷沒有理我,轉身沖著莎麗大吼,眾人皆一愣,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趕她離開獅群,其實我與她勝敗已分,趕她離開也是在情理之中,眾人也沒有提出異意,全都同意雷的決定,形勢呈一邊倒的局面。
莎麗又是不甘又是絕望,想與我再戰又怕激怒雷,只能深深的怨毒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
被那樣陰森惡毒的眼神掃過,縱使我再冷血也不由的打了個寒戰。
我目送她離開,看著她漸漸變淡的身影,知道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雷的介入讓莎麗活著離開,也避免了我再次受傷,我們都是他的妻子,也都為他生育后代,這兩個結果哪個是他最想要的,我弄不懂,只能在一旁暗暗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