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虛驚
程金錢是不走了,亦步亦趨跟著春意,春意就當多了個免費勞動力,沒想著管。
一路上小屁孩叨叨叨,極力勸說春意更改喜歡的對象。
春意意正言辭:“你小哥那么兇,我不敢,再說了,喜歡一個人不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你長大就能明白了。”
邊說邊擼人家的頭發(fā),關愛“智障”兒童,人人有責。
小屁孩憤怒的拍掉她的手:“你……”
“噓”春意食指抵在唇邊示意他閉嘴,而后往四周望了望,小聲問道:“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有人穿過樹林正朝他們的方向過來。時不時伴隨著一聲聲鳥叫的聲音,叫聲凌厲,又很快轉為凄厲。
什么鳥?
春意慢慢思索。
程金錢也聽到了動靜,臉色不太好看:“一定是那些人。”
春意回頭:“什么人?”
“每年都有上山偷獵的人,馬上天冷了,估計是趁沒封山前上來撈筆大的。”程金錢一臉憤慨:“走,咱們下山去找我哥。”
春意好奇:“你咋知道的這么清楚?”
關鍵是山上有什么珍惜鳥類嗎?都用上了“偷獵”這個詞。
“我偷聽的,你就沒發(fā)現(xiàn)最近上山的人少了嗎?就你喜歡往山上跑。”小屁孩越說越生氣:“我懷疑那頭野豬就是他們放的,不讓我們上山。”
本來山上沒有,突然就多了一頭兇狠咬人的野豬,村民們嚇得紛紛不敢上山。要不是有小村長在,敢和那頭豬赤身肉搏,估計都被那些人得逞了。
春意卻覺得邏輯不對:“如果是他們放的話,不會覺得虧嗎?”
那么大一頭豬留著自己吃不香嗎?非要投放到山上便宜給別人,做出這種行為的人不是傻叉就是有病。就為了偷個獵,還冒著被抓的風險,怎么看都不劃算。
還是他們覺得米罐村沒有人能敵得過那頭豬?
也是有點小瞧人了。
程金錢誠實說:“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們就是蠢吧。”
牛虎就是這樣,通常被人坑死也嬉笑著覺得自己占了便宜。他哥經常說牛虎蠢。
春意當機立斷說:“咱們先下山。”
不能跟那些人撞上,不然挺危險的。
小屁孩點點頭:“行,咱們現(xiàn)在就走。”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等他倆預備下山時,不遠處的那些人已然走近了,且動靜聲越來越大,很快就逼近到了兩人跟前。
“老大你看,那邊有人。”
這聲音聽起來就不像是個好人,尖銳難聽。
小屁孩下意識想回頭,被春意給摁了回去:“快跑。”
身后又有另一道渾厚不好惹的嗓音下了命令:“給我追,逮住他倆。”
春意和程金錢跑的飛快,就是身后的筐有點累贅麻煩,春意猶豫三秒,扔下了筐朝身后扔去:“咱倆分頭跑,你小孩跑的快,記得,找人來幫我。”
小屁孩不聽話,磨磨唧唧問:“那你咋辦?”
春意來不及解釋,粗重的喘氣聲不斷,這具身體太弱,她馬上力竭:“說了分頭跑,各跑各的你別管我。”
躊躇一會兒,小屁孩信了她的話:“好,你跑快點。”
明面上兩人是分了道,等小屁孩甩開春意跑遠只剩下尾巴的時候,春意赫然轉身,朝那群人挑釁的大喊:“有本事來找我。”
兩人一起跑不行,她會拖累小屁孩,只能保一個下山。
同時她也看清了,這群人總共有七八個,其中兩個不死心還想去追小屁孩,春意迅速撲了上去,拽住那人的頭發(fā)用力的往后扯:“給我回來。”
這么做的后果也一目了然,她被這些人團團給圍住了。
“你他媽敢扯我頭發(fā),你信不信我……”
站在最前面一看就是老大的那人喝道:“閉嘴。”
春意硬著頭皮瞪著他:“你想干什么?”
這老大長得也不錯,就是渾身帶著匪氣,一看就屬于不好惹的那類人,對方兇神惡煞的打量著春意,旋即毫不客氣的大笑出聲:“呦,是個小姑娘呦。”
“小姑娘怎么了?”春意努力不讓自己落入下風,氣勢拿捏的十成十:“你看不起小姑娘啊?”
有個狗腿子賤笑道:“老大你看,她居然不害怕,嘖,小姑娘長得挺標志。”
春意咽了咽口水:“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想干什么?我就是上山采個藥,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能糊弄過去就最好了。
為首的那貨往前面靠了靠,說話拽的不行:“我問你,你是不是米罐村的?”
春意毫不猶豫:“不是。”
又有人說話了:“不是米罐村的,老大,咱們是不是追錯了?剛才那小子我見過,他是米罐村的,這小姑娘不記得有這號人。”
春意臉色再度緩和:“哦,你說剛才那小子啊,我不認識他。我就是看他幫我找到藥材在哪兒所以才幫他的,瞅你們,肯定有誤會,我真不是米罐村的,我就是看這山上野藥材多才來的。”
看這群人的架勢,一定跟米罐村有什么過節(jié),春意心里忐忐忑忑,面上還要強撐周旋,甚至還好氣的笑了笑。
事實證明,她賭對了,這些人一聽她不是米罐村的人,態(tài)度立刻大變樣,他們老大又用那種充滿審視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足足一分鐘,似乎是在判定她有沒有說假話,這過程里,春意就面不改色的站那兒,直到對方揮了揮手:“你走吧。”
春意這回感激的笑了,不似方才那般劍拔弩張:“我就知道你們不是壞人,謝謝了,那我就先走了,對了,山上不好走,你們要小心哦。”
說著,她還特地往其他人手上看了看,確定那凄厲的鳥叫聲的來源不在這里,心里壓下疑惑,撈起筐轉頭就走。
突然,為首老大猝不及防的來了句:“你認不認識程字楷?”
春意回頭,恰到好處的疑惑出聲:“認識啊,米罐村小村長嘛,我當然認識。”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是我認識他,但他不認識我。”
對方不耐煩了:“快點走吧。”
春意心里大罵,一驚一乍的,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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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脫困下山,春意心有余悸,她還以為自己拽那人的頭發(fā)肯定會被報復,沒想到就被輕飄飄的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