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權宜之計
一身盔甲的魏硯進到了敵方的陣中以后,接下來面對的就是只有一身皮甲,甚至是毫無甲的薛延陀弓箭手。
而看到了魏硯剛才的表現,此時此刻草原部族那種刻在骨子里的鳥獸散的基因,也似乎發揮了作用。
在魏硯砍倒了幾個來不及往后撤的薛延陀士兵后,剩下的便立刻四散開來,倒不是說他們怕。
而是理智也告訴他們,他們不可能打得過這么一個怪物。
你拿斧頭砍在對方的身上,說不定人家都不帶躲的。
而且,人家也不傻,不可能站著讓你砍。
最后的結果便是,你砍人家一下,人家未必會死,而你被人家砍一下,肯定是死透透的。
除非是大度設的親兵。
不然誰有勇氣沖上去對砍。
可問題是,現在隨著唐軍已經沖了過來,親兵現在反倒是擔心大度設說不定會有危險,此時,他們該考慮的是如何護送大度設離開,而不是擋住魏硯。
“可汗,你先撤。”
大度設本來還想著要力挽狂瀾,但此時,看到士兵都已經潰散,甚至,他還能看到一個一臉驚慌失措的士兵,竟然還去扒拉別人。
此時的他雖然心急如焚,一副要走不走的樣子,甚至在手下的勸阻之下,還連續地回頭了三次,但也明白,此時大勢怕是已去。
不過還好的是,畢竟他們還有很多士兵都還沒有跟唐軍正面接觸,留下前面的這些人,拖住唐軍,然后等他們退后騎上了戰馬。
雖不說能打敗唐軍,但至少,也能保住大部族人的性命。
其實,在薛延陀的士兵當中,也還是能看到一些士兵,有膽量對大唐的士兵拉弓放箭的,只是當他看到自己的箭射進去人群當中以后,立刻就被唐甲彈開,他就明白,再這樣下去只是送死而已。
因為可能每射出去十支箭,他才有可能傷到一人,正常人都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交給這樣的運氣。
隨著前線被撕開了一道裂口,薛延陀前線士兵的軍心也亂了,后面的看到前線敗了,頓時也跟著一邊往后撤,一邊往身后放箭。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做法,至少,說不定還能撿一個人頭。
大度設也逃得很快,而且,因為大度設是騎著馬的,這就逃得更快了。
魏硯在又砍了三五個薛延陀的士兵后,也發現了對方的指揮官似乎跑了。
趕緊轉身看了一眼小白,小白便自動地又跑了過來。
魏硯立刻翻身上馬。
并且,還隨手拿起地上一支不知道誰留下來的一支長矛。
緊接著,便朝著大度設的方向追去。
可不能讓這丫的跑了。
不然牛皮都吹出去了,回去了李二不笑話他。
與此同時……
薛仁貴跟薛寧這邊。
此時他們也已經繞到了薛延陀放馬士兵的身后。
而且,薛延陀的士兵似乎還毫無察覺。
等到馬蹄聲從自己身后響起,所有人這才忍不住抬頭看了看。
本以為說不定是自己人。
但是等走近了一看,才發現根本不是。
薛仁貴帶人立刻沖殺進了人群之中,見人就是一頓砍。
這放馬的也怕死,所以等到他們一跑。
他們的馬也跟著跑,頓時,整個草原便亂作了一團。
大度設這才剛剛逃出生天,結果看到身后又出現了這么一伙人,頓時也是嚇得心跳加快了一倍。
不過好消息是,這伙人并不多。
并不能完全阻止他們逃跑。
離得近的已經找回自己的馬,但是現在戰場如此混亂,也根本不可能再回頭跟唐軍打,所以,接下來,他們只能選擇撤退。
然后用草原部族曾經最擅長的方法來對付唐軍。
那就是邊退邊打,各自為戰。
魏硯在翻身上馬后,很快便又追上了沖在前面的李績。
然后再從跟李績平行的位置,再次沖了出去。
當看到魏硯從自己身邊再次經過的時候,李績當即就有一種感覺,這人簡直比尉遲敬德還可怕。
而且……
摔了這么一個大跤,竟然還能站起來,這還是人嗎?
還有那匹馬,似乎也不是正常馬。
誰有見過具裝騎兵,竟然跑得比他們還要快的。
這簡直有點不講道理。
魏硯只用了不到數十息,便追上了大度設還有他的親兵。
等到靠近以后,便是拿著長矛一戳一個。
不過說實話,由于被親兵給護著,這大度設還真不好像殺宣王時那么容易。不過,此時對魏硯來說,也只不過是多殺幾個人的事而已。
很快,十幾名親兵便被魏硯一一戳落馬下。
而大度設看到魏硯又追上了,更是魂都差點被嚇沒。
關鍵是……
魏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難道不是具裝騎兵嗎?
但怎么好像跑得比他們還快?
這很不正常!
魏硯并不著急著殺大度設。
因為他這一次的目標是大度設跟夷男。
可問題是夷男這一次沒來,只派他兒子來了。
那跟魏硯一開始的目標相差甚遠。
所以……
魏硯只能是放長線,一路在后面尾隨著。
追了一天一夜。
此時兩人早已遠離了戰場。
大度設累不累,魏硯不知道,不過魏硯自己肯定是不累的,而且小白也不累。
因為小白已經被他加強過了,跟他一樣有著不老不死的能力。
而遠處正停下來歇息的大度設,也是像看鬼神一樣地看著不遠處的魏硯。
這一路上,他已經把自己身上能丟掉的重物全都丟掉了,竟然還是沒有甩開對方。
大度設現在只能懷疑,魏硯根本不是人。
至少……
不可能是正常人。
他覺得,他有必要要跟魏硯談談。
“那邊大唐的兄弟!”
大度設喘了一口大氣,這才繼續說道:“你不累嗎?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魏硯又豈是那種不近人情之人。
“什么交易?”
“你如果能把我放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給你。”
魏硯心想,你草原里就牛羊還值點錢,女人又邋遢得要死,我不喜歡,你能給我啥。
便道:“我想要你父親的人頭。”
“……”
大度設頓時沉默住了,不過略微地想了一下后,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都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到時候,要是真的到了自己父親的牙帳之前,難道魏硯一個人還能敵得過十幾萬薛延陀的士兵不成?
“成交!”