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矛盾
好討厭啊。
如果我現在殺人不牽連上自己的話,我絕對會毫不客氣的把旁邊兒的這小子給抹了他大脖筋兒,一點兒都不帶猶豫的。
在我運氣的時候,一條微白的手臂伸過來:“來,咬一口。”
“你有病啊。”我看著手臂的主人,咬牙切齒的對著他說道,這小子,一字一頓的對著這個礙眼的說道:“下課換回來。”
“不換。”
“不換弄死你。”
“弄死我也不換。你要是舍得你就弄死我。”
“應博灝,你信不信老娘滅了你。”一把銀白色很精致的小刀在眾目睽睽之下,扎在了桌子上,而男生,也是躲閃不及,校服被劃開了一條口子。少年俊秀的面龐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但是很快人就又變成了那笑意炎炎的模樣。
“對不起啊,我換位置是老師安排的,為了方便閆晴晴同學和李艾同學相互監督著背這次的演講比賽內容,畢竟他們是男女對講的。顏笑棋同學,請你壓制一下自己的私人小情緒。”
看著某人那溫和的笑,顏笑棋深深地覺得世人眼睛都是瞎的,這小子哪兒看起來是那溫柔的不要不要的人啊,還最溫柔的陽光校草,我呸,這他娘的就是一個混賬,顏笑棋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的響,一雙拳頭更是緊緊地攥起來,最終還是伸手拔起來刀子。人單手拎起來書包,轉身就走。
書包被緊緊地抓住,顏笑棋回頭看著那嚴肅起來的少年:“你上哪兒去?”
“用你管嗎?”
“我是班長,老師沒在這兒,你要出去,就必須要通過我的允許,沒有我的允許,你就必須要在這兒上課。哪怕是自習課,你也不能離開。”
“我難受,回家。班長大人,高抬貴手啊、”
用巧勁兒把書包給拽了出來,顏笑棋轉身就走,應博灝已經過來再次抓住了顏笑棋的書包:“不批假,你不能走。”
“不能走?你算個什么東西,應博灝,你應該慶幸,我答應我媽,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動手,但是,請你注意,別碰了我的底線,小心點兒。”顏笑棋微微的冷笑,用只有應博灝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應博灝,你小心老娘讓你當成新中國最后一個太監。”
“那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只知道,現在,沒放學呢,你不能走。”
搶了兩下書包,還是沒有搶回來,顏笑棋直接的松了手,轉身就走出了教室,在應博灝一聲倒吸氣中,手抓著下樓的護欄直接跳了下去。
應博灝低頭看著疼到倒吸氣的手,鮮血滴答的聲音格外的明顯,原來他一個不小心,直接的抓在了顏笑棋書包上的那小玩偶上面,只是那玩偶根本就沒有它看起來的那么無害,那玩偶的里面,是一顆滿是刺兒的小球兒,刺兒是尖銳的,但是不用勁兒去攥,根本就不能傷人。但是那把劍的玩偶,它手里的那把武器卻是正經有刃口的。
那最大的傷口就是被那刃口給劃開的,右手的食指到虎口,妥妥兒有七八公分的傷口,正在冒血。
白色的毛毛玩偶被應博灝的血給染紅了。
應博灝呆愣的看著自己的手。班級里的學生更是傻眼了,最后還是副班帶跑出去,叫來了老師。
“傷口不深,但是最近這段時間,還是別沾水了,好好兒的養養,要不容易烙下疤痕。”醫生看著那道傷口,包扎好了之后,人十分溫柔的對著應博灝說道。
看著這醫生的面龐怎么這么眼熟呢?呆愣愣的應博灝看著醫生胸前的工牌顏慕沙,這個姓氏可真心是不算多的,而他那好用至極的腦袋也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那天他在樓上看見的那丫頭在那兒和大狗玩水的時候,好像就是有這個人來找她的。
顏慕沙,姐姐嗎?
“謝謝醫生,我會好好兒的照看的。”但是內心的他看著右手上的那被包扎起來的白色的,想要攥一下,但是厚實的紗布讓他根本就攥不了手。
走出醫院,成崖韞看著少年的沉默,他拍拍他的肩膀,指著一家小炒店:“都這個點兒了,走,老師請你吃飯。”
“謝謝老師。”
要了一間小包廂,兩個人,三個小炒,一人一碗米飯,兩個人對面而坐。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一直到剛剛服務生上菜的時候,推薦了他們店的烤肉串兒,成崖韞也要了十幾串,有葷有素。結果一直到串兒都上來了,兩個人也還沒有說話,只有沉默的動筷子的聲音。
應博灝笨拙的用左手吃完飯,人放下了筷子,人認真地看著早就已經吃完了飯的成崖韞:“老師請我吃飯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說吧。”
“是的。我想讓你給我一個你的答案。傷究竟是因為什么。”
“老師就不怕我找一個合理的理由嗎?”
“應博灝,我很確定,在你認可的人面前,你不屑欺騙。”
應博灝一聲苦笑,人摘下來眼鏡,伸手揉了兩下眼睛,隱藏在鏡片下的眸子亮閃閃的,絲毫不見近視的意思:“老師,你和師母是怎么在一起的?”
“我們青梅竹馬,不適合你這一套,說句不怕笑話的,你師母,剛出生,我就惦記上了,在我懷里抱著長大的。所以,我們的愛情,是屬于細水長流的那類型,一般人都做不得參考。尤其是你這種心思沉重足夠復雜的孩子,喜歡上一個足夠肆野的女孩兒。”
“放肆?野性?”
“對,說句實話,我很難想象,你居然喜歡她,而且我更沒想到,你們兩個會輪船撞冰山。”
應博灝一聲苦笑:“老師,我根本就沒想到,我會在和她遇上,而且我更沒想到,她根本就不記得我了。而且還這么討厭我,您不知道,我那天接到她的告白的時候我是多開心,我,我一直以為我惦記的事兒終究是空了的時候,那種失而復得,老師,您不會明白那種讓人瘋狂的感覺的。”
“所以,你用了最笨的方式,把人給推的最遠。”
“討厭我,討厭我她也躲不開。”應博灝眼神兒陰沉沉的盯著自己的尾指,此時雖然被紗布給包扎上了,但是那記憶深刻的疤痕,就好似不是在他的手上,而是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